我怒目相向:“你干什么”
他一头雾水:“上 床啊。”
“上 床”这两个字让我刷的跟打了血似的,抄起手边的枕头劈头盖脸的往他脑袋上砸,边砸边吼:“我一个冰清玉洁如百合空谷幽兰如茉莉的少女是你可以染指的么你以为你地位比我高点人长的帅点钱比我多点就能为所欲为么趁着老娘喝点酒你就辣手摧花这是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干的事么我抽死你丫个无耻无良无道德无责任的衣冠禽兽”
黄毛刚开始还驾着胳膊挡,到后来完全晕了,也不躲,只是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心生警惕,心虚之下嗓门更大,手扶叉腰肌喝斥:“我能怎么了我当然好好的,好的不能再好了,懂不懂”
他点头:“我知道了,你很好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那个我现在能不能上去看电影了”
贼心不死,我跳下床拿着枕头一路把他砸出了房门外,咣当锁上了门,才气呼呼的回来跳上了床,继续生气。
这些男的实在是太可恶了
黄毛在外面敲门:“秦卿,秦卿,让我进去。”
懒得理。
他求饶:“我不看片子了,打地铺睡觉行了吧。”
懒得回。
他又敲了一会儿,说:“我当你默认了,就拿钥匙开门了啊。”
我哼了一声,冷冰冰地:“有钥匙也不许开。”
于是,他继续可怜兮兮的敲。
昨晚上折腾了一晚上,今白天折腾了一白天,在黄毛有节奏有韵律的敲门声中,我头一歪就陷入了梦乡。
梦里我悠悠然然的在河边溜达,忽然间被人拿了起来,我这一看,大吃一惊我居然成了一只河蟹,而那个捏着我两个小钳子的人正是宋子言。他在河边搭了一堆篝火,上面有野餐的吊锅,里面是调好的羹汤,他温温柔柔的把我往汤里面一放,笑得很和蔼:“乖乖的,让我吃了你。”
这时候,两个举着鱼叉拿着鱼竿穿着蓑衣带着草帽的一对中年渔夫夫妇走了过来,赫然是我老爸老妈。我在锅里面拼命吐泡泡,无声求救。果然,老妈一看锅里面正在慢慢泛红的我,脸色都变了,冲宋子言吼:“你怎么能擅自动了我的河蟹”
宋子言一脸无害:“我在岸边走着,是它自己夹着我的衣服不放,我也就顺势把它给了。”
老妈一脸嫌恶的看着锅里的我,不过还是据以力争:“这只河蟹虽然不成器,我好歹也圈养了二十来年了,你说煮就煮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宋子言把我从锅里面捞起来,晾在空中:“反正看着也不好吃,那就还给你们算了。”
老妈不服气:“这河蟹最重要的就是新鲜,你都煮了一半了,以后谁还要啊,你必须得负责”
宋子言皱眉:“我怎么会为了一只河蟹,放弃那么多的鱼虾。”
老妈怒:“你肯不肯”
宋子言摇头:“太过荒谬。”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看了半天,谁都不肯退让,最后老妈一蹦退到三米之外,发号施令:“不关门,放老头子。”
我爸提着鱼竿横着鱼叉就冲了上去,顿时和宋子言杀了个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在他们一波快过一拨的功放战中,我一不留神从宋子言的手中飞出,又落回了那个煮饭的锅,沸腾的水顿时欢快的包围了我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脑门上都是汗。
再看外面,天已经开始泛白,我口干舌燥的,起了身去倒水。
开了门才发现,客厅里缩成了一团睡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还有一串钥匙。这傻乎乎的孩子,这可不是饭店里暄软的沙发,而是红木的,居然有钥匙还真不敢进门,可怜兮兮的睡在这。还不到夏天,虽然开着空调,夜里也够凉的,也难怪他蜷缩成一小团。
我开始为自己的迁怒反省,不敢惹大的就欺负小的,我是不是太欺软怕硬了一点良心随着东升的旭日回归,我拍了拍他,他惺忪着双眼,看见我连忙坐起来:“怎么了”
我说:“回屋里睡吧,别冻着。”
他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站起来飘飘然的走进了卧室。
这浑身的汗让我忒难受,我也取出挎包里随身的小衣物进了浴室。等到出来进了浴室才看到黄毛坐在床上,眼神诡异的看着我。
我拿着毛巾擦头发,他幽幽的说:“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就接了。”
昨天打电话让黄毛接我之后,我就又关了手机,可是忘了以前设定的自动开机了,瞄了瞄挂钟,六点十五,刚开了十五分钟。熟悉的不安感从脚跟一直爬上脊梁,我故作镇定的问:“是谁啊”
他盯着我说:“是总经理。”
手上的动作停了,我声音里分明掺杂了牙关打架的呲呲响:“你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黄毛撇过了脸,说:“他先问:是你我说,对,是我。他又问:秦卿在哪我说:在我家浴室。然后很久他都没说话,最后才只说了两个字。”
这么老实,你干吗不上实话实说去啊,我的腿都开始抖了,颤悠悠的问:“哪哪两个字”
黄毛转过了头,说:“很好。”
简简单单两个字顿时在我脑海中炸起了一股的蘑菇云,我欲哭无泪。宋金一般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是心情莫名的格外好,就是心情莫名的格外差。
这个我敢拿贞保证绝对是后者
我忽然有种偷情被人发现的罪恶感,更可怕的是一种冰凉骇人的不良预感慢慢爬升。最后,我略带一丝希望的问:“总经理没问你家在哪吧”
“没问。”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不必问。”黄毛接着说:“因为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的。”
手里的毛巾刷的掉在地上,我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你你该不会也被他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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