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琳悠悠醒转,只觉头痛欲裂,四肢百骸如要散架了一般,下体更是红肿酸胀,阵阵麻痒,她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状况,吴朔那张狰狞丑恶的脸孔立马映入脑海,如今身感不适,哪还不知道自己清白已失?这下真个叫她心胆俱寒,天旋地转。张口欲呼,突见一张剑眉星目的俊秀面庞出现在眼前,却是一名长身玉立、意态潇然的美少年,正盯着她微笑点头,脸上满是慈和关切的温柔神色。
田月琳见来人不是吴朔,稍感放松,但旋即想起自己赤身裸体,如何能被一名陌生男子肆意亵渎?于是手忙脚乱地扯过身旁被褥,遮住雪白诱人的性感胴体,娇躯抖颤如瑟瑟秋叶,惊恐道:“你……你是谁?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云平肚中暗笑:“我是你老公!你跟老公洞房花烛,不在这里又在哪里?”脸上却装出一副怜惜同情的正经样儿,柔声道:“我叫楚云平,这是我住的地方!你身子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田月琳哪敢告诉他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起视若生命的贞操一夕被毁,仰且毁得不明不白,端的是羞愤欲死,恨不能一头撞到墙上,就此了却残生,洗刷屈辱。
“呜呜呜……”她越想越悲,情难自禁,泪水潸然而下,浸透被单。
云平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柔弱堪怜,不知怎的心痛如绞,再也无法兴起恶作剧的快感,软语安抚道:“姐姐,你……你就别这么伤心了,事……事情既已发生,还是想开一点为好!”田月琳微抬螓首,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恍惚道:“敢……敢问少侠,是你……你救了我吗?”云平点点头,笑道:“是啊!我们在余家集见过面的,你还记得我吗?”田月琳本就觉得他似曾相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了那个在余家集的客栈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的奇怪少年,当即转悲为喜道:“我记得你啦,你就是那个……”说到这儿微感羞涩,不由低下螓首,细声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云平呵呵笑道:“干嘛吞吞吐吐的呀?是不是想说我那时盯着你瞧呀?直接说嘛!我都不害臊,你怕什么羞?”田月琳觉得这少年真是坦城得可爱,要是换做以前,她必定受不了这些无礼的言语,可自从见识过吴朔这种伪君子后,她的心态早已大改,宁可相信像云平这样的真小人。
“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田月琳娇嗔道,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发觉自己内心的痛苦竟似减轻了许多,不由对云平的风趣幽默更增好感。
“什么问题?哦……你问我为什么到这里呀?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云平微笑道:“你能来襄阳城走动?我就不能到这儿玩耍吗?难道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呵呵,不过倒也真是有缘,今天早上我觉着闲得无聊,便去街上走走,想不到这么一通乱逛就碰到了你,还有那个……那个……”“那个恶贼!”田月琳咬牙切齿道。
“对!就是那个恶贼,你们走在一起,我也当真是给鬼迷了心窍,一看见你,连我娘姓什么都忘了!脑子晕晕乎乎的就跟着你们走,走啊走,走到了那个叫什么悦来客栈的地方,你们在房里说话,我就躲在外面偷听……”“啊?你当时就在房外?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你好高的武功啊!”田月琳失声道。
云平摆摆手:“你太过奖了,我的武功也稀松得紧,假如我真是什么高手,一听到那个恶贼想对你无礼,肯定立马就跳进去把他的脑袋砸个稀巴烂,可惜我没这么好本事,只能趁他准备对你施暴,精神松懈的时候出手,逼他全力自保,然后觑空把你抢了出来!”他这话半真半假,不想杀人是实,武功不济是虚,更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隐藏实力,不愿太过张扬。
田月琳倒不是真的在意云平的武功高低,当她听到自己并没有被吴朔强暴,心中大石落地,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而转念间又疑窦丛生,自己的下体明明感到阵阵疼痛,这显然是被yín辱后的迹象,大床上也处处遍布落红,如果说吴朔没有侵犯自己,那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是你?难道是你……对我……”田月琳声音发颤,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原本让人充满好感的少年。
云平也凝视着她,脸上装出混杂了痛苦和内疚的神情,他沉默良久,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嘭嘭”地磕着响头,一边嘶声道:“姐姐,我对不起你!我把你救回来以后,见你始终昏迷不醒,嘴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叫唤什么,手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说我是给鬼迷了心窍吧,看你长得那么美,那时又……又那么热情,我就……我就一时没把持住,对……对你做了坏事,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说着噼噼啪啪地连扇自己十几个大耳光。
田月琳原本羞愤欲死,但一见到云平声泪俱下的自责和谢罪,心下反而不忍起来,她暗忖贞操虽然宝贵,但毕竟不是真个事关生死,自己又何必老钻牛角尖,一味耿耿于怀也于事无补。今日的横祸,也许只能怨她命苦,合当有此劫数,实是避无可避,若硬把罪愆推到云平身上未免有点强词夺理,恩将仇报。再说云平弱冠之年,血气方刚,要他面对一个被下了迷药、春情勃发的绝色女子坐怀不乱,岂非强人所难?纵使柳下惠复生,也未见得有此定力,自己愁肠百转,到头来又是怨恨哪般?
田月琳这样想着,心中渐趋平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罢了,楚少侠,你起来吧,我不怪你,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唉……怪只怪吴朔那个狗贼,下春药害我,我……我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说到后来,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云平暗暗偷笑,脸上却更加三分肉紧,吃吃道:“姐姐,你……你真的不怪我吗?”田月琳举手拭去珠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我真的不怪你,快起来吧!”云平戏码做足,这才慢条斯理的从地上爬起,他笑意团团,恭谨道:“姐姐,你饿了吗?我拿些东西给你吃吧!”田月琳方才神智尽失,被云平翻来覆去地不知弄了多少个回合,折腾得她香汗淋漓,几近虚脱,若不提起也还罢了,现在经云平这么一讲,顿时只觉腹内打鼓,饥肠碌碌,不过她自有少女的矜持,微垂螓首,羞涩道:“人家……人家还光着身子没穿衣服呢!”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闻。
云平看见少女腼腆可爱的娇媚样儿,不由得又有些心痒,可惜田月琳此刻神志已复,头脑清楚,若再要造次,那便和qiáng_jiān无异了。没奈何,云平惟有压止邪念,逐件捡起少女散落一地的裙褂,然后拿上前去,亲自为她着衣穿袜。田月琳本想拒绝,但略一犹豫,便即默不做声,只是紧咬樱唇,任他施为,大概觉得自己连身子都交给了对方,实在没有必要还就这些小事扭捏作态。
云平见田月琳温柔乖巧,比之绛仙的风骚冶荡可谓是别具一格,不由心下暗赞:“这位小姐姐姿色身材不及我大老婆标致,但胜在听教听话,又易哄易骗,拿来做小老婆倒也不错!”田月琳伸出纤纤素手,拢起凌乱的秀发,刚在脑后绾了个髻子,就瞥见云平愣愣地站在一旁发呆,脸上满是贼忒兮兮的傻笑,不由娇嗔道:“你……你像个木桩子似地站着干啥呀?”云平好不容易才从美梦中惊醒过来,见田月琳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神情疑惑,当下窘迫不已,尴尬道:“没……没什么,我……我只是在想……不知姐姐你喜欢吃些什么,是绿蓉红枣糕还是翡翠糍粑?要不再来一碗糯米汤团?”田月琳咋舌道:“你说的点心都好精致啊,不用那么费心了,只要是你拿来的,随便什么都好!”言下之意竟是“惟君所予,妾无不喜”,个中情思缱绻,委实难描难述。
云平看着少女温柔可人的甜美笑靥,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只觉欲火腾升,鸡巴劲起,惟恐再被她这么引诱下去,自己会意志崩溃,行为失控,效那yín棍吴朔寡廉鲜耻的禽兽之举。当下不敢稍停,口中一迭声的“好好好”,脚下已抹油一般,迅速开溜。
过了好一会儿,云平才捧着一个大盘子回来,盘中罗列糕点,个个喷香酥脆,精美非常,田月琳见了不由啧啧赞叹,对这少年更加倾慕欣赏。她却不知云平在华山上不仅修习武功,还练就了一身好厨艺,皆因“凤舞银河”梅萱烹调手段之精天下无双,云平跟着她,自不免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绝招妙技。当初跟师娘床第偷欢、行周公大礼的时候,云平就常常一边操着她的烂熟ròu_xué,一边看她烹制各种佳肴,寓厨艺于yín乐,寄美食以敦伦,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云平瞧着田月琳美滋滋地品尝着各色糕点,脸上尽是满足享受的的神情,还不忘时不时地抬起螓首,送他一个明媚动人的似水秋波,只觉心中喜乐,宁静安逸。再联想起绛仙第一次尝到自己手艺时同样惊艳的表情,更是如沐春风,暖意融融,脸上流露出温馨的微笑。
待田月琳吃完,云平便问道:“姐姐今后要去哪儿啊?”田月琳还以为他不舍得和自己分离,希望把自己留在身边,只觉如饮醇酒,心中丝丝甜蜜,嫣然道:“我要去黄山,你呢?”云平道:“我要去杭州看我娘!”田月琳闻言不由心下黯然,沉默半晌方始幽幽道:“不瞒楚少侠,我此次前来中原是受了家师之命,到各地寻访我派门人,召他们回天山共议机要大事,这些日子因着移花宫的一些琐务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了。我……我真是对不住你,你救我于危难,又待我情深义重,原本今生今世我都应该陪伴你左右,随你到天涯海角,永不分离,奈何师命难违,我……我惟有来世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的恩情……”说着珠泪盈眶,又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云平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此时此刻哪敢多做解释?又听她言语中大有诀别之意,不由疑惑道:“你说这些话做什么呀?什么今生来世的?黄山和杭州离得也不远,你办完了事就可以来寻我呀!要是你没空,我看完我娘也可以去找你嘛,干嘛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田月琳睁着一对迷朦泪眼痴痴地望着他,好像丢了魂儿似的,隔了半晌才收回目光,平静地道:“因为我要报仇!吴朔害了我,我定要讨回公道。等师父交代我的事一办妥,我就去见花姨,告诉她吴朔的兽行,让那臭贼猪狗不如的丑恶嘴脸昭示天下!然后我就要亲手杀了他!我知道你会笑我傻,因为那臭贼的武功强过我何止倍计,但我不怕!我宁可拼却性命,也要和他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云平听得暗暗好笑,心想你这哪叫傻?根本就是愚不可及!既然要去白白送死,倒不如现在就上吊自杀,关老子屁事,老子还乐个清净!他想虽这么想,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无所谓的态度,相反装出一副心痛欲死的表情,凄然道:“你这样说等于还是在怪我!吴朔虽对你下了药,但污你清白的人是我,我也知道我罪大恶极,你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原谅我的!既然你无法释怀,我……我惟有以死谢罪了!”说着抽出贴身匕首便朝颈间抹去。
田月琳大惊失色,急运轻功纵身抢上,拼命按住他手,惶然道:“你别这样!算我说错了行吗?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虽夺走了我的清白,但我心中只有欢喜而绝没有怨恨!你怜我爱我,为人又义薄云天,我……我早就认定了你,别说这个身子,就是我的性命也归你所有,哪还会有什么责备之意啊?”云平啼笑皆非,想不到自己这个比吴朔只强不差的yín棍色狼竟能赢得一位纯情少女的倾心爱恋,看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光怪陆离莫为此甚。
红日西沉,寒鸦归林,天色渐渐晦暗,堪堪将近掌灯时分。云平好不容易送走了田月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院里,精神已是万分萎靡。要知道情窦方开、初尝人事的少女往往分外痴缠,云平磨破了嘴皮才哄得依依不舍的田月琳甘心离去,临别前还被迫指天誓日,约定来年鹊桥相会,共谐连理,今生今世白头到老,至死不渝,搞得云平自己听了都觉得阵阵作呕。
前脚刚迈进回廊,就听到一声轻笑响起,云平愕然抬头,见绛仙俏立房前,眼中尽是戏谑之意,正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云平大喜,三步并做两步的蹿上去,涎着脸道:“好姐姐你去哪儿啦?怎么一直没瞧见你?”绛仙娇笑道:“你光顾着哄那位田姑娘了,哪有心思来关心我的去向?”云平知她调侃自己,当下嘻嘻笑道:“姐姐这是怎么说的?我不过是闲着没事骗骗那个小娘子玩儿,哪能忘了我的好姐姐?就算哪天我患了失心疯,别人谁都不认得了,也会第一个跑去你找的!”绛仙忍俊不禁,娇嗔道:“你这小坏蛋就是会哄人开心!不过你骗小姑娘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啦!刚才在窗外听你自责谢罪的那番话,连我都忍不住心软,更别说那个小妹妹,肯定脑子都晕了。呵呵,这下你是不是又要多一位红颜知己了啊?”云平闻言却止住笑,正色道:“不对!我的红颜知己只有一位,就是我的亲亲好老婆,人称天下第一大美女,名唤绛仙是也,你认得她不?”绛仙这下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腻声道:“你这小猴儿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嘴皮子跟抹过油似的!不过,嘻嘻……我就是喜欢你这张嘴……”说着眼波流动,媚态横生,青葱玉指向云平轻轻一勾,脸上满是荡人春意。
云平呵呵yín笑,老实不客气地就扑上前去,搂住女子便是一通狂吮,刚刚已被田月琳撩起的欲火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亟待在绛仙美艳绝伦的胴体上发泄,于是两人边吻边行,缓步走入房间。
接下来自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呻吟浪叫出墙来。”个中桃红柳绿,旖旎艳景,惟有一诗可堪描画:
女貌郎才两相宜,从天分下好佳期。
拨雨撩云真乐事,吟月咏风是良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