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嘱咐几人夜里顶好门,方出了正殿,进了她的配殿。
外间寒风已息,雪片零碎飘落,倒算的上一个暖夜。
猫儿净过面,将将解开外裳纽子,耳旁忽的传来极轻微的一声“吱呀”。
“谁?”她蓦地转身。
挂着她阿哥和黑白无常“阴间三巨头”画像边,已优哉游哉坐着一位黑衣公子哥。
公子哥瞧着她,嘴角微微一勾,悄声道:“不错,警惕心大增。”
猫儿紧拢住衣襟,先将扫地笤帚捏在手里。
“五殿下,你究竟要怎样?”
萧定晔坐的一派安然,先转头看了看他背后的“三巨头”,憋着嘴摇了摇头:“丑,鬼君既然已有了修为,怎会还让自己这般丑,定是要换个好看的皮相。你画技太差。”
猫儿无语:“殿下今日夜访,就是来讨论画技的?”
萧定晔一点头:“没错。你上回送的那幅劳什子飞仙图,画中的老嬷嬷,更丑。本王后来瞧见真人,才知道别人被你扭曲到何种地步。”
猫儿立时睁大了眼,一思忖,将门窗检查过,又吹熄了灯烛,方摸黑离他近了些,压低声音问他:“人抓住了?”
他的声音中含了些戏谑:“你一瞧见本王就关门熄灯,这……”他拉长的尾音里含了无尽想象,显得猫儿是个心急想吃热豆腐的怀春少女。
猫儿手中笤帚立刻脱手飞出去。
黑暗中的公子哥儿没有被暗器打中的慌乱声。
他顺着上面的故事情节继续往下道:“没有让你得手,你就恼羞成怒,这可不好。”
猫儿溃败,她一转身就滚去了炕上,将棉被一包:“临走时记得关门。”
黑暗中,有人极轻微的一笑。接着,炕边便传来人声。这回,他终于开始说正题:“午时你说,你抱上了新大腿,是谁?”
没有回应。
他又续问:“父皇今儿召见你,就是为了罚你跪?”
依然没有回应。
萧定晔勾勾唇角,张嘴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本王也困了,眼前这张炕比营里的好太多,一定能一觉大天亮……”
猫儿一咕噜爬起来,咬牙切齿道:“萧定晔,你别欺人太甚!”
黑暗中,有人捏上她的下颌,铁锈气息挥散在四周。公子哥儿摒弃了所有的调笑,冷冷道:“胡猫儿,记住你的身份。这是你第一回放肆,也是最后一回。”
他这般表现,猫儿反而不惊奇,对她要和他散伙的事一点不后悔。
这样喜怒无常的人,今儿她有利用价值,他能含笑对着她。等利用完,铁定要将她一刀两窟窿。
同泰王没有区别。
她摆头甩开他的钳制,冷冷道:“黑手是泰王。新腿是皇帝。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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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码了六千字。码字真的是个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