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摄政王下您一直都知道彭文远与北狄勾结之事,当初这件事被宋捷查出来也不假,只是长野之战本来就是个圈,彭文远那么一个心细之人,怎么会让人知道北狄的软肋在何处呢?”
“也是他故意误导下,让下觉得与宋捷带兵从长野可以包抄北狄的jūn_duì,其实只是为了瓮中捉鳖。”
“宋捷若是不死,宋宗钺又岂会在仙人关守卫战中失了心,您如果没有在长野之战中重伤,皇上又岂会降罪给宋宗钺?”
“所以啊,宋家的事,您也不能一味怪在宋宗钺头上,如果不是您判断失察,自命不凡,听不进去旁人的忠告,宋家,或许还不会遭此大祸。”
苏淮安苍老的声音回dàng)在空旷的正厅内,使得赫连裴楚的呼吸都跟着额有些缓慢了,宋家之事,最后还是要怪到他头上来吗?
还是怪他自命不凡吗当初,他也确实听不进去宋捷的劝告,如果他没有那么固执,是不是,如今,又不一样了
“胡说八道。”云廷察觉到赫连裴楚有一丝不对劲了,连忙厉声斥责道。
“王爷,您不要被他的话迷失了心。”
对啊,不能被他的话弄得迷失了心。苏淮安的话,怎么可以全部相信呢?
赫连裴楚收住神思,眯起眼睛,对苏淮安道:“你这是在给彭文远推卸责任?”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觉得,下在揪住彭将军不放的同时,可以看见自己的错误。”苏淮安辩解道。
赫连裴楚懒得同他将那么多废话,斥道:“狡辩由着你去,方才的那些话,还请诸大人能够写下来,齐大人站在旁边,也请做个见证,不然,以后死无对证了,本王也不好说清。”
话虽然难听了点,好歹还是实话,苏淮安如今这幅体,本来就是行将就木,若真是挨不到赫连裴楚将彭文远拉下来的那一天,还真是有些不好办。
齐梁在一旁略微鞠躬,道:“下如果有吩咐,臣必然会放在心上。”
倒是苏淮安,面上闪过一丝焦灼,云廷见齐梁木木的,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笔墨。”
这里是正厅,自然不会有笔墨,要拿笔墨,自然得去书房,齐梁闻之如释重负,连忙离开,却在刚刚挪动了一步的时候,就听见赫连裴楚厉声道:“站住。”
齐梁的脚步硬生生又收了回来。
赫连裴楚眯起眼睛,侧耳细听着外面的声音,眼睛陡然又睁大了,待他转过头去看齐梁时,一支长箭已经了进来,刚好从齐梁耳边擦过,一下在了正厅的圆柱上。
杀气,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