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张小凡立刻离开了这家客栈,去找女飞贼。
依昨夜追奔的路径,张小凡往城东转北,跃上高墙,便见到南边有一处大宅院,十分安静,远远望去好像还有许多白色灯笼摇曳着,像是个服丧之家。
张小凡皱了皱眉头,心想:“我昨晚见那女贼是往那儿奔去,怎么是丧家?难道是那女贼狡猾过人,找了这让人绝不疑心的掩蔽之所?看来还是去打听打听好!”
当下,张小凡以轻功赶至那户大宅外,信步往有市集之处行去,越是有市集的地方,消息就越多。
张小凡见到一处专卖女红刺绣之物的地方,心想这种地方,传说流言最多因为做刺绣的时候,少女老婆子就聚在一堆,净说些别人的闲话,女人一刺绣,没有不讲闲话的!
当下,张小凡上前,对几个老婆子微笑道:“几位大姐姐,你们好,我是才搬来,什么也不懂,大姐姐们,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里谁好相处,谁不好相处,免得我得罪人了?”
几个妇人,最少都可以做张小凡的娘了,张小凡却这肉麻的虚伪偏是最有用的,要知道女人年纪越大,越怕人说起,因此故意把她说小了,就算一听就不真,她还是会很高兴,甚至将你引为心腹。
那几名妇人一听,全都笑了,有的说道:“这位公子嘴真甜,真教人疼!”
“嘴巴真甜啊!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女子有福气能嫁给小郎君你!”
张小凡笑道道:“我瞧旁边有人在办丧事,心里很怕,大姐,你们知不知道那家出了什么事哪?”
其中一名妇人马上露出神秘的表情,说道:“我跟你说啊,小郎君,隔壁那栋大宅也是不久才搬来的。”
“不久才搬来的?这真奇,一搬来就出了丧事?”
张小凡一接腔,话题就热起来了:“不不,更怪呢,一搬来就挂灯笼,这里应该是早就有人死了,却人一死,女人就搬家,这不是挺奇异的?”
“最奇怪的不是那样,这户人家白天很少见到有人出来,到了半夜,却常听见许多人进进出出的声音。”
另一人道:“听说人就是个寡妇,一个寡妇靠什么发财?连家里头的丫环婢女都穿金戴银的。”
“那些丫环,个个都妖精似的,鬼灵精呢!问也问不出什么,不知道在闹什么鬼。”
另一人道:“我进去过。”
这话一出,大家都望定了她,她道:“隔壁这户人家,有一买了一大堆针线,要我送进去,我一进去就迷了路,差点走不出来,结果……”
“结果怎样?”众人追问。
那妇人道:“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撞开了一个暗门还是什么的,抬眼一看,阿弥陀佛,一辈子没见过堆了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看得我眼儿都傻了!”
“什么?那后来怎样?”
那妇人也有几分不解,道:“后来,我突然眼前一昏,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是在家里的地上……”
众人哈哈大笑,道:“王妈,你做白日梦啦!”
这些话无异证实了那户丧中人家,是有问题的。
张小凡确定了这一点,张小凡于是随便买了些针线,便二话不说,往那所大宅而去。
由外望去,虽然只能见到迎风轻动的白灯笼,但是还是大约可以感觉出门内豪华的楼台与庭园。这样的大宅子,人口定然不少,但这样死寂,又不与他人交往,内情并不单纯。
张小凡心想不如开门见山,若不成就硬闯,于是上前用力地敲着大门,引起不少人侧目。
过了好半晌,大门咿呀而开,一名身穿鹅黄丝绸衣裳的少女开了门,她腕上戴着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两人,柔声道:“公子,有事吗?”
张小凡道:“我们要见贵府人一面,有极要紧的事。”
那黄衣婢女道:“对不起,现在我们家人不在,有什么事,可以留个口信,或请晚点再来。”
张小凡道:“我非现在见她不可!”
黄衣婢女微微一笑,道:“她不在,抱歉。”
说着就要将门掩上,张小凡一个箭步上前,顶住了门,道:“我进去等!”
那黄衣婢女手腕一动,似乎要有动作,却听见丁丁当当,一阵细碎轻铃声奔了过来,是一名身着火红丝衣裳的女子,手上脚上都戴着镶工精致的金铃,奔跑之时,阵阵韵律节奏有如美妙音乐。
红衣婢女追来,含笑道:“等一下。夫人说,请贵客入内。”
张小凡一怔,那红衣婢女转身道:“公子请随我来。”
不知屋葫芦里卖什么药,她开门迎敌,反倒让张小凡更感到她城府极深,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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