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助理红了脸,羞恼地捏住了另一只手边的桌布。她喜欢花茜,花茜演过许多片子,通常都是些不讨喜的小配角,但花茜却能让她们活起来,她很喜欢花茜的灵气。
角落里,时祺之瞥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捅她的胳膊,揶揄道,“你的小情人,欲求不满呐。”
时寒枝斜斜乜了一眼时祺之,又把目光投向片场休息区里坐着的两个人,警告道,“少管闲事。”
“我只是可怜你,也不知道她哪里好了,迷得你把我也卖了。”
时寒枝没有理她,低头摸出手机,给花茜发了条消息。
远处的花茜在助理的提醒下看了一眼短信,时寒枝眼睛尖,看见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小助理的脸颊,吩咐了两句,起身拧着小包走了。
时寒枝也跟着她一起往停车场走,“人也见到了,你可以走了。”
时祺之啰嗦道:“行吧,记得轻点折腾,片场里到处是眼睛。”
时寒枝也没理她,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黄昏天,云很浓,仍挡不住灿烂的阳光。花茜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时寒枝走在她后面,踩着她的影子,高跟鞋点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声清脆。
周围嘈杂又闷热,她们一路穿过汹涌的人流,迎着落日,一前一后,被花茜的影子连接在一起。
花茜走进停车场,一路向里,站在时寒枝的车边,那里是一处狭小的阴影,她半张脸藏在暗处,光影流转,柔和的昏黄色暖光给她蒙上了一层老照片的质感。
“换车了?”她伸手摸着时寒枝开出来的捷豹,冰凉的车身,刺手。不是什么太过昂贵的车,花茜也惊讶过一瞬,尽管也是辆跑车,但她以为时寒枝会选择更漂亮也更名贵的车型。
“送你的。”时寒枝漫不经心的拉开车门,“进来。”
花茜没动,她歪着头看她,“送我的?那为什么不让我来开?”
时寒枝:“如果你有驾照的话。”
花茜装作恍然大悟:“原来我没有驾照啊。”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时寒枝牵了牵嘴角,“我调查过你,满意了么?”
花茜撇嘴,“嘁,我就知道。”
但还是乖乖地钻进了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后,偏头问身边的女人,“去哪里?”
“你家。”
花茜翘起腿,“没带钥匙。”
“你的经纪人给我了。”
“她凭什么给你?!”花茜气得把纸巾扔了过去,被团成一团的面纸没有什么杀伤力,在时寒枝面上弹了两弹,不知道落到了车上的哪个角落里了。“侵犯人权!”
时寒枝:“……要我提醒你今年二十九岁了吗?”
花茜更加愤怒:“你才二十九岁!我是二十八零十一个月岁!”
时寒枝:“……”
“不对,你今年三十岁了。”花茜冷笑,“还妄图染指我这朵娇花,令人发指!”
时寒枝开着车,分神瞥了一眼侧驾坐着的女人,花茜翘着涂了红色甲油的指头,戳着她的胳膊,二十八零十一个月岁的女人保养得尤其的好,红唇雪肤,亮晶晶的一双眼,黑色的头发像雾一样蓬松,散在脑后。
花茜的眼睛尤为的好看,是勾人的桃花眼,蓄着满池的星星。还有挺翘鼻尖下的丰盈唇瓣,玫瑰花一样,咬起来松软香甜。
时寒枝喜欢她的那张脸。从她十六岁的时候。
花茜讨厌她。时寒枝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她甚至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连她们比邻而居的过往都懒得提。
她们的关系其实没那么亲密,仅仅就是邻居而已。因此花茜家出现变故的时候,时寒枝冷眼旁观。她难以启齿,有些感情并不光彩。
很难说是一种怎样的欲望,但它磅礴,来势汹汹,逼得时寒枝无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