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依唇角压了下,只揭开那盖儿来,粥香飘出来,没过一会儿便侵占了整个屋子,连池晏担心的味道一齐压了下去。
渐闻粥香,池晏眉头微动,唇瓣一咬,终是未动,又听得一揭盖儿声响,是夹了油香气的肉味,这菜式他是见过的,泼了滚烫的热油进来,铺在肉丁上的葱末尽然蒸出味道,又是给这肉丁添了几分滋味,用筷子拨出内里,小葱与肉丁零零散散,里一层外一层,葱末是软的,咬上一口,唇齿间尽然是香,再配上一碗清粥,又解了腻。
呼,那掩在被下的手指又是一颤,欲要抬起掀开帘子瞧上一瞧,却只等着那门扉扣严实的声音才耐不住探出脸来,确认无人方下了榻,清粥小菜,还有一煨着小火用架子撑着蒸的葱末肉丁,一迭酥饼,切的四四方方,卷着的油边儿却也露出柔软的内里。
肚子响的如雷鸣,分明是抗议主人忍耐了许久方行动,鬼使神差的,池晏将颈间的盘扣又系紧了,慢吞吞挪到桌旁儿去,却见那方方正正的小瓷碟下压了一白纸,抽出来看,上并未写字,池晏手指一抖,将其搓揉成团,要往废纸笼里面抛,当得一声,正中其底。
一切尽在不言中,原是这般。
以小裘子那狗鼻子,想必一进屋便知晓了,亏他还费劲心思掩饰。
池晏轻咳了声,若他仔细照镜子,定然会发现他现下耳垂都压上了一抹子的烂桃色。
裘依捧着空的盒子回去,步子轻快得很,似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一般,乐得眉梢都染上了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