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点头,带着庄雁走出了赤狱的大门,这是庄雁第一次从赤狱的正门走出去,他心里莫名的还有一种兴奋感。何广知道庄雁不会武功,便让赤狱的其他弟兄准备了一辆马车,他来赶车,并让庄雁则在后面休息。
赤狱修建在金江城城南十余里地的位置,而郭荣的家住在城北外也就五、六里地的平山村,距离不算远,此时天色刚过正午,他们可以从金江城穿行过去。马车紧赶慢赶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平山村不大,前后也就十多户人家,房子虽然不算千疮百孔,但多少显得有些寒酸,而郭荣的房子则在村子中间的位置,也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小院,这个时候他正在给妻子煎着从城里药房开来的药,听到自家门外有动静,就把药锅放在了一边,朝外望去,看到了朝他挥手的何广和坐在旁边抱着箱笼的庄雁。
“你们怎么来了?”郭荣板着脸,口气中带着一丝质问,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何广。
两人也没有多寒暄,打了招呼便把来意说明,并把庄雁曾跟随古医华伦学习医术的事情也一并告诉给了郭荣,郭荣越听眼睛越放光,嘴里喃喃地说:“真的吗?那我妻子有救了吗?”
庄雁倒没有因为诸多的夸赞而失去理智,面上刻着严肃,说道:“这还需要诊治,不过若要是有一丝机会,我定会尽力而为的。”
郭荣十分感激:“多谢庄公子,快随我进来吧!”
郭荣带着何广和庄雁进了里屋,看到了躺在床上非常虚弱的郭夫人,郭荣坐在床边,拉过郭夫人的手,郭夫人感觉到旁边有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语调虚弱地说道:“荣朗,你回来了。”
“嗯,药正在晾着。你感觉好些了吗?”郭荣温柔的话语完全看不出平时严格对待下属时的姿态。
“还那样。”郭夫人摇了摇头,看到郭荣身后的两个人,何广她是认识的,转而看向旁边的蓝衣青年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赤狱新来的弟兄,万卷宗的庄雁庄公子。”郭荣介绍道。
郭夫人身为郭荣的妻子,虽然对江湖没有过多的了解,但是万卷宗庄姓氏族还是有些耳闻的,听闻之后想起身行礼,但被庄雁制止了回去:“郭夫人,无需对晚辈施礼,此次前来,我是来给您看病的。”言罢,朝着郭荣点了下头,郭荣便从床边站起了身,站到一旁,庄雁则坐了过去。
庄雁从箱笼中抽出一块白丝巾,温柔细腻地在郭夫人手腕上缠了一下,然后把右手的中间的三根手指搭在了郭夫人的腕脉上,开始了诊治,可随着诊治的推进,庄雁脸上原本淡定的心情开始慢慢变得凝重,然后问道:“郭夫人,您这种症状多少时日了?”
郭夫人很虚弱,说话也是非常吃力:“差不多,三个多月了。之前还,什么事都没有,突然开始...开始,吐,身子乏。”郭夫人说完话好像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庄雁凭借郭夫人的脉象和症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对此进行证实一下:“夫人,你张开嘴我看一下。”郭夫人微微张开了嘴,庄雁则朝郭夫人口中看去,而他心中不好的预感也得到了印证,但是他为了病人考虑,并没有把这种焦虑表现在脸上,只是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您这是气血亏损的缘故,多多休息就好。我会给郭典狱一副补气血的方子。到时候开给您,吃上一段时日就好了。”
“好,谢谢,谢谢,庄公子。”
“那我先带郭典狱开方子去了,夫人您多休息。”庄雁从床边起身,收拾好了丝巾和箱笼,都没来得及背上就走了出去,郭荣也跟着走了出去,待确定走到屋中人听不见的距离是,庄雁站住,还没等郭荣发话,他先压低了声音对郭荣说道:“郭典狱,您知不知道尊夫人是否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呀,除非是我当班时,可能她会自己吃饭。怎么了?”
庄雁咬了咬嘴唇,焦虑已经印上了整张脸,郭荣也感到了不对劲,迫切地问道:“内人她怎么了?”
“郭夫人她...”庄雁还是显得有些踌躇,他输了口气,坚定地说道:“郭夫人不是生病,是中毒。”
郭荣感觉脑袋瞬间晕了一下,两眼一瞬间黑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幸亏何广在他身后托住了他,才没有真正摔下去。
这个消息着实给了郭荣很大的打击,想自己平时为人谨慎小心,跟江湖上的各个门派也保持着不进不远的中立关系,怎么可能就有了仇家呢?可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事就是自己结发妻子的身体:“那...内人她...她还有救吗?”郭荣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但也有着一丝渴望,他颤颤巍巍地说出这句话。
“有是有,但是以我的水平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哪种毒。我需要去请教一下某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