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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珍珠在病房里把南瓜粥吃了,咸虾米又鲜又适口,擦着嘴她吃得饱饱的,连一粒米都没剩下,饿谁都不能饿到自己。
期间护士小姐来换了瓶新吊瓶,她顾着看电视,新闻是昨夜警方突击劫匪头目吴某,吴某携女潜逃,翻下山坳,警方尚在逐处搜索。
看来吴奇凤尚未被抓。
黄珍珠的新吊瓶过半,周明这才回来了,神色自若,身如玉树时从容矜贵,不见方才通红得要噬人的眼。
他说咨询过医生了,最早可以预约下午四点的人流手术,黄珍珠点头:“都可以的。”
话音一转,周明又说:“合肥返南市的飞机是七点起飞。婺绿已经开车上山接阿嫂和楠楠,顺便拿我们的行李。”
从青陇镇开车回合肥少说都要一个钟,加之机场托运安检都要花两个钟,黄珍珠问他:“那怎么办?”
周明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捋过床头之前人留下的百合:“看你,是想回南市做,还是在这做。”
黄珍珠担心夜长梦多,更何况这处就是医院:“我想在这做,可不可以帮我改机……”
话未说完,周明打断了她的话:“嗯,那你在这做,我们先回南市。”
他狠了心肠,并未提及要给她改机票的事,依旧笑得和煦:“你也知道我被抢了,现在身无分文。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周明看似给黄珍珠选择,实则条条不通,除非按他的意志,回南市做人流,在那他有钱有势是他的地盘,拖住她不让她流孩子轻而易举。
要在这处做人流?没钱给她机票不改自己顾自己。
黄珍珠自然看出了周明将她逼至死角的用意,也知道南市是他的地盘,他若是起了性子要拖她逼她易如反掌,他为何总是喜欢逼她?明明都说分手了,没有瓜葛了。
心一横,黄珍珠只怕夜长梦多,想着只能张嘴给哥哥打电话,让他汇钱给自己了。
小时家中父母早逝,她和哥哥黄栋梁相依为命,他当过兵工作勤劳人品过硬,被领导看中留在南市做警察。
一路走来,哥哥和嫂子为她付出了好多,狄敏死时自己哭成了泪人是哥嫂请假铺回村替她料理丧事,自己因放不下狄敏生下他的遗腹子是哥嫂照顾她坐月子帮着看顾狄桢狄珠,更何况怕她被戳脊梁,给她找在南大的工作是哥哥舔着脸求爷爷问奶奶托着关系找来了,在南市就在身边,哥嫂对她更好,置办衣物又要操心她再嫁的事,现在又要张嘴请哥哥汇钱给她堕胎……
黄珍珠满心凄楚地心想,她可真是个累赘。
周明问她:“这么说,在这还是返南市?”他势在必得自己卡住了她的经济命脉,“在这做我没钱给……”
黄珍珠下了决心:“在这。”
周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要说话,却被黄珍珠抢白,她还是释然恬淡的笑,眼中执拗不减:“我知道,我就想在这。”
周明看黄珍珠时眸色复杂几许,被她的话瞬间叉了心肺,咬了咬牙,行,你可真行黄珍珠,刚想说话,又怕说话不中听刺伤她,惹她多想,优越的下颌线条越越紧,最后索性离开了病房,多待一秒都怕自己忍不住把犯犟的她强行绑了带上飞机。
郑婺绿之前不知道黄珍珠怀孕,知道她怀孕了周明还逼她吞药这事后,巨大的良心谴责让他打了周明一拳,要他清醒点,不要那么变态和丧病,把好端端一个女人逼到入院才开心。
郑婺绿没想到的是,现在周明变态更甚,用不给一分一毫把黄珍珠丢在异乡做威胁,逼她返南市,届时她又是南大员工,完全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任捏扁搓圆,叫往东不敢向西。
在镜绿山载了郑太太和楠楠,后备箱里堆满了行李,开车去镇医院和周明黄珍珠汇合。
郑太太现在看楠楠看得特别紧,生怕又来昨日走丢这一幕,又关切地问开车的郑婺绿,说珍珠遇抢后怎么样。
郑婺绿说她怀孕了晕倒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