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悦当晚就病倒了,穆坤请医调治,细心照顾,到第三天才退去高热。大夫重新开了药方,里面不乏人参燕窝之类的高级补品,估计见他们出手大方,想趁机赚一笔,故特意提示,若手头不曾备得,可以去他家的药铺买。
这不是废话吗谁出门办事会带这些东西。
依容悦的意思,再静养两天就行了,没必要弄补品。穆坤却不敢稍有大意,去药铺看了一遍没看中,索找上严谨。
严谨立刻丢下手头的一切,赶到客栈要接容悦去紫荆堡养病,被拒绝了。退而求其次,改为接去九福客栈,容悦仍然摇头:少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客中染病,本就麻烦,已经病倒在这里,掌柜的只好自认倒霉,怎能再去叨扰别家。
严谨神情落寞地说:姑娘这般客套,是要跟严某划清界限么
是为少堡主好,这病尚未痊愈,仍有过人的可能,你最好不要久待。苗砺,帮我送送少堡主。
严谨起身道:那我再帮姑娘请位大夫来。
不用,容悦喊住他:少堡主家大业大,镇日忙碌,就不要再为这点小事费神了。
姑娘的任何事,对我而言都是大事。你在这里稍等,我家有个族伯,医术高明,只是为人倨傲,家境也饶裕,轻易不为外人瞧病,非得我亲自去请。
说毕,不等容悦回话,径直出门走了。
穆坤从外面进来道:姑娘,少堡主想照顾你,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二师傅,容悦很是无奈,想发两句脾气,让他别多管闲事,见穆坤憔悴的样子,又不忍心。
穆坤在床前坐下,懊悔万分地说:为师一时大意,竟让你身涉险境,实在无颜再见太太和暗部的兄弟们。
容悦试探着问:师傅,那日我被掳时,您是不是出去了
是的,我见姑娘睡了,又是大白天,隔壁还有那两个在,想来不会有事。结果,险些铸成大错。
只是意外而已,不怪师傅,我只是有点想不通。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既然穆坤决定开诚布公,容悦自然会抓住机会:那晚通宵未眠,在客栈落脚后,师傅为何不休息,反倒外出了呢最奇怪的是,您平时滴酒不沾,那天我回来时,您身上却有酒味,要说酒瘾发了,我是不信的。
穆坤先过去闩上门,这才打开话匣子:以姑娘的敏锐,肯定早就怀疑我和穆远的关系了吧
嗯,如果师傅觉得为难,不说也没关系,谁都有隐私的。
此事并无不可告人处,为师平时不提,是觉得没有必要,我甩掉那个身份,已经四十多年了。
容悦倚在枕上打量着穆坤,看不出年岁的容貌,但怎么都与老字挂不上钩的,只有穆远才会称他老头子,在容悦眼里,您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
穆坤淡淡地说:为师今年六十有五。
容悦惊讶之余,欢喜不已:师傅,您这么驻颜有术,以后把方法教给徒儿吧。
穆坤摇头自嘲:你师傅我本没颜,驻什么。
因为这几句话,穆坤僵硬了一早上的神情总算松弛下来,主动说起往事:穆远说的那位堂叔,是我的孪生兄弟,在皇室宗族中,孪生历来被视为不吉。再加上我们兄弟俩的长相,一分一毫也没继承到父王的英俊魁梧,于是谣言四起,说我们是母妃与外人私通所生
天,怎么会这样容悦惊呼,在男权至上的年代,女人一旦有这个嫌疑,什么都完了。
穆坤却只是笑了笑,继续娓娓而谈:
好在我母妃冷静慧黠,不急不恼,跟我父王说,若我果然红杏出墙,起码也要找个好看的,放着王爷这样的美男子不要,却去偷个丑的污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