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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中,荞儿还是被巨大的惊喜冲击得不知所措,扭扭捏捏走进浴室时,差点在沾水的大理石上滑一跤。
严瑾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以轻柔的嗓音说:过来,给我搓背。
是,荞儿颤抖着伸出手,抚向那结实的肩,宽阔的背。
严家店铺一直开到了北方的齐天国都,堡主和少堡主过段时间就要外出查账。为了防身,严家常年聘请有名的武师驻留堡中,教少爷们习武。所以别看少堡主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身手并不比一个普通的高手差。
封闭的内室,氤氲的水汽,浓郁的芳香,浴水中那具健硕的男躯体眼前的一切,都让荞儿激动万分。
这是她渴慕了近十年的心上人,多少个夜晚,她守在他卧室外,仔细倾听他的呼吸,即使只隔了一扇门,口仍想得发痛。
得知少堡主今天要回来,荞儿从早到晚换了三套衣服。每用过一次饭就换一套,确保衣服上只有熏香,没有其他气味。
父亲早就警告过她,如果不能在正室夫人进门之前成为少堡主的人,就把她许嫁出去。她年底就十八岁了,再也拖不起。
父亲还跟她说,少堡主现有的两房夫人都是老爷和太太做主娶回的,少堡主不上心,有跟没有一个样,不过是做个摆设。可这回的容三姑娘不同,那是少堡主自己看上的虽然只在客栈晃过一眼,少堡主却动心得不得了,一旦这位大少娶回来,必然宠爱异常,她想爬上少堡主的床就更难了。
少堡主走后的这几天,荞儿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茶不思饭不想的,白天撑着做活,晚上躺在被窝里流泪。
她从八岁起就在少堡主房里服侍,渐渐升成大丫头,父亲又是深得堡主器重的大管家,这府里谁不把她当半个主子看都以为她早就是少堡主的人,只差开脸抬房了。可事实上,少堡主爷从没碰过她,当然也没碰过别的丫头,就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容三姑娘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想必父亲也是。
为了阻止这门亲事,父亲不惜在堡主面前加油添醋,说尽了容三姑娘的坏话,成功地破坏了她在堡主心中的形象。他们原本以为,这事已经揭过去了,谁知景侯容徽公开放话择婿,少堡主立刻心动了,非要去合庚帖,谁都拦不住。
眼睁睁地看着少堡主携媒人登车出堡,无论父亲还是她,心里都很不安,怕这位大少进门后得知内情,会容不下他们。
除非,自己能抢在她之前成为少堡主的人,甚至怀上孩子,才有筹码跟她一争高下。只要少堡主不偏帮她,光一个外来的少,荞儿并不惧怕。在紫荆堡里,他们一家已经建立了相当的人脉和势力,可以说,除了堡主夫妇和少堡主,他们谁都不怕。
荞儿不无得意地想,少堡主的平妻郑氏和侧妻周氏会被打入冷,除了少堡主不喜欢她们,她荞儿也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