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幻梦一场空,此间夜里竟是生了火一般的热,滚烫的灼着手心儿,只得合拢了攥起拳来,池晏饮了一肚子的凉水,裹起被子,翻了个身儿,终究是未马上熟睡过去,窗似是开了个小缝儿,夜风偷溜进来,将顶间悬的那个小香囊吹得呼哧呼哧左摇右晃,扰得池晏心神不宁,眼底压了老大的乌青,明眼人一瞧便知晓这殿下睡得并不安稳。
“放在桌上本宫会自行用膳,你出去罢,不必伺候了。”
这夜半做了旖旎事又掩耳盗铃了的殿下自是未赶上早课,只也他卧在榻上,多生出几分虚掩意,为使自己这场戏做得极为恰当,他还掩着唇虚虚咳上几声,听起来是虚弱至极。
膳是裘依送过来的,池晏知晓是她,才刻意这般为。
床帐都放下来了,屋内极暗,打眼儿一瞧,竟只瞧见一瘦影,那团被子倒是明显,翠绿的竹叶都压在上头,是取了吉祥如意的好兆头。
这殿下的脾气实在是古怪得很,在床上哼哼唧唧哭得眼眶都红了去,恨不得整个人儿都撞进来,鼻音一颠一颠的,一听便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现下却要做那划清楚界限之人,一番话下来,又是青玉压于骨间高不可攀的清冷了。
“殿下可是要请太医过来?”
“不,不必了。”这殿下回话回得飞快,果真是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