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葭上前行礼,内侍刘聆正侍奉皇帝进药,皇帝接过还热腾腾的汤药,也不顾热烫,几口喝干了,分神冲她抬抬手,示意她平身。
待饮毕,将药碗递与刘聆,取过帕子拭了又扔到托盘里,才道,“先下去,朕与长宁说会儿话,这里不用人伺候。”
刘聆低头应了,躬身退行下去,与泠葭擦肩而过时,不易察觉地微顿了下,又很快离去了。
“过来。”皇帝指了指如意塌地另一侧,温声道,“坐这儿。”
泠葭近前来坐了,微垂着眉眼等待皇帝的吩咐,他们fù_nǚ之间,从来都是一副父慈女孝的假象,虽然腹内对他今天叫她来的用意已猜到一二,可心底却还盼望着,他能多少顾念些fù_nǚ情分,别将她逼上绝境。
皇帝一肘撑着炕桌,借着散漫的日光,仔细地打量了下自己的这个女儿,不得不说,真是女大十八变,这个女儿,如今他唯一的血脉,与她的母亲一般,有着倾城无双的好相貌。
透过这张脸,他难得的想起自己的发妻,世人对于美人总会宽容些,比如废帝,几乎绞杀了他所有的姬妾和子女,唯独留下泠葭母女,他的发妻被胁掳进宫,女儿也被囚禁于积由罗寺。
听说泠葭的母亲很是贞洁,没过多久就自戕身亡了,废帝并非囿于伦理道德之人,皇帝猜测他之所以囚禁泠葭,而没有将她同其他子女一起绞杀,大概是因为她这张脸,她与她的母亲实在是太像了。
“今天找你来也非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咱们fù_nǚ分隔多年,朕深知你这些年的难处,你是因朕遭了难。”
皇帝虽然是她的生父,可这些年下来,他之于她来说与陌生人并无甚分别,泠葭并不擅与他打言语官司,只待兵来将挡,于是应道,“父皇这话折煞我,我们是血脉相连的fù_n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之下而已。”
皇帝嗯了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好在苦尽甘来,今后你便是本朝最尊贵的公主,再没有人能为难你了。”
泠葭听了心里冷笑,现今唯一会为难她的人就是他了。
“你如今也大了,年岁正当婚配,朕虽舍不得,可女大当嫁,朕是想着,如今正是本朝万象伊始的好时机,还有什么能比公主出降更好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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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还在不知死活的拼命试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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