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依着白二少现在的心思,恨不得能就地画个圈,就这么一直把小孩圈在自己身边。如果就在自己小区里面的话,既可以避免小孩和社会上鱼龙混杂的人接触,也可以方便小孩往来于家里和诊所之间,不至于太劳累,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安然对这个提议也很满意,诊所开在碧水云居的话,不但离家很近,而且环境优雅,给白奕辰做晚餐也不用提早下班,实在是再理想不过了。
于是白二少当即拍板,把诊所地址定在碧水云居了,并让孙鹏按着安然的要求和喜好,装修并添置一应用具,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再选个好日子开业。
、白家四少
孙鹏对白奕辰拿他当劳工这件事,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反正最近自己闲得很,车友俱乐部也不用去了——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现在他开车还是小心翼翼的,没有超过70码……
接下了这个任务后,自己不但可以天天找小孩打游戏,还可以找借口留下来吃晚餐,他可是听二哥炫耀过的,这小鬼的手艺非常好,一定要找机会尝一尝,要是好吃的话,他以后的晚餐可就有着落了。
白奕辰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自己将要面对一个吃货时常来和自己抢饭,此时的他,只是很满意选址的问题可以得到圆满解决。恰逢梁响来送药茶的试用报告,白奕辰略翻了一下之后,笑着对安然说:“小安,我们的检验报告已经合格了,可以开始申请批文,投入生产了。”
“真的?”安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太好了,恭喜你啊,白二哥。”
“不是恭喜我,是恭喜我们。”白奕辰伸出食指在面前摇了摇,“我已经把‘兴源药茶’10%的股份转让到你名下了。”
安然吃惊的张大眼睛看着白奕辰,随即连连摆手:“这怎么行?说好的我把药方送给你的,再说我在这件事情上没出什么力,而且我到京城以后麻烦白二哥你这么多,这股份说什么我都不能要。”
“你既然叫我一声白二哥,照顾你就是应该的事情,而且这股份已经公证过,不可转让不可买卖。”他走到小孩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顶,“你就乖乖的等着拿分红好了,别的不用理会。再说京城这里消费不低,你又不肯用我给的零用钱。自己手里有点零花钱,想做什么也随便些,这样我也放心。”
安然还想再拒绝,旁边孙大少却立刻截过了话茬,他涎着脸凑到白奕辰身边,“二哥呀,我也叫你二哥,你可不能偏心眼儿啊。弟弟我也在京城,你也给我点股份让我赚点零花钱呗?”
“一边去!”白奕辰虚踹了他一脚,笑道:“兴源药茶的股份你是别想了,不过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京城的独家代理权给你,不过,你得找个靠得住的人来做。”
“好嘞,谢谢二哥!您就放心吧”孙鹏闻言立刻笑的跟朵波斯大丽菊似的。
兴源药茶的功效在之前小范围实验的时候,他可是听说过的。再说现在健康和养生已经成为了京城人的时尚,在中老年人们中间,也越来越流行药茶养生。白二哥让他找人来代理药茶在京城的销售,就相当于把京城的货源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他似乎已经看见自己圈子里的宿敌为了从自己手里得到药茶,在自己面前赔笑的情景,那怎一个爽字了得。
他这边想的正high,安然则站在旁边微笑的看着孙鹏耍宝。他虽然很少与外人接触,但毕竟从小在尝遍了人间冷暖的安士鹏身边长大,心思绝对算得上通透。
他看得出白奕辰是故意和孙鹏岔开话题,甚至为了自己不要再推辞,而将京城的代理权交给孙鹏——对该项目一点贡献没有的孙鹏都拿到了代理权,那么身为药方拥有者的自己,就更有理由得到这些股份了。
在想通这其中的关节之后,安然不由得为白奕辰的心思感动,遂决定不再拒绝白二哥的赠与,浪费他的心意,最多以后白二哥的事情,自己更加上心就是了。
于是,决定了不再为股份纠结的安然立刻将心思放在了即将开业的诊所上面。他嘱咐白奕辰晚上早点回家吃饭之后,便兴冲冲地拉着孙鹏往家走。
其实安然早在第一次晨练的时候,就注意到竹林边的小竹楼了,他对那里的环境非常喜欢,但是却从没见过房子的主人,就以为那房子是无主的。之前他还隐约想过要不要把那小楼买下来,雨天的时候在楼里品茗,夏天的时候跑到竹林去看书,简直神仙一样的悠闲生活。现在一听,白二哥把这个地方给了自己,简直喜出望外,恨不得诊所越早开业越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然将诊所的装修交给了孙鹏带来的装修公司,自己则流连于京城大大小小的药材市场。
大到中医药柜,小到镊子酒精灯,甚至连每一味药材,都是安然仔细看过后才决定购买的。他在前面仔细的挑选物品,孙鹏就咬牙切齿的在后面跟着。他委屈啊,想他少爷去哪里不是车接车送?结果这几天为了陪着小鬼买东西,自己走的路比之前一年走的都多。
而且光在药材商城里溜达也就算了,谁知道这熊孩子不肯去大店面,还专逛小摊位,而且非人多的地方不去,看看他那名牌皮鞋都被这群小商小贩踩成什么样子了?那都是钱啊!这败家的孩子……
安然似乎也明白孙大少的不满,但是没办法,如果药材的质量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是有再好的医术也是事倍功半。所以安然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孙大少,眼睛里充满了歉意。
还别说,孙鹏就吃这一套,每次小孩一拿这种眼神看他,他就有种自己欺负小孩子的错觉,火气也不知不觉降了不少。这几天两人走走停停的,几乎逛遍了京城所有的医药用品市场,很快就把需要的东西置办得差不多了。
于是心满意足的安然大方的冲着孙鹏一挥手:“走,我请你吃饭去!”
请我吃饭?好啊!
连续过了几天有苦说不出的日子的孙大少立刻阴笑着带着小孩去了自己常去的西餐厅,准备让他放点血,丢点丑,顺便安慰一下他今天惨遭蹂躏的自尊——自己不就是今天买人参的时候插嘴问了几句话吗?这熊孩子至于丢下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甚至走了半条街还装着不认识他吗?不知者不罪不懂啊?良心简直大大的坏!
哼哼!孙大少阴险的在心里坏笑:他就不信这小鬼一个乡下孩子,会知道怎么吃西餐?一会儿丢丑了,看自己怎么笑话他。
安然看着孙大少咬牙切齿的样子心中无奈:真心不是他嫌弃孙鹏,可是这货实在没治了,哪有人看见卖人参的,上去就问人家是不是真货?还威胁人家说,要是这人参是用萝卜根雕的,就让他在京城混不下去云云。你听听,还萝卜根,这条街上哪个不是行家?谁敢随便拿假货蒙人?这货根本就是康熙微服私访看多了啊?而且居然胆大包天到干在一群闲散药商中间这么说话,不快点走还要站着找抽吗?
孙大少满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带着安然走进西餐厅,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他大少好歹还没忘记,这小鬼是自己带进来的,要是在人多的地方丢丑,他孙鹏面子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看笑话这种事情,独乐乐就可以了。
安然哪里知道孙鹏这些花花肠子?好在安士鹏曾经在国外留学很多年,也曾经教过他应该如何点餐以及简单的用餐礼仪,他虽然没有实践过,但是他本就聪明细心,再加上小心留意孙鹏的动作,一顿饭下来倒也举止优雅,动作标准,让没看成热闹的孙大少倍感郁闷,只好退而求其次,寄望于给安然的荷包破破财来出气了。
就在孙鹏正在努力化郁闷为食量的时候,餐厅里传来一阵骚乱。安然抬头看去,只见餐厅经理一脸左右为难的站在一边,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侍应生则被几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围在了中间,为首的青年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只是咄咄逼人的口气透露着浓浓的霸道和不屑,再加上身边朋友的起哄,女孩早已泫然欲泣,她一个劲儿的冲面前的人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
“原谅你也行。”青年瞥了女孩一眼,咣的一声将桌上刚刚开封的红酒砸在桌上,懒懒的往沙发里一靠,“你把这瓶酒都喝了,这事就算完了。”
女孩闻言脸色一白,眼泪再也忍不住瞬间滑落:杠杆明明是这群人故意绊倒自己,自己才会把酒洒在那位客人的袖子上,现在却要她来赔偿,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但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连经理都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单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这帮人抗争的。
明白归明白,但是她没有动桌上的红酒,只是低着头小声道歉,并说自己对酒精过敏,并一直不停地求饶。
孙鹏见安然被眼前这一幕真人版的仗势欺人弄得直发愣,便冲那群人点点下巴,笑道:“以前没见过?”
“没有。”安然很老实的摇摇头,他还没有从眼前的震撼场面中恢复过来。
“这在京城衙内圈子里是常事儿。”孙鹏示意安然看向为首的青年,“看见那个人没有?他叫白奕扬,是二哥的弟弟。”
爆炸性的新闻把安然惊得张大了嘴:“弟弟?我怎么没听白二哥说起过?”
孙鹏冷笑一声:“有什么可说的?他们又不亲。要我说,有这个弟弟还不如没有,省的看了心里添堵。”
“他们兄弟关系不好吗?”安然瞪大了眼睛。
“二哥对他不怎么关注。”孙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白奕扬的母亲是伯父的第二任老婆。”
安然点点头,这种涉及人家家庭隐私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孩感叹道:“欺负人的我以前也见过,不过像这种,官二代组团在西餐厅欺负女服务生的,倒是第一次见。京城就是京城,就连衙内仗势欺人也这么有特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