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进那琼楼的时候,气势派头倒是挺足,只等自己领着沉望舒戴着面具一路向二楼走去时,那琼楼里男男女女,娼妓嫖客的目光皆是顺着她们俩的行踪而去。
幸而有面具遮掩。岁岁不由得庆幸,手拉着沉望舒,俩人手攥得紧紧,既有紧张,又有头次“逛青楼”的兴奋。全然忘了外头还有两个被使唤出去的人,待会儿该如何找她们。
等跟着那身姿丰腴走路摇曳的风韵老鸨领着她们俩走到二楼写着“金玉堂”叁个字的房间门口,老鸨又再次拿自己那双眼角略微下垂的柳叶眼在岁岁身上徘徊道:“姑娘可确定今日要迎亲?一脚踏进这扇房门,咱可就板上钉钉的事,悔不得的。”
“你是怕本......姑娘出不起价?”岁岁反问道。
老鸨笑呵呵道:“那哪儿能啊,看您这一身气度,那就不是一般人家出的来的,何来这银钱的愁虑。您请。”
这说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便由人从里打开了。
岁岁和沉望舒站在房门那儿,也不犹豫,一脚踏进去,入眼的便是那清雅别致的陈设,里头燃着熏香,是一股甘冽香气,反倒提神。迎接她们的,是一个面皮偏黑的小厮,见着她们来,面上堆着生硬的假笑,叫了声“姑爷”。
岁岁被这称呼叫得有些尴尬,好在面具遮掩,无人看到。
人进去了,门关上了,那老鸨就当今日是把这门生意给做成了。
“叁千两白银,你自去——”岁岁话语之中犹豫了,原是要让自己大哥给自己先垫付的,可只一想起苏巴鲁那正经过头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出来逛青楼还包了一个清倌,怕不是让他来送钱,而是自己去送死了。“我这写封信,你带人送去承王府,到时自有人替我给了这笔‘迎亲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