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瑾霜，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罪？”

还好萧倾陌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随意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

白瑾霜赶紧站了起来，羞答答地坐到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我错了，我偷盖了督军大人的印章。我闯祸了。”

他轻轻地咬了她的脖子一口，“白瑾霜，你这个坏蛋，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瑾霜一脸羞愧地说道，“因为颜曦晨来求我了。据说那个人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老师，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但是不是干了坏事。我想着帮帮他而已。”

他刚刚从外面进来，手有点冰凉，却故意将手从脖子那里伸了进去，让她引发一阵寒意。

“哼！原来你那么容易心软？别的男人随便一说，你就得为他赴汤蹈火的？”

“陌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那个人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知道会牵扯那么多事端？要是知道那么危险，我绝对不会帮忙的。陌哥哥，我错了嘛。”她柔声说道，又蹭了蹭他的胸膛。

他瞥了她一眼，“你知道那个任特使是什么来头吗？你说说，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吗？”

她自知理亏，又捶了捶他的肩膀，“督军大人辛苦了，让督军大人为难了。是我的错嘛。”

他一脸宠溺地说道，“算了！我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许再犯。”

他轻易就放过她了。

因为他其实也没想着追究，就如许桑说的，他让白瑾霜偷了假的印章，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这种，用句俗话，就是得了便宜还可以卖乖的。

“谢谢督军大人。”她莞尔一笑，风情万种。

“不过，老规矩，我可是要好好惩罚你的。”他说完，将他的嘴凑了过来，准备开始他新一番的征程。

她却捂住他的嘴，“等等，我是向你道歉了。而陌哥哥你是不是也还欠我一个解释？”

萧倾陌装作一脸迷惘，“什么？”

“我想问问陌哥哥，我偷的为什么就是假的印章？难道是你一早知道我会偷印章？”她开始反过来问道。

萧倾陌挑了挑眉，在犹豫着如何回答。

“你看看，你又开始在想着如何骗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赌气说道。

萧倾陌笑了笑，“我的霜儿那么聪明，我怎么会想着如何骗你呢？我只是在想，应该如何向你解释才好。”

“陌哥哥，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借颜曦晨的手救了那个郭如海。因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道，乌黑的眸子有着隐隐的期待。

他叹了一口气，难道真的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这是他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是他的催命符，他今天真的要将自己的秘密完完全全地托付给这个女人吗？

白瑾霜继续问道，”你不相信我？陌哥哥，我们同床共枕，几次经历生死，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萧倾陌觉得，他没有理由隐瞒了。

“霜儿，有些事，其实你是知道的。你猜的都对。”他低低说道。

“陌哥哥，你是不是也是在帮前进党做事？”白瑾霜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虑。

她的眸子里，有着难以分辨的情绪。

他黝黑的眸子深情地凝视着她，“对，我除了是段督公的人。还有一个身份，是前进党的特工，这也是我真正的身份。段督公既然不支持共和，那我们也只能分道扬镳了。他是一只隐藏很深的老狐狸。他表面温和，是各大军阀制衡的工具。谁先动手杀了他，都会被别人群起攻之。更何况，现在前进党的力量十分微弱，只能是在暗处筹备。所以，我只能忍耐，装作听从于他。”

她一下子顿住了，一直静静地盯着他看。他一股脑说了出来，反而让她错愕起来。

“怎么了？害怕了？”他轻声问道。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直率地回答这个问题。”她喃喃说道。

他却突然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其实，我真的不想让你担心的。但是我也说过，不会骗你。既然你猜出来，我就不否认了。”

“你之前投靠冯国棠，你又是段隆尹一手扶植的人，你有三重身份……”她看着他，眼神非常复杂。虽然她内心有过疑虑，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十分让人震撼。

“没错。无论我有些什么身份，但是我一定没有放弃过我最终的信念，就是共和。“

她泪眼朦胧，好不容易才问了一句，“难吗？”

他淡淡说道，“我每天如履薄冰。”

白瑾霜哽咽了，“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

她激动的泪水滚落了下来。她曾经恨他入骨，以为是他丧尽天良，冷酷无情。她曾经想将他千刀万剐。

而直到今天，她才算全部看清了。萧倾陌，她两世的男人，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的事，比一个前线战士还危险，而他，要负担的东西，更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