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脱了外套搭在一边,打开打包盒,笑了声:“古董啊。”
“嗯,”何余把水杯推到他面前,“我奶以前买的,这暖壶岁数都快赶上我了。”
“奶奶不住这儿了?”褚弈问。
“不在了,前几年走的。”何余语气没什么变化。
“抱歉。”褚弈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没事,过去挺久了,”何余帮他拆了双筷子,“我都没感觉了。”
对那个给他童年铺上一层阴影的老太太,他没有难过这种情绪,他这种一个人孤惯了的,缺乏正确教育引导的野孩子,当时甚至有点想笑。
感情都是相互的,没有来,他往也往不过去。
两个人风卷残云地把几大碗的东西全吃了,拾碗筷的时候褚弈看着他,一脸戏谑:“还挺能吃啊。”
何余惭愧,他证明了长得矮和饭量没多大关系。
“哥你看这屋行吗?”何余献宝似的推开客房的门,不是他拾的他也满心成就感。
家里还没这么干净利索过呢。
以前手里有钱的时候也想不起来拾拾家,他自己也拾不明白。
今天因为褚弈过来第一次叫家政,何余忍不住感叹,原来家里干干净净的感觉是这样的。真好。
客房以前是他住的,后来因为有点小他就搬到主卧了,推门进去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床上铺好了带着小鸭子图案的新被褥,一眼看过去跟儿童床似的。
“挺好,”褚弈点评,“很有童心。”
何余得到极大满足。
第一次有人夸他家利索,袁里每次过来都表示他进了个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