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雁的言辞倒是让郭荣、何广满面焦虑,他们本以为眼前的这个面相清秀的少年定是神兵天降,能立刻治好郭夫人,可他既然还说需要请教一位“高手”,那就说明郭夫人所中之毒定然不是寻常之毒。
郭荣心中焦急万分,问道:“庄公子,我夫人她到底中的什么毒?”
“这个...”庄雁眉心紧皱,面露为难之色,“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与小师...华伦先生虽学了些行医治病之法,但若要论起毒药,请恕小弟学艺不精。初步看诊,我能说的就是,郭夫人中的这个毒,着实不简单。”
听到了这句话,郭荣心里一沉,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何广在后面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跌倒,庄雁也赶紧扶住他,劝道:“郭典狱不要着急,现在夫人的状况还算良好,只是气血虚弱,倍感乏力,其他并无大碍。现在,我和何大哥抓紧回到赤狱,确定夫人究竟中的是什么毒,然后及时医治定能恢复如初的。”
“那公子你能不能先试着给郭大嫂解毒试试!俺看郭大嫂这样子...”
“那怎么行!”庄雁立刻驳回了何广的提议,“世上毒物千万种,在不清楚毒物炼制所需的材料就贸然解毒,说不定会让中毒之人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罢了,就按庄公子说的办吧。”郭荣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眼泪也是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听公子的意思,你所言的高手是在咱赤狱中吗?”
“正是。”庄雁应声答道:“这位高手就是苗尘。当初我与华伦先生学习医术,而苗尘也与我同堂学习,在毒物这面颇有建树。若是向他询问症状,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何广一听到苗尘对毒物颇有了解,突然哼了一声怒喝道:“不行!此贼万万不可信任!要俺说,郭夫人此次中毒说不定就是此贼所为!”
庄雁面露怒色,眼中尽是犀利,死死地盯着何广说道:“何大哥,我听说赤麟司和赤狱出自同宗,都是给世间公道的门派,万事讲究证据和动机,郭典狱家境并不阔绰,且平时赤麟司、赤狱两家交往甚浅,那尘哥为什么要加害郭夫人呢?”
“给郭夫人下毒,借此要挟郭典狱,这就是他的动机!”何广答得倒是痛快。
庄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反驳道:“按何大哥的意思,那就是郭典狱也有同谋罪喽?”
何广被他这句话吓到了:“怎么可能!俺...俺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那还烦请何大哥不要意气用事,妄下定论。”庄雁的言辞斩钉截铁,这倒是把何广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白面书生竟有如此震慑他人的气势。
“俺刚刚说话冲,还望公子莫怪。”
庄雁收起怒容,撇了一眼何广,转头看向郭荣,说道:“郭典狱,我去拿些郭夫人用过的药渣,然后就跟何大哥先回赤狱了。”
“好,还望公子多多费心。”
“郭典狱请放心,小弟定尽心竭力。”说完,庄雁抱拳行礼之后就走到厨房,把药锅中的药渣取出一些放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布袋中,然后与何广一起踏上了返程。
一路上,何广满面的懊悔,深知自己刚刚的言语伤害到了庄雁,可看庄雁一脸别扭,也不敢跟他搭话,两人就这么互相保持沉默地回到了赤狱,相互拜别,各自回到了房间,重新换上了狱卒服之后,庄雁拿着药渣直接奔向了苗尘所在的牢房。苗尘看见庄雁一脸别扭地走进屋子,甚是觉得这个弟弟可爱。他看着庄雁的脸,情不自禁地打趣道:“雁弟,你这懊恼的样子倒是惹人怜惜。”
“尘哥!你...你说什么呢!”一丝红晕飘上了庄雁的脸颊。
“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今天干嘛去了?一进门就耷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