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阵,饮下周明递来的温水,黄珍珠终于好多了,面色稍红润起来。
在楼下吃早餐时,她特别想吃酸的,是点餐制的,点了酸菜鱼面和白菜饺子。
她吃着面,眼前的饺子包得鼓乎乎的,特别可爱。
周明正想说再呕怕她命都没了,等返南市带她去熟识的医生那瞧,黄珍珠却叫来了服务员:“可不可以再给我添点醋?”
眼前的饺子被她淋了一碟醋,还不够,周明见了牙都酸倒了,怕她吃了醋又要呕得死去活来,语气不太好地说了一句:“吃这么多,别吃了。”
黄珍珠一听,面色瞬间就僵了,抿着吃面后油亮的唇,讷讷地了筷子,笑容有种断裂感:“是吃得有点多。”
他的原意是怕她吃多醋难受,在她听来却是嫌她吃得多丢他的脸,立时了筷子。
周明又是一口闷气横宕在心头,想解释又是嘴懒的,抿紧了唇,她不吃也好,那一大滩醋真是酸味冲鼻。
这时,警察来了,原在前台问昨夜入住的周生和黄小姐,经前台指引,在大堂一侧的餐厅寻到二人。
服务员撤下餐具,端上几杯清茶上来,警察递来大个透明内封袋装着的钱包和手袋:“周生,黄小姐,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吗,再看看里面的东西少没少。”
隔着塑胶袋一捏就渗出水渍,得了肯定的答案,民警解释:“昨夜去为首的老大家抓人,他为了毁灭罪证,丢进屋后的池塘,是我们捞起来的。”
湿哒哒的钱包翻开,里头只余周明的证件和银行卡,现金被抽走。
黄珍珠查看自己的手袋,其余的东西都在,现金和珠子链都被拿走。
民警是这么说的:“其他四个小弟均已落网,昨夜周生提供的线索很有用,老大名叫吴奇凤,老婆嫌他穷外出打工跟人跑了,只余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因仇恨社会,他就拉拢了一帮小弟,在镇上抢劫和盗窃,胡作非为。这次碰上了硬茬,所里十分重视,于是连夜突击。”.
“昨夜去吴奇凤家中,他抱着女儿连夜潜逃,至今仍然在逃。他身上携着历年劫来的巨额现金,以及周生你的表。”
“所长吩咐了,这个案件有何进展,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表就算找回来他也不会要的,周明淡淡嗯了一声,和警察握手致谢。
警察走后,服务员又过来说:“外面有位郑先生找。”
周明颔首,对黄珍珠说:“婺绿来接我们了,我们先回山上拿行李,今晚的飞机返南市。”
黄珍珠说她要去卫生间,周明以为她又要难受地孕吐,原想跟着,在门口等她,她说不用,径直忽略他关切的眉眼,像是一个英俊年轻的父亲,她的心又被揪紧了一样的难受。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每次在她被他逼至绝望、想远远逃开,下定主意抛却前尘时,又给她温柔一刀,让她心存希冀,对他一次又一次燃起不切实际的妄想。
她很苦很惨了,该怎么做,才能彻底逃开他,不再受他的影响和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