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无能,没有处理好政务上的事,又劳烦下亲自跑这一趟来看望草民,草民实在担待不起,是下屈尊降贵了,倒还折了草民的寿。”
苏淮安言语越来越虚弱,仿佛真是病入膏肓,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赫连裴楚坐下,冷眼看着苏淮安,苏淮安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赫连裴楚却不在乎,只是道:“让闲杂人等都下去。”
这话自然是对苏景昌说的,言语冷冽,苏景昌连反抗都不敢了,连着在一旁伺候苏淮安的下人都一并退下了。
这时候赫连裴楚也不同两个人客了,直接道:“苏景昌替彭文远办事的事,本王已经知道了。”
苏淮安的眼睛猛然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裴楚,只是因为体虚弱一直说不出话来。
苏景昌也不过是个当枪使的,纵使万般聪明,因为不知道当年的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赫连裴楚便继续道:“当年你跟着彭文远来京城,本王很好奇,依照彭文远的格,他怎么会让你活到现在,苏景昌不过一个功曹,你可千万别说,这偌大家产,是苏景昌做功曹的例银得来的。”
苏淮安的眼眸渐渐沉了下去,缓缓道:“草民不知道下在说什么”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过就是耗到死罢了,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又还有多少时间呢,至死也要为彭文远隐瞒,你求什么?”
苏淮安又猛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咳出来一口血,苏淮安用手帕捂住了嘴,很是辛苦的样子,苏景昌连忙走到跟前侍候,细细捋着苏淮安的背,带苏淮安镇静下来了,才道:“没错,我是在替辅国大将军做事,还请下不要bi)迫我父亲。”
“那就说说,你为彭文远做了哪些事”赫连裴楚继续问道,不屑的看着他们。
苏景昌一下又焉了下去,沉默不语,赫连裴楚看着他道:“本王也没有指望你今能说出什么来,这件事,还是要看诸大人的意思,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真这么死了,彭文远没了忌惮,苏景昌替彭文远办事,最后下场会在怎么样!”
苏淮安提着一口气,怒目圆睁的看着赫连裴楚,似乎心有不甘,可是又什么都不肯说,赫连裴楚看见他那幅模样,嘴角上扬,道:“诸大人自己想想吧,看样子诸大人你也累了,本王就不打扰你养病了。”
那讽刺的笑声,以及大步流星的脚步,如同一道雷打在苏淮安头顶,两个人就这样愣愣的看着赫连裴楚离开,而苏景昌,亦没了之前的那股傲气。
赫连裴楚还真说对了一件事,苏淮安因为不方便放在明面上,所以彭文远才安排了苏景昌,重用苏景昌,也不过是看苏淮安的面子,苏淮安知道当年的事还能活到现在,还能让儿子在彭文远跟前抬脸,必然留有把柄,可若是苏淮安病重死了,彭文远会怎么处置苏景昌这么个知道许多秘密的人呢?
彭文远忌惮苏淮安,却不忌惮苏景昌,最后绝不会让苏景昌好好活着,一来怕苏景昌抖落出自己的秘密,二来还要从苏景昌手中拿到苏淮安留下的证据,必然会痛下杀手啊!
苏淮安活着的时候,一旦彭文远下黑手,这件事或大或小都会让赫连裴楚察觉,或者苏淮安早有防备,最后还是将事捅了出去,那么吃亏的还是彭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