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鸷嗯声:“羞什么?”
时恬说不出话了,怔怔的。
闻之鸷搂过来,潮湿的吻贴着眼皮,时恬本来感觉有点儿冷,但被他身体的热度烘的温暖了不少。
闻之鸷舌尖抵着牙槽抿了抿,说话散漫,又理所当然:“被我看,不用害羞。”
“……”
时恬默默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阴影垂落,被闻之鸷轻轻吻着发烫的眼角和脸颊,哄祖宗似的。
少年对另一个人产生依赖并不容易,时恬慢慢连蜷紧的五指都被亲开。环过了闻之鸷的腰,说不清什么情绪,用牙齿在他锁骨用力撕咬。
“操……”
骂了句,闻之鸷却懒得躲避,甚至有点儿享受。
咬完,时恬摸了摸嘴角的口水,发现走路都有点儿奇怪,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小黄文里下不了床的感觉他稍微体会到了,但非常难受,非常不爽!
一点都不甜!
妈的。
时恬瘪了瘪嘴,穿上皱巴巴的校服,觉得非常不顺心想回家换掉,但现在并不是下晚自习回家的时间。
闻之鸷也稍微拾好了,说:“再休息会儿吗?还是去吃晚饭?”
时恬说:“吃饭,吃完我要回家了。”
闻之鸷侧目,莫名又挑了点弧度。
时恬现在的举止,就像去亲戚家玩的不开心的小朋友,叼着饭勺,东张西望,就嚷嚷着要回家要回家,怎么哄都哄不好。
但不听顾焱说,这小孩儿很有点儿讨好型人格吗?在自己面前怎么像个小二踢脚,毛毛躁躁,一碰就炸呢?
闻之鸷又捏了捏他的脸:“以后是不是我惹了你,就这么急着回娘家?”
“……”
时恬噎着了,半晌才说:“不是。”
莫名,声音大了点儿,嚷嚷:“谁要和你结婚。”
闻之鸷反正气不起来,若无其事听他赌气乱几把扯,走出了酒店才问:“带身份证了吗?”
时恬抬头:“怎么?没带。”
“也行,”闻之鸷招了辆出租车,“用我的。”
现在已经是傍晚,上车后,周遭天色暗了几度,灯火次第升在车窗外升起,时恬坐下才明白。
“用你的卡?”
闻之鸷点了根烟,弹去烟灰:“嗯。”
用他卡的事已经提过一次,时恬总觉得不好,不过这次闻之鸷拿过他的手机,指骨飞动,很快绑好了卡。
时恬看到余额的数字时,吓了一跳。
虽然时恬是个小穷光蛋,但时家毕竟还算显赫,他知道有钱人是个什么有钱法。但现在看到闻之鸷卡里的余额,感觉自己见的世面都白见了。
闻之鸷侧目看他:“你随便用,不用问我,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些都是你的。”
时恬怔了下,揉了揉发晕的脑袋,喃喃开口。
“好多啊,你要给我钱,也不用给这么多。”
闻之鸷不怎么在意,说:“我不是做善事到处撒钱,就想给你花,明白吗?”
时恬握紧了手机,还是有点儿晕:“好多,我……我真能花你这么多钱?”
闻之鸷扯了扯唇,坦然地交谈:“钱是有价的,人是无价的,再多的东西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你比卡里的东西珍贵得多,宝宝。”
时恬手放在胸口,被闻之鸷抱到怀里,亲了亲鼻尖:“你比一切都珍贵,值得我付出全部。”
他的声音里,似乎还有某种疼惜:“我想看你一直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
时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那个时候在时家,明明家大业大什么都有,但时燧非要苛刻他的衣食住行,动不动语言羞辱——
你还由我养着。
你还花我的钱,没有我,你早就是大街上的死人。
永远冷嘲热讽,所以时恬一直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不敢奢求任何东西。
亲生父亲尚且如此,更不相信外人会无保留的喜欢。
时恬动了动身,偏头,喊他:“闻哥。”
闻之鸷掐灭了香烟,空气中烟雾缭绕,将他线条骨感的轮廓隐灭得些许模糊,整个人似乎没那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