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一年来,朝堂上总算稳定了下来。
太子的幕僚几乎都被祁元轩清除得差不多。
官员们也不再担心脑袋会随时搬家,牵连一家老小赴死。
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多管闲事起来。
比如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许多大臣想着把自己家姑娘送进宫,趁后宫现在就皇后一人,也容易站稳脚跟。
还有人建议选拔秀女,一次性多收纳几人。
但都被祁元轩拒绝了。
“朕和皇后伉俪情深,不愿再招纳妃子。”
也不少大臣之前也去了猎场,知道那时皇上对皇后就情根深种,公然像先皇讨要皇后娘娘,那时皇后娘娘还是苏状元的未婚妻呢!
如今这苏状元在短短一年内当上大理寺卿,却依然未娶,听说连通房都不曾有。
这何尝又不是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而且皇后一直深居简出,大多数人只是在婚礼时候遥遥看了一眼。
国宴或者重大庆典上皇后也鲜少出现,出来时大多带着珠帘,流转间只觉得是个绝世美人,却看不清相貌。
久而久之,这位皇后身上又蒙上不少传奇色彩。
有的大臣也就歇了这心。
但依然还有不少人抓着皇后还没有子嗣这点来攻击。
然后第二年入夏后,皇后有喜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满朝文武的反应不说,那四个男人却都高兴坏了。
每个人在苏桃面前数着日期,都说这孩子是自己的。
然后期待地看苏桃,“桃儿,你觉得是谁的?”
苏桃只是笑着,她又如何会知道是哪个。
为了让她受孕,每次大家都轮着在她体nèi_shè精,灌得满满胀胀,第二天才肯让人弄出来。
苏桃都怀疑肚子里的种会不会融合几人精子生出来的。
因为之前喝多了避子汤,苏桃被太医诊出来不易受孕。
那时候是满朝文武逼祁元轩最凶的时候,其他三人家里多多少少也开始逼婚了。
苏桃哭着,觉得自己没用。
劝祁元轩纳妃,又希望另外三人能各自娶妻。
自己却在夜里闷头哭着。
祁元轩听到了,有些无奈地抱着她,怎么劝她都不听。
突然就说出了一直埋在心头的秘密。
“纳妃之事绝无可能。我只对你有反应,又如何能纳其他人为妃?要是真纳了妃入宫才会出更大的事。”
苏桃错愕,泪水都止了。
“为什么会只对我有反应?”
“谁知道呢。”
祁元轩有点自嘲,“也不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
低头吻她,浅尝辄止,“不要再哭了。太医说你只要调理好身子,以后自然会有的。你要是终日郁结在心头,我们的孩子可不敢来。”
苏桃勉强应下,后面才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祁元轩把苏桃夜里偷哭的事情和另外三人说了。
当天晚上大家就赶过来,连着把苏桃操弄一番,让她再也没心思胡思乱想。
凡墨说,“我虽是家中嫡长子,但兄弟众多,父亲更是偏爱年小的嫡子,虽有不满,但我早已入朝为官,钱粮上早已脱离家中补助,官场上又有皇上暗助,家里奈何不了我的。”
木瑜更是干脆,“我已经有位哥哥传宗接代,反正木家香火不会断就是了。”
苏世宁是最为难的,他是家中唯一嫡子,家书来了好几封让他尽早成婚。幸而离得远,还能推诿两三年。
苏桃想,苏世宁两三年后怕是还要娶妻生子的。想着她心里就酸涩难过。
苏世宁感受到了苏桃的变化,有日单独来寻她。
“你这几日怎么一直躲着我?”
苏桃扭开脸,“我哪有一直躲着你。”
“还说没有。可是前几日我说只能推诿家里两三年的话让你有所误解了?”
苏桃本想故作大方镇定的,但一开口眼眶还是红了。
“我其实明白的,苏伯伯他们就你一个嫡子,你以后肯定是要娶其他女人为妻,再生些孩子传宗接代,我~我只是有点难受~”
苏世宁轻叹,将苏桃搂进怀里。
闻着她鬓发间清香,有点沉醉,摩挲着亲吻她的额头。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和她独处了,若是以后娶妻生子……怕是连见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是不会娶其他女子为妻的。”
苏世宁抱着她,玩着她的小手,“当初我们四人便有规定,若是娶妻生子,便不能再留在你身边。子嗣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如果将来,只是假如我们没有孩子。我会去寻个孤儿回来,待他长大几岁便送到杭州陪我爹娘。就说是我在外头生的,娘亲已故。有了小孩,我便把自己当做鳏夫,不娶妻也是可以的。”
苏桃感动又觉得愧疚。终于还是打起精神来,她绝不能气馁,一定要努力调养身子,为他们诞下子嗣。
几个月精心调养,在加上男人们勤快耕种,苏桃终于成功怀上了。
祁元轩说第一个是嫡长子,必须是皇子,将来还能继承皇位。
其他三人虽然勉强同意了,但是照顾苏桃的时候一个个又都代入父亲角色,常常就拍着她肚子说。
“我的乖宝贝,爹爹在这里在这里,要记住这样声音说话的才是爹爹。”
怀第三月的时候正好入夏,苏桃害喜变得很严重,天气又闷热,她什么都吃不下。
眼见苏桃肚子还没怎么起来,小脸儿倒显得越来越尖了。
四个男人都急了,木瑜更是趁苏桃睡觉时候指着她肚子骂道。
“你这个小东西,还没变大就这么折腾你娘!等你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苏桃正好听到了,气得三天没理他。无论木瑜怎么认错哀求都不行。
为了让苏桃好受点,祁元轩把整个行宫都搬到了玉琼避暑山庄。
这山庄离之前的猎场很近,但是更里面一些,四周绿荫环绕,无风也凉。
苏桃住进了竹园。顾名思义,园里一片青翠山竹,唯有山泉飞瀑旁有块空地,用竹枝搭建了一栋两层竹屋。
清风穿堂而过,苏桃每日伏在竹塌上,听泉水叮咚,伴着竹叶沙沙,害喜症状果然好了许多。
清泉甘甜,煮的东西也好吃,渐渐地苏桃胃口也好了起来,就是变得嗜睡。
白日她躺在竹塌上,盖一层薄衾便能睡一天。
一日她睡得昏昏沉沉间,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
那目光太过炽烈大胆,不像下人所为。
待苏桃彻底睁开眼,只有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哪里有什么人。
严舒拐着腿慌忙地在竹林里逃窜,最终靠着竹子瘫软下来。
他将拐脚的竹帐在身边放下,呼吸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往事种种如烟云,最终都是他自己酿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