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江三刚要发作,就看到那名姑娘刹那间换上笑脸,一脸谄媚,“公子请进…”
咦?这是认识到错误了么?他娘的!害老子差点拔刀,还好你变得快,不然…哼哼!
江三正了正脸色,正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她的请求,然后甩给她一句“老子不进”,就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青林一拍他肩膀,示意他看身后。
江三回头,见一名容貌周正,锦衣华服但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男子,诧异的看着他,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不惑之年,方脸阔耳的男子,似是他的仆从。
再看那名姑娘的目光,正落在这名男子身上,江三瞬间反应过来,感情一直是他自作多情,那姑娘压根就没正眼瞧他一眼。
“你们还在这做什么,怎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那位公子要进来么,好狗不挡道,快让开!“姑娘像是会变脸,这才抬眼间,就已对江三说出了这番刻薄言语。
江三脸色青红交接,正欲破口大骂,青林一拉他,俩人随即站到一旁。
“公子,请…”
姑娘又换了张脸,满脸堆笑,对那位男子极为客气,在这勾栏之地混迹许久的她,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第一眼就能迅速分辨出客人的高低贵贱,像眼前这公子,无论气度还是服饰,都是上上之选,非富即贵,自然得小心伺候。
那男子似乎极为满意女子的态度,随手掏出一块黄金,抛给了她,摇着手中折扇笑道:“素闻春风楼内姑娘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就连这看门的小娘子都有如此眼力劲,果真名不虚传,看来,今晚有的快活了。”
他看了江三和青林一眼,摇了摇头,似有一丝不屑,摇着折扇大摇大摆进了春风楼。
那女子得了黄金,更是笑颜如花,跟在身后,如一条最忠诚的狗,黏糊的紧。
“他娘的!有钱了不起啊!”江三在身后,对着那男子竖起了中指。
青林深深的望了那男子一眼,方才与他相互交错而过之时,青林对那男子有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可要说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青林不敢掉以轻心,凭他的直觉,那男子绝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他身后跟着方脸阔耳的沉稳男子,乃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三品幻灵境高手!
等那姑娘领着男子去的远了,江三的手指慢慢垂了下来,看着春风楼里嫣红柳绿,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不时依偎在一个个男子身边,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我们走吧,得找个地方落脚,不然晚上连休息的地都没有。”
江三垂着脑袋,走的很不情愿,一步三回头,看样子恋恋不舍。
青林已走出老远,看到江三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停住脚步喊道:“快点…”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江三很不情愿,慢吞吞走向青林,不经意的撇头间,立刻叫了起来,“喂喂…小林子,快过来。”
青林好奇,回到江三近前,道:“怎么了?”
江三一指一家店铺,上写“银钩赌坊”,脸色顿时变得很精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搏一搏,草莽变王侯。”
青林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江三也不理会,又道:“今晚能不能进春风楼扬眉吐气,喝花酒睡花魁,就全靠它了。”
青林打断他,“这赌坊是害人的地方,我常听人言,十赌九输,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江三一挑眉,“那是没遇见我,在青阳镇,你打听打听,我江三号称赌坊杀手,赢钱小白龙,十赌九赢,都快被青阳镇的赌坊禁止入内了。”
江三说的振振有词,倒真唬住了青林,只是他不知道,江三在青阳镇,被赌坊禁止入内是真,却是江三耍钱老输,根本就没怎么赢过,牌品也不甚好,还老欠账,一来二去,就被当地赌坊联名封杀,设为极不受欢迎的一类人。
“可我们身上也没有银子,进去能做什么?”
江三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们,顿时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从裤裆里摸出一袋银子,用手一掂,少说也有十几两。
“这可是我们最后的家当了啊!我们进去,只准赢,不准输!”
青林有些无语,看着江三藏银子那地,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这么一袋子银子放在那,不闲硌得慌?
进到银钩赌坊内,里面情景让青林有些意外。
赌坊不大,却也绝不算小,只不过到处密密麻麻围满了人,看起来显得拥挤不堪。
青林与江三挤了进去,抬眼望去,有数个赌圈,不同的赌法,却无一列外,围满了人。
赌坊内,有四处走动的赌坊内部人员,一来维护治安与秩序,二来防止有人输钱跑路,就轮到他们上场,发挥用武之地。
江三拉着青林,来到一处方桌前,里面有人玩着一种长条骨牌,以坚硬的牛骨制成,上刻各种点数,称之为“牌九”。
牌九有四人坐门,却可以让无数旁人参与,因此大受欢迎。
牌九分庄闲,一人做庄,其余三门为闲,由庄掷色子看点数抓牌,除庄家外,三位闲家又分三门,左为上,右为下,与庄家对立的则为天门。
青林看了一会,每次庄家掷色子之前,闲家都会下注在自己“门”上,即使是那围观之人,也纷纷掏出大把银子或龍殷通用银票,下注在自己看好的门上,一时间,银子如落雨,纷纷攘攘,往往每次赌局过后,输赢起码有数千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