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鉴冒着丝丝凉气。
被团扇轻轻地扇,便成了清爽的风。
少女穿着轻纱质地的衫,半卧在榻上,诃子束得不仅,玉臂压着沉甸甸的胸脯,拢出了大片春光。一头乌发被木簪束在脑后,只额前垂下两绺。好像特地用胭脂点过了唇,使本就动人的面庞变得更明艳了。
梁鸢那双小狐狸似的眼微微眯着,笑道:“病了要好好休息。你怎么还不睡?”
……
病来如山倒。特别是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总来势汹汹。
明明都将养两日了,还是浑身无力,霍星流明知道这妮子在勾引,偏他既不能无动于衷,又实在没力气发泄——他抿紧了唇,屈辱地闭上了眼。
结果香风横扫过来,软盈盈的乳肉压在了肩上。
有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大夫说你身体强健,这只是小症,吃几日药就好了。不过他也说了,再年轻,也不能太挥霍,往后要再房事上要多多克制。欸……你怎么硬了。”
霍星流背过身,用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梁鸢终于也体会到他当初俯瞰自己的感觉,居高临下,果然会让人心情愉悦。她猖狂大笑,把落到臂上的袖衫捋回肩上,“你也有今天。”她不依不饶的扒开被子,把人薅出来就要亲,用轻佻且猥琐的语气一通乱喊,又是乖乖又是心肝儿。
她力气真的很大,狠起来时根本不像个女人。
一边说着风流轻薄的话,一边骑着他的腰,双臂用力,死死压住了他的肩,在他脸上一通乱吻。
匪寇也不见得有她蛮横。
“……你确定要逞这一时的威风吗?”霍星流发出绝望但没有半分魄力的威胁,“过两日,我要把你扒光了绑在凉台上,叫瀛城的人都看清你是个怎样的小妖女。梁鸢!你死定了!”
梁鸢坐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胸膛上轻轻地敲:“那有什么意思。”她勾着唇角轻笑,却没有在说笑,“霍星流,我要你把我绑在王座上——那天我看见了,秦王御座虽然没有燕帝的华贵,但也是极好看的。配我这样的美人,正合适。”
她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沉寂时如水,跃动时像火。譬如这时,便在熊熊燃烧着。
“一开始,我是想乖乖陪着你等的。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耐性,除了你之外,瀛城里的所有我都不喜欢。就算是不想让御园的事情再有第二次,我也不许你再做臣子。霍星流,我不允许有除我以外的人试图摆布你。”
霍星流没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靠近须卓是我能最快接触到秦朝王室的办法。他只是开始。”她俯下身,发簪松了,长发逶迤落下,“对了。还有你的那些个同僚、盟友,以后就也是我的了。你可是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愿意分给我的,该不会我真的要,你又不舍得了吧?好吧,你现在要说后悔也行。”
霍星流从胸腔里挤出几个字:“你……太沉了。”他铆足了力气才把她推开,然后大口的喘气,“肋骨要被你压断了。”
梁鸢脸色发青,一时不知要从哪里开始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