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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穆远时,严谨用前所未有的沉语气说:无缘无故地残害一个弱女子,比容徽更恶毒,他既对姑娘动了杀心,留着总是祸。
容悦马上告诫:这人你千万不要招惹不是我低估少堡主的能力,你毕竟是经商的,而穆远以篡夺帝位为己任,网罗了大量能人异士。我师傅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手下的人比我师傅更厉害,隐身术,少堡主听过吗
严谨道:听家里的护院提起过,吹得神乎其神的,我还以为只是传说。
容悦告诉他:不是传说,穆远的手下就是用这招掳走我的。你想啊,你把容徽迎进到堡中,他身边若有这样的人,你家的宝贝被他偷光了都不知道。
严谨笑了起来:真有这样的能人,我便不请他上门,他要偷照样偷。
容悦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师傅说,要用隐身术,事先要念咒捻诀,其中有许多禁制。一旦遇到什么克物,施术失败的话,施术者会受到反噬。你家建堡之时,肯定请真人道士看过风水地界,而且施过法吧
严谨浓眉微扬:那是当然,家父和玄妙真人来往密切,家里很多地方都施了符咒。库房就不用说了,其他凡珍玩密集处,如上房的花厅,父亲的书房,从地上到天花板,到处都是禁制。
难怪我师傅说
说什么
暗部的人曾潜入紫荆堡,看见他家大厅里放着一株七八尺高的红珊瑚,耀眼夺目,这话她自不会出口,只是含糊说了一句:说府上肯定有高人庇护。
严谨承认:我家历代都有人出家修道,玄妙真人也是族叔。
容悦便道:容徽肯定听过这些,甚至派人到堡中探过路,发现暗来不行,所以要光明正大地进去,现场查访打听,先清路径,再找出破解之法。
就算容徽没这心思,她也要给伯父大人栽个贼名。
严谨再次表明态度:我不会让他进门的。
容悦遂提议:那就请他去九福客栈吧,我正好可以在隔壁偷听。
严谨跟她开起了玩笑:原来姑娘的爱好竟是听壁角
啊,让少堡主发现了
容悦作势捂脸,没看到严谨温柔的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惊喜。初见的一瞬固然让他心动,真正的感情却要从相处中培养。两人打交道越久,他越能体味出这姑娘的多面,她可以锋芒如刃,可以袅娜柔媚,可以宁和淡雅,也可以调皮风趣。每一面都让他深深著迷。
容悦察觉到气氛暧昧,敛容开言道:又要给少堡主添麻烦了,但我真的很需要掌握第一手材料,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严谨满眼都是纵容:说什么麻烦,有姑娘作伴,是严某求之不得的。
容悦不敢回话,严谨也见好就收,再次提出送她回揽云楼休息,这次容悦没有拒绝。
次日上午,城东,五里亭。
一条纵贯东西的驿道,一座六角亭,亭内有石桌石椅。马路对面有个茶棚,放着两张木桌,十来把竹椅。
茶棚是祖孙俩经营的,在此摆摊已有好几年。老祖母头发花白,弯腰驼背,脸上皱纹密布,猫在石头搭成的灶前烧火煮茶。孙女只有十几岁,五官平凡,皮肤黝黑,左腿微跛,估计是小儿麻痹症留下的后遗症。
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穆和容姑娘,真正的祖孙俩此刻正在某处睡得人事不省。
还别说,穆坤装老妇人挺像的,老味十足,让容悦怀疑他以前出任务时没少装女人。他身量瘦小,由于长期练隐藏术的缘故,骨骼非常柔软,毫无男子的硬朗之气。
至于容悦自己,和卖茶女招弟年龄相仿,扮起来没什么难度。
昨天用过晚饭,容悦自觉神好了许多,便让人请来穆坤和严谨,跟他们说明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