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旁盛汤的是张妈,阎家佣人里待的最长的一个,在阎家二十多年了,最会察言观色,她笑着说,“多子多孙,您有福气啊。”
“再有几个女孙多好,女孩乖,又省心。”
阎薇笑,“爸爸心口不一,你最喜欢男孙。”
她说话的没个轻重,不过没人会计较。
阎家的老爷子的确很重男轻女,他年岁大了点,阎薇才敢这么放肆,人年纪大了就变的慈悲,尤其最近几年阎铮开始出来做事,阎续就很少回家,父子俩更是难得一见,今天老爹过生日,他人还和小女友在国外玩,只打了一通越洋电话应付孝心。
想起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就生气,生气了就越发觉得还是女儿贴心,他疼阎薇,连带着很疼陈阎,孙辈里除阎铮外,这个外孙格外优秀,陈阎温和沉稳又内敛,他的性格不像阎薇夫妇俩,倒和阎铮更像亲兄弟。
“什么重男轻女?我一样喜欢。”老爷子佯装生气。
“等阎铮结婚,多生几个曾孙孝敬您,”阎薇给他边夹菜边说。
陈阎的胃口似乎不太好,他吃的很慢,吃几口就停下喝水,屋里冷风开着,温度适宜,他额角还是亮晶晶的沁满汗。
“你就吃这么点?”,老爷子给他夹的几筷子菜都没吃完,见他吃的实在少,老爷子继续给他盘里夹菜,突然手停下来,“怎么回事?你病了?”
阎薇忙看过来,陈阎的手背上贴着几片止血胶布,整个掌面一片青紫。
“没,胃有点疼,哥带我看医生了。”
阎铮点头,看了眼弟弟们,“以后你们都少喝点酒,年纪轻轻的别胡混,毁了身体。”
阎焱小声说,“我四哥从不喝酒。”
陈阎既不喝酒,也不抽烟,十几岁男孩子常有的坏习惯,他一概没有。
阎铮看了阎焱一眼,“多嘴。”
今天厨房做了一个冰淇淋蛋糕,吃了寿面,几乎不再吃的下,就算吃饱了,每人也要尝一口意思一下。
老爷子亲手切蛋糕,亲手分,孙辈一个个伸出双手接过,又挨个说了祝寿的吉祥话,张妈站在一旁捧着一迭厚厚的红包,挨个分发。
阎铮的二弟和叁弟不住这里,第二天要早起上学,吃了蛋糕就走了。
阎薇小声问,“儿子,胃还疼吗?”
陈阎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
“我给你拿点药吧,你外公的胃药很好的。”
“不用。”
阎薇小心看他的脸色,陈阎不怎么亲近她,难得今天给她一个笑模样。
老爷子坐在不远处喝茶消食,他年纪大了耳朵还很灵通,转身走到厨房门口吩咐张妈,“去房里拿我吃的胃药。”
“你别应付身体,你外公的医生很”,阎薇说着突然止住。
陈阎转过脸来,那双眼冷的让她心里发寒,她被他的眼神冻在当场。
“没人时,别和我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