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了。“
春眠不知道外面那阵玻璃摔碎的声音是不是她的错觉,走出去,便对上周言错愕的目光。
低头就是满地的碎片。
她跟着她蹲在地上捡,周言不让人用手弄,她嚷嚷着没事,一上手,指腹就是划痕,红色的血珠外溢,造成一种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
春眠没等周言反应过来连忙起了身,把指尖含在了嘴里,说着没事,自己去厕所清理。
天很冷,冰水在葱白的指尖上滑过,春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半是嘲笑半是委屈的模样。
有点像没吃上草的绵羊,整个人软乎乎的,脸上带着点硬生生憋眼泪憋出来的红。
春眠在厕所蹲着没忍住还是哭了出来。
这段时间所有的隐忍和自我安慰都像个笑话,她泪水止不住的流,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哭过。
可能是指腹那道伤口太疼了,也有可能是脚踝处的挫伤没有完全好。
小小的厕所关不下春眠蔓延的悲戚和无边的难过,从地上起身的时候脑袋也跟着犯晕。
春眠吸着鼻子,看着镜子里面满眼通红的自己,有些心虚的洗了脸。
清醒不少,慢腾腾的出了厕所。
瑶声和晓柔也到宿舍了,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什么话,帮着一起拾了一下东西。
接近傍晚的时候,几个人商量着去食堂打饭吃。
到饭点,一般人都很多,嘈杂又拥挤。
有些声音一过耳,头皮发麻般的疼,春眠排到一个窗口,随便点了两个菜吃。
周言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几个人围在一起,对面是一群女生。
途中有不少议论的声音入耳。
“听说影响挺大的,昨天音乐节,就在市中心那片沙地本来压轴是他们乐队的,后来被前辈乐队替了。”
“对呀,就是学校这边还没什么动静。”
“照理说吸毒这么大的事情,警告,开除啥的通知也该下来了。”
“人家家里来头不小,哪有那么容易啊。你不看看,聚众吸毒加上容纳他人吸毒,这件事算起来他在局子里才待了几天啊。”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别说了。”
春眠有些麻木的往嘴里塞东西,没有灵魂似的,一顿饭索然无味。
吃完像个幽灵一样,麻木的回了宿舍,然后上床躺着。
脑袋空空。
……
大概一个星期后,学校公告栏就有通知出来了。
春眠被周言拉着往人群里挤,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看到通知公告之后,除了傻眼还是傻眼。
丁霎被开除了。
春眠反应不大,反倒是周言骂爹骂娘的乱嘴了一通,途中险些和别人打起来。
春眠拖着才没把事情闹大。
所有人都在感慨,说什么少年定力不够,容易被一些东西蒙蔽,为了彰显自己特立独行,什么出格的东西都要沾一点。
学校为此还专门开了一个动员大会,口号喊着要肃清风气,引以为戒。
春眠坐在人群里,看着台上讲话的人,想起好多天以前丁霎还在那个舞台上演出。
所有人都是他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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