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知女儿要把自己累死累活赚钱换来的书拿去卖掉时,心都悬在了空中。
果断的拒绝。
春眠不喜欢跟春燕掰扯什么,她总是沉默着对抗一切,春燕说不肯那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反抗会永远存在,直到她松口。
所以在春眠查高考成绩这天,春燕看着感冒的女儿,难得的心软看着角落里堆积如山的书,叹了口气。
沉默战胜了喧嚣。
她的妈妈永远是退让的那一个。
春眠看见她落泪了,不是因为书。
在她同意的下一个片段里,春眠见她难得的服老,带上可视的老花眼镜,有些摸索般的寻思着字条上一个个数字。
生怕这通查询成绩的电话打错,得到什么不好的结局。
那双不太灵活的手,在按键上来回爬着格子,最后打通了声讯电话。
一阵忙音,春眠见她兀自愣了会儿,随及涨红了脸。
像个刚出嫁的新娘,这样不恰当的比喻在她身上落到实处又显得十分客观。
“考上了。”
叁个字,春眠回味了一番。
躺在床上,咳了几声,猛然扯着嘴角笑了,撕裂的唇间渗出点血色。
有些痛快,像吐出了几年的恶气。
春眠到底是幼稚的。
……
到通知书那天,谢可乐她妈来找春眠妈妈聊天。
家里难得的热闹了一通。
大人坐在已经脱皮的绿色沙发上,唠着嗑,春燕难得的带着笑意。
谢可乐偷摸着窝进春眠房间,从口袋里掏出个磁带,还有一张折的皱皱巴巴的海报递给她。
配上一脸神秘的做作,显得十分滑稽。
她那张有些灵动的脸上贴着许多少女时节的暧昧和皎洁,是春眠永远缺少,永远没有的自然可爱。
“什么呢?”
她问她,碰上她一脸得意的神情也难得的来了点兴趣。
春眠打开那张海报,折痕在人脸上生硬的跨过,那张原本应该肆意张扬的脸此刻有些扭曲,也难掩帅气。
春眠有些怔忡。
看着上面大大的两个字“荆棘”。
配上一边的歪歪斜斜的小字“摇滚新势力。”
她郑重起来。
这边谢可乐在春眠脸上看到了另外一种神情,痴迷的狂热的不同往常沉寂淡漠的神色。
有些看新奇般的愉悦。
“是不是很帅?”
她凑到春眠耳边说。
“嗯。”
“给你放一下他们的歌。”谢可乐自顾自说着,把磁带放进春眠的随身听里。
低沉沙哑的音调响了起来。
春眠很安静,她的平和下是滚烫燥热的沸腾,那段藏了很久的秘密一下子清晰起来。
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拉着,春眠难掩的兴奋和高亢。
谢可乐给她科普了一下午荆棘这个乐队的发家史。
春眠听的津津乐道。
不再是往日里两人惯性一样的单项输出式交流,春眠偶尔会问她一些问题。
让交谈生动了许多。
她第一次觉得春眠身上其实是有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躁动以及不安分。
这个午后春眠拿到了n大的录取通知书,知道了荆棘乐队的主唱名叫丁霎,另外也知道了她们同校。
(以后尽量晚上八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