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亲亲她的额角,“那时我正在气头上,但绝没有想扔下你。”
像猫儿被用力地抚摸尾椎,梁鸢惬意得翘起了不存在的尾巴,“霍星流~”
“我在。”他声音低沉许多,尾音带着浓浓倦意,“乖乖,到我怀里来。我们睡一会儿。”
虽然梁鸢还有很多话想多,但也都及时口。左右时间还长,不急这一时。她埋到他的怀里,甘心被清幽的麝兰香包围。
一刻钟后,梁鸢几乎又昏昏欲睡了,却听见蕴珠轻轻敲门,天籁般的声音传来:“主子,膳厅的饭菜都备好了。”她立刻抖擞地爬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马上就来。
瀛城虽然大,可宫里的事情流传出去,只需要一夜。原先府上的人还不知道昨日自家的主子回来为什么那么大火气,早上采买的小厮出去一躺,便带回了新鲜的答案——
勇荀娘殿上求姻约,恶伶人冷言毁良缘。
因为想看热闹的群臣们被中途遣散了,后面发生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只最后知道谁也没成,荀家大姑娘却是哭着回去的,便理所当然脑补出狐媚妖女惑人,害得痴心闺秀无处安放的故事。
小侯爷这叁年不在,荀菀却会按照时令给守在府中的仆从们送些礼物,对他们嘘寒问暖。虽然侯府的日子过得很好,并不缺她那点绵薄心意,可谁会不喜欢这样妥帖善心的人儿呢?
在看这个窃脂姑娘,来府上住这么久了,连时常在跟前伺候的仆从名字都会记错。大部分时间也都冷冷的,不苛责使唤他们,却也不笑也不说话,一身痴缠柔婉的本事只对小侯爷使。这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也实在是侯府冷清,想要拜高踩低都没有机会。仆从们内心腹诽不已,还是得一切照旧。
刚布好菜,通传的小厮跑来了:“窃脂姑娘,徐抚军来了,说是什么……想要赔礼道歉。可小侯爷歇下了,您看?”
梁鸢一挑眉,头也不抬地吃着粥,“喔。那是来找我的。我不见他,叫他把东西放下就是。”
这话说得很令人有遐想空间,就连蕴珠都瞪大了眼睛,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主子,小声儿道:“您怎么和徐抚军有关系呀?这人煞气重的很,姑娘不轻易近身,不然要生病的!之前他两个老婆就是这样被克死的!”
可惜梁鸢根本不怕,或者说压根儿不感兴趣,淡淡哦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酒足饭饱,她就拎着水壶去院子里浇花。大片的山茶不再花期,只绿茵茵的一片,在树荫下连成繁茂的一片。想着来年再开,一定会更鲜艳。盛夏的午后日头毒辣,少有风来,梁鸢是在没有闲暇的心思赏景,将水都洒空,便回到屋里。
屋子里倒也没什么可去,她没心思看书,步子调转个方向,打算去瞧瞧睡中的美人儿。
一走近,才发现有些不寻常。
霍星流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红晕,梦中的他皱着眉,浓长的睫羽似乎在因为痛苦轻颤着。
梁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没忍住笑了出来:“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