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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武庚道歉
周公与召公两人步出别院,顶着皎洁的月光慢慢回去,一排侍卫在不远处戒备跟随。
召公忽地笑出了声,周公睇他一眼。
召公摸了摸脸,略有些尴尬地道:我只是想起才刚宴会的事情,那个小丫头,叫诗言吧,很有趣
周公看了看召公,灿若星辰的黑眸深邃起来,他轻哼一声:她有趣别是有意吧
武庚别院的大厅里,武庚、诗言和平林相对而立。
武庚脸上略带喜色,唇角向左微微一勾,涟漪出几道笑纹,青色的眸子闪着幽光,看向诗言:今天诗言的布局很完美,进行的也顺利,我看四王爷有所触动,估计近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诗言微笑着拢了拢鬓发,爷这些日子还要韬光养晦才好。
武庚微微颔首,平林平静的脸上也显出些笑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巧笑倩兮的诗言。
武庚蹙起细眉,淡淡道:只是行进过程中,诗言对四王爷关注的颇多,难不成诗言对四王爷有所企图
诗言大感窘迫,自己只不过对周公感了些兴趣,这一个两个人都看出来了,这让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放哦。
诗言粉脸一沉,冷冷道:我就是对四王爷留意了,爷如果觉得有利,就把我送给他好了说完,一甩衣袖,摇曳而去。
武庚和平林面面相觑,半晌,武庚勉强笑道:我哪里说错了,惹得她如此平林,看我们把她宠的,都无法无天了。
平林过来给落座的武庚续上茶水,强忍笑意道:我才刚在宴会上说过这个事,她也是好一顿不乐意,你又何必再惹她,她不喜欢提四王爷的事,咱们就别提了。爷,平林顿了顿,你不去劝劝她
武庚怔了怔,还在思忖着,平林自言自语道:今天不去安抚,只怕又是几日不理人了。
武庚霍地站起身,抿了抿薄唇,叹口气道:我去看看她吧。说罢,慢慢踱到门口,跨过门槛后,立刻加快了速度,飞奔而去。
平林在身后摇了摇头,脸上是无限同情之色,喃喃道:爷,祝你好运
诗言仍旧住在下人房中,却是一人居住,房间也是最大最宽敞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虽然名义上是丫环,可是武庚别院的下人都知道,这个丫环比正牌主子地位还高,武庚爷和平总管一日几次地来慰问探访。
此时,诗言的门虚掩着,武庚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然后轻轻推开,一边进门一边道:言,我进来了。
房间里点着火烛,诗言一身白衣站在窗前,摇曳的烛光将诗言的身影衬得越发玲珑,朦胧的月光泻在诗言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银光,整个人就像仙子般熠熠闪光,却又遥不可及。
武庚静静看着,有些不敢喘气,生怕惊飞了这美丽人儿。
良久,他才出声:言,你好美
诗言哼了一声,却没有回头,仍旧袅娜而立。
武庚眼眸中浸满了幽光,他低低地柔声道:言,生我气了啊
诗言没有出声,也没有回身。
武庚搔了搔头发,嗫嚅道:我知道你不理我就是生气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但是你生气了就说明我错了,我错了就应该
诗言听他碎碎念着,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好笑,她霍地转过身。
武庚正在自顾自念叨着,突然见诗言俏脸含威地面向他,惊得一哆嗦,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
诗言掐起小蛮腰,凤目一瞪,轻喝道:你来做什么
我,我,武庚没见过诗言如此刁蛮的样子,一时间愣在当地,半晌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结结巴巴道: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不说道歉的话,你都说些什么诗言不耐烦地说。
武庚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薄唇张开又闭上,紧紧抿着,狭长的眼眸里有点点水雾泛起,一副委委屈屈却又不敢多说话的样子。
诗言见他如此,这才想起武庚是正牌主子,做殷朝王子那会儿,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违逆他估计根本不会给别人道歉,更不会给女人道歉。
想到此,诗言觉得不该为难武庚,况且自己还寄人篱下,也不能太嚣张。
诗言正要堆起笑,武庚却抢先说:不是我不想说哪里错了,而是那个理由平林不让说,他偷偷瞄了眼诗言,碰触到诗言突然泛起寒光的眼神,武庚连忙低头,期期艾艾道:你看我还没说理由,你就恼了,反正就是我错了,请你原谅。
诗言心里暗笑,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这个道歉的武庚哪里还有初见时的阴森恐怖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慢慢开始转暖。
武庚看见了,急忙上前一步,扯住诗言的衣袖,轻轻摇着,语带祈求道:言,我是真心来道歉的,用你家乡话说是带着满腔热情扑面而来的
诗言噗哧笑出声,轻撇红唇道:不要乱用好不好,辞不达意的。
武庚顿觉天地间一片光明,他小心翼翼地问:言,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诗言一噘嘴,看你以后表现了。
武庚欣慰地笑道:这次如果真如你所料,我们可以回到殷地,我打算给你个
还未等武庚说完,诗言伸出嫩白小手,捂住他的薄薄红唇,嘘,等真回殷地了,再从长计议。
武庚被突如其来的柔软感觉撩拨得一颤,他深深吻了诗言手心一下,诗言像被火灼了般,赶紧撤回葱白小手,同时跳离开他。
武庚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诗言,妖媚地歪头看着他,他却不敢造次,但是眼中却泛起淡淡水雾,青色的眼珠弥漫着无限哀伤,他低低地幽怨地问:言,你不相信我吗
诗言俏皮一笑:爷,前路曲折,咱们有好多事情要作,不谈儿女情长。
武庚轻叹一声,脸上还有些哀怨,言,你都能喊平林为大哥,怎么对我还如此生疏不要再喊爷了。
诗言娇笑道:平大哥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他当得起这个称呼。心里却觉得平林实在是个让人心安的男人,而武庚,诗言因为知道他的命运,所以本能地排斥他的亲近。
武庚意兴阑珊地嘟囔着:原来是我给了他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诗言上前推推武庚,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再说留在下人屋里,会招惹闲话的。
武庚长叹一声,转身迈步,走到门口忽地停下,回头问:言,我今天主动来道歉了,你不会又是几天不睬我吧
诗言赶过来,捏起粉拳捶了他几下,娇嗔道:把我说得这么刁蛮,我是那样人嘛,是吗
武庚勾唇微笑,握了握诗言粉拳,这才放心离去。
诗言目送武庚远去,才关门上锁,吹灯睡觉。
片刻,一个人影从暗处闪出来,走到诗言门外,月光倾泻而下,隐隐照见那张平凡的脸。
平林立在门外,眼含一丝宠溺注视着房门,平静的脸上缓缓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