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求了庚帖就一去无音讯,容徽急了,生怕到手的大鱼跑掉,不惜亲自上门敦促。可作为女方,这样做无疑是非常丢脸的,他只好迂回一点,假称去南陵访亲探友路过此地,顺便见见。
见严谨沉吟不语,容悦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忙开口道:我不是要少堡主把那尊神请回家,恰恰相反,我觉得见他可以,请他吃饭游玩都行,就是不能带回家。
严谨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请回家就意义不同了。
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里,这就是亲家互相走动的意思,容徽主动上门,正是存心制造这种假象,逼严谨早日兑现聘金。
容悦想得更深远,不只是逼婚那么简单,她担心的是:一旦让容徽进入紫荆堡,不知会使出什么坏招。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严谨,让他认识到此事的严重:那天晚上去见你,因为时间太赶,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容徽跟楚溟国的三皇子穆远互相勾结。他能除掉我的祖父和父亲,十有八九是穆远支持的,穆远身边能人甚多,像我这次被掳,我的两个近侍就住在隔壁,他们平时警觉心很高的,那天却毫无反应,始终酣睡未醒。
什么,你被掳严谨脸色大变。
容悦懊恼地低下头,居然不小心说漏了嘴。
严谨倾身向前,表情急切: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就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我。那人能掳走姑娘一次,未必没有第二次,姑娘现住在我的庄园,我有责任保护姑娘的安危。
容悦叹息道:我起先不肯答应跟少堡主走,也是怕给你惹祸,偏偏我师傅跟着瞎起哄唉。
令师只是出于一片爱徒之心,希望姑娘有个人照顾,一生平安顺遂。承蒙他不弃,看得起在下,在下一定不辜负他的信任。
容悦转脸朝向窗外,心里忍不住好笑,这话听起来像穆坤是她爹,已经代她选定了女婿,此刻准女婿在当面表决心。
在严谨的催促下,容悦把自己被穆远掳走的经过简略述说了一遍,严谨听得心惊跳,后怕不已。末了心痛地说:原来,就在几日前,严某差点失去姑娘而且还是在紫荆堡附近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这种事,严某居然一无所知,实在愧对姑娘。
容悦忙说:别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穆远审我的地方离紫荆堡起码二十多里地,你又没千里眼顺风耳,怎么会知道。
严谨仍然难以释怀:紫荆堡承平多年,家里的护院尽成摆设,看来得好好整顿一番了。
这一点容悦倒是很支持:容徽野心不小,紫荆堡又以富庶闻名,他若想扩大地盘,紫荆堡首当其冲,确实该早做准备。
严谨悚然而起,举手长揖:严某代整个紫荆堡,包括家父家母在内,感谢姑娘善意提醒。说来汗颜,严某只顾着对钱财孜孜以求,竟没意识到,危机已经现前。
容悦不好意思起来:没那么严重啦,都说紫荆堡固若金汤,容徽之流也只好干咽口水。
严谨自嘲地一笑:若真固若金汤,姑娘那晚是怎么进去的似姑娘这般的在下不是说姑娘武功不行进出紫荆堡都能如入无人之境,可以想见防范有多松懈。
容悦都不知该怎么说了,半晌才道:承平日久,长夜无事,护院家丁是比较容易懈怠。
岂止护院懈怠,提起这事严谨就皱眉:就连我父亲都当甩手掌柜,凡事任由管家处置,这些年来,竟在府里纵容出了一层二主子。
二主子
就是严府的管家,你在九福客栈见过的,那天晚上对我下药的是他女儿。我说近来杂事缠身,其实是忙着清洗他们一家人。光三处庄子查出的亏空数目就惊人,以往父亲总拦着不让查,还说做主子的,不能太严苛,要允许得力亲信稍微得些好处,水至清则无鱼。说到这里,严谨嘴边露出苦笑:云都的两家店铺至今仍被他兄弟把持着,我叫人封锁消息,怕他们卷款私逃,等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我准备亲自去一趟云都,把他们提回来。
事关父辈,容悦不敢随便评论,只觉得严谨实在不容易,父亲要做好人,他只好做恶人,内忧未除,外患又至。
几番迟疑,终没敢把自己的底细透露给他,心里想着,以后派人多注意点紫荆堡的动静,能帮得上的,出手相助就是了。
因自愧本书字数少,最近一阵子我尽量保持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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