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想!”
猫儿露出了狐狸尾巴:“你去把吴公公腰牌和仓房钥匙……拿来。”不是偷,是拿,怎么能挑唆小孩子偷东西呢。
五福从善如流,将她扶着坐在一旁树墩子上,叮嘱道:“姑姑等一等,我快去快回。”
午后的天气春风拂面,二月底的天气,已快到换夹衣的时候。
她心中愉悦,心里打着小算盘。
等她拿到出宫牌子,正好每日出宫一回,和李巾眉将买卖做起来。反正她在重晔宫里没有活计,混吃等死,并不耽误事儿。
至于成本银子的问题,只能厚着脸皮找人借一借。
秋兰不是存钱的一把好手?
白才人不是重获恩宠?
吴公公不是因她得了七百多两的甜头?
她从过去的颓废渐渐恢复,慢慢起了斗志。
未来依然是那个规划中的未来。
做妆粉、开铺子、赚银子……招不招婿呢?
招个长相一般、老实能干、没有心眼的吧……生活还是平淡些好,不能总是互相耍心眼子。
前方传来“咚咚”脚步声,五福气喘吁吁出现在宫道上,老远便扯开嗓子喊:“姑姑……我阿爹说……”
等他跑到近前,方将余下的话说完:“阿爹说,姑姑一肚子坏水,别打他主意。说他现下已经知道姑姑想要腰牌和锁匙,一定会放在跟前不离身。”
猫儿黑脸。
打草惊蛇这么容易。没给五福教好策略,是她失算。
算了,放过娃儿吧。
余下的几日,猫儿没有想出任何有用的法子。
她不是想逃。
她还有三年,不不不,还有两年零三百五十几天就能出宫,她没有必要再冒风险逃宫。
她不过是想每日有机会出宫放风。就像犯人一般,保外就医,定时回宫打卡。
初始萧定晔每个日暮时分回宫,她便每天在日暮时,在重晔宫院里遛弯。
风起了,风停了。
灯烛亮了,灯烛灭了。
星星出来了,星星躲进云里了。
她长久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未来还有近三年,她迟早得和萧定晔打破僵局。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厚着脸皮同他再说说,求他手松一点。
然而她的心理建设太过艰巨,后面萧定晔仿似又忙碌起来,连日不回宫,她更没了说情的机会。
她的目光便盯上了随喜。
随喜是萧定晔的左膀右臂,随喜便是做不了主,也能替她给萧定晔传话。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将想每日出宫放风的请求说出口,随喜便冷笑一声,再冷笑一声,一连冷笑了三声。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道:“知道这是什么不?这里面是脑子,不是豆花!”
猫儿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一旁秋兰帮她挽回面子。秋兰对着随喜讥诮道:“你脑袋里再没有豆花,你也是个太监。”
随喜亮出袖中暗器,咬牙切齿去了。
随喜这两日并不比萧定晔清闲多少。
他常常往刑部而去。
刑部最近捉了几个叛党嫌疑人,口风极严,各种逼供法子都失效。
再逼迫的紧,嫌疑人们觑空便要咬舌自尽,太医院进驻进刑部的太医们,忙着抢救牢犯忙的不亦乐乎。
此时又到了日暮,对刑部和随喜来说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监牢里的一间耳房里,随喜来回踱着步,催促着一位女子:“快着些,咱家记得胡猫儿此前动作麻利,怎地你就这般磨蹭?”
被催促的女子正以一位汉子当模特,想在其身上画出令人胆战心惊的伤口,好去震慑抓回来的嫌疑人,撬开其口,吐出真话。
她手中捏着刷子和毛笔,苦着脸同随喜道:“你以为上妆是容易事?那学问可大着呢。”
随喜反问:“你在胡猫儿身边几个月,就没学到她的半成本事?”
明珠“啪”的将手中笔刷拍在桌案上,顺便打翻了一碗鸡血。
她咕囔道:“你行你上?这活只有胡姑姑才拿的下,我不成,忒难。”
随喜只好说些软话,诳着她继续画下去。
待她收了笔,长吁一口气:“照猫画虎,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不成了。”
随喜不用细瞧她的作品,都叹了口气。
这般伤口和血迹,莫说吓人,只怕要引得牢犯笑出声来,是万万不能拿出去丢人现眼的。
夜幕降临,他急急出了刑部,先往京郊大营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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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明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