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铮的屋子简直是人间仙境,陈阎咳嗽一声合上门,叫了声“哥”。
“好点了?”阎铮咬着烟问,他的声音嘶哑,嘴里都是苦的。
烟熏的他眯起眼,眼角一片红,他上楼早,一直没睡等着陈阎,陈阎看了眼烟灰缸,已堆满了烟蒂。
阎铮平时烟瘾并不大,今天却抽了一整盒。
“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不久。”
“你觉得医生傻还是我傻?久不久的你说了算?”
陈阎低头,“有几年了。”
“几年?” 大哥的声音短促冷硬。
“也就两叁年吧。”
阎铮眼前几乎一黑,两叁年?那不就是十二叁岁就开始了,根据检查结果他成瘾很深,必须立刻住院治疗,幸亏不是冰毒,否则这么长时间,等于要给他尸。
“能不能听话?”,阎铮问。
他沉默着点头。
“你爸妈知道吗?”
阎铮想多半不知道,他每天离家都很早,难得今天不忙,突然想送阎焱上学,家里最小的这个弟弟极度不省心,经过陈阎的房间,他想提醒今天是他外公生日,出去玩记得早回家。
见他大汗淋漓,颤栗着在床上缩成一团,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刚回国,爷爷生日临近,想念外孙特意叫回来的。
除了自家的产业,阎铮还帮陈家打理了几家夜场,酒店和娱乐场所虽然合规合法,但来消的人更加形形色色。
瘾君子发病的模样阎铮见过不止一次,刚开始他还不确定,直到尿检血检,所有能检查的尽都查了个遍,确认好几次,才证实他的猜想。
“你爸妈知道吗?”他又重复了一次。
“可能不知道。”
阎铮说不出话来。
他比姑姑阎薇只小了十岁,阎薇结婚时,他刚读大学,他不知道姑姑姑父的感情如何,十几年前和陈家联姻,那场名动全城的盛大婚礼场景犹在眼前。
那时阎薇已经有孕,婚礼准备的仓促但不敷衍,陈家把国内的几家夜场生意送给阎家当聘礼,阎家也慷慨,直接回赠给女儿,说将来这就给外孙了。
阎薇的嫁妆更胜一筹,阎家把本市最好的一家酒店划到阎薇名下。
一对新人外形般配,家世相当,这场盛事登上当天的报纸头条,全是赞誉。
婚后阎薇就随丈夫去了加拿大,这几年,阎薇频繁回国,在国内住的时间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