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撒弥尔掉头离去时,初音倏地扯住他的衣袖。那什么是你快乐的源头是不是安琪拉
撒弥尔浑身一震
仰望他静默不语的背影,初音感到害怕,但那种害怕,却不再是初来这里的恐慌,而是一种既期待又怕了解某人的矛盾情绪。陈叔告诉我你和安琪拉的事,我很想再多知道一点。
撒弥尔缓缓的回过头。你就要离开了,何必知道这些
就是因为要离开了,所以才想知道。初音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她。
因为初音揪紧撒弥尔的衬衫袖子,头一次希望他能留下来。陈叔说,我和安琪拉有类似的地方,所以你才会她不明白自己对他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撒弥尔注视咬着嘴唇的她,惊讶于她的转变,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他是否喜欢上初音,或是她此刻对他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所有暖昧不明的情愫,终将随着她的离开而消散。
临别前的感伤驱使撒弥尔坐回床上。是的,我当初是因为安琪拉而留下你,可是现在却已经他停顿一会儿,才接续着说:总之,安琪拉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有类似的地方,也只有一双雪白的羽冀
安琪拉是天使人初音的双眼因惊讶而瞠大。
是的,安琪拉是天使人,她有着长长的金色头发,和我同样是德国人血统。撒弥尔的眼神失神的望向远方、尘封的回忆不小心被开启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我们从小就认识,在家乡布兰登堡,有一段非常快乐的少年时光。
他闭上眼睛,故乡那致典雅的建筑物、一尊尊立在街道上的大理石雕像,还有在林荫大道之间跳动的阳光模糊而美丽地浮现在脑海。
一直到赫索博士想杀掉安琪拉。撒弥尔沉痛的睁开眼。
想杀安琪拉听得入神的初音紧张地追问:为什么
安琪拉不是普通的天使人,她是赫索博士领导的基因工程研究所创造出的,仅有的一对高智慧,且具备生殖功能的天使人之一。
能够生育的天使人初音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般的天使人是在宗教的环境里养成的,且可以借由背上的翅膀辨识出来,而安琪拉的双翊却隐藏在体内,除非必要,否则不外显在背部撒弥尔偏过头看着初音。赫索和他的研究单位创造了和人类相似不,应该是比人类更先进的、能够繁衍后代的物种。
安琪拉被博士放在人类的社会里成长、教育,也因为她的高智商,她比任何入学习得都要快、想得更多,当她年龄渐增,她开始运用所学到的一切、转化成独一无二的个人魅力,影响她周围的人类。
这包括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他们都很难拒绝得了安琪拉的任何要求有一天、赫索发现,安琪拉偷溜进实验室,对创造出天使人的研究报告感到兴趣时,他不禁开始担心,安琪拉的聪明才智终将不受人类的控制。
从那一刻起,安琪拉的周围就潜伏着许多她不知道的危险,而我,是第个察觉到赫索想杀掉安琪拉的人说着说着,他的瞳眸一黯。
那你怎么办。
我只是想着,一定要带安琪拉离开,可是却被赫索发现撒弥尔别过头,努力压抑着从记忆里窜出的人影披散着一头灰发、模样疯癫的赫索。我在赫索要伤害安琪拉之前,就先开枪杀死他。他握紧拳头,低沉的嗓音里充满过往的惊惧情绪。
后来呢初音不自觉的倾身靠向他。陈叔说你们失散了
博士死了之后,安琪拉坚持要回研究所拿博士的实验报告,我不应该答应她的我们很快就被所内的其他工作人员追上,安琪拉说两个人分开逃跑成功的机率比较大撒弥尔说到激动处,连话都变得断断续续的。我和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失散的。
你们后来没再碰过面初音好奇的问。
撒弥尔摇摇头。我透过其他人打听了好久,只能确定研究所的人并没有抓到她、但她却在逃离时受了伤。
安琪拉受伤了初音惊呼。那她还活着吗
安琪拉必须活着撒弥尔直觉地吼出。我们约定好的如果分散了,就在香港碰面。
为了安琪拉,你这些年来才会一直守在香港凝睇着他金色的长发在布满痛楚的脸旁晃动着,初音的心不由得也泛起感伤i陈叔说,你在这里的事业很成功,却一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陈叔太多话了撒弥尔收敛情绪,不打算再谈安琪拉的事。
这是她所认识的撒弥尔吗是那个沉稳理智,却又霸道似王者的男人吗在那张冷静的俊脸下,竟有这么多她所不知道的深刻悲怆呵
初音看着手中的信封,心中成百成千的情绪顿时纠缠在一块j旷愿神祝福安琪拉平安她不由得虔诚祝福,对于眼前的他,她已不再存有恐惧,反而心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怀。愿神祝福安琪拉平安,也愿你们能早日重聚。
初音再三的祝福让撒弥尔感到诧异,他更无法理解,在比他整整小了十岁的她面前,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将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倾泄面出
谢谢。他尴尬的回应,却发现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直盯着他。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想、该是我说谢谢才对。初音红着脸移开视线,片刻后,却又忍不住望向他的俊脸。谢谢你帮我找到阿胜。
为什么谢我我把你囚禁住,强索报酬,且侵犯了你,又害你被艾妲掳去我对你这么坏,你应该是恨我的,为什么还要谢我撒弥尔背刘着初音,低哑的嗓音反应出他内心的混乱,
我是恨你,可是,你也从坏人的手上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流落在卖集团,也可能被警察开枪打死,或是让艾妲他们所以,不只是阿胜的事。我有很多地方还是要谢谢你的。
她发现他的背影轻轻一颤,她不明白,今天的他为何刻意疏离她
其实,我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也许我现在对你的感谢,可能多过于恨吧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他,希望能得到更明确的答覆,我就要去找阿胜了,所以,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不需要同样。撒弥尔徒地站起身。
这不是同情,我是真心的,愿意为你做点什么来回报你初音跟着跳下床追至房门口,她抓住撒弥尔的衣袖,急切的想解释。
你不需要回报我什么,我是一个自私无情的人,帮你也是出于自私自利的目的。他佯装冷酷的说。
你对安琪拉的感情、就证明了你不是一个自私无情的人。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初音发自肺腑地出声道,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好吗,否则,我就这样离开了我会很不安。
你能为我做什么撒弥尔缓缓的转过身,低头直视着她。
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我只想试着减轻你的痛苦。初音蹙紧眉说。
你看得出我的痛苦撒弥尔苦笑出声。他审视着初音,语气里多了一份感动。你是认真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
嗯初音点点头,但很快地便又犹豫了、如果撒弥尔要求的是陪他上床呢她该答应吗
她紧咬下唇苔思的表情,全看在撒弥尔的眼里、他很清楚,现在即使他提出再无礼的要求,善良的她也会替他完成。
可是,他不会再这么做了,现在,他只想继续维持彼此之间的温暖和谐,直到他和初音分离的那一刻。
唱歌他开口了,低沉的语调里满是温柔。我喜欢你的歌,就唱一首歌给我听吧这会是你离开香港前,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初音惊讶地听着撒弥尔的话,唱一首歌你要我做的就这样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就这样。
撒弥尔的笑容迷惑了初音,她怔忡地望着他回房内,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后,她才回过神。好我就唱一首歌。
那是一首在这些独处的时日里,她自己创作出来的歌,一首坚定信仰的歌曲。初音靠着房门,不自在的睇向壁上的画框,轻启樱唇
当世界黑暗,当万物沉寂,当我有勇气脆弱;当信心下再,我有你点燃我的希望,让我重获快乐,有你、我就能面对一切艰难
珠圆玉润般的轻盈歌声飘散在空气中,为宁静的室内增添一份无法言语的浪漫与美丽。
随着歌唱,初音将视线从墙壁移向坐在椅子上的撒弥尔,他如薄雾股的金黄色长发遮住了他俊挺的侧脸,也遮掩了她想知道的表情。
一曲唱毕,她不由得挪动脚步朝他走去。
她想开口告诉他她唱完了,却又不忍破坏此刻的宁静气氛,于是,她绕到他的面前,想再一次看清楚他的想法让她下意识的矮下身
只是,她没料到她看见的竟是一张淌着泪的脸
泪水从撒弥尔合着的眼皮底下静静滑落,如同珍珠般闪着晶莹的泪滴,经过长长的睫毛、脸颊、最后堕落在咖啡色的衬衫上。
一颗,两颗,三颗初音失神地凝视着撒弥尔的衬衫被十颗颗掉落的泪珠晕染成更深的颜色,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接过另一颗从他脸庞落下的泪滴。
脸被碰触的温热感倏地让撤弥尔睁开眼。
突然面对面的凝视令初音羞红了脸,在这尴尬的沉默之间,她看见他眨了一下的淡青色瞳眸又溢出泪水,便忍下年再次用指尖接住了泪住泪,会滴在你的衬衫上愚蠢的话一说出口,就让初音的脸更红了。
撒弥尔没有嘲笑她、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她,用最轻、最柔的噪音喃喃低语,我的眼泪在很久以前就流干了,如果它又溃决了、停不了了,那全都是因为你动人的歌声又勾引它回想起大多的往事
那些往事里,有快乐吗
撒弥尔轻轻一笑,初音也没再追问,片刻后,她动容地吻上他的唇,感受到那咸咸的热泪占据她所有的味觉。
唇上的温暖让撒弥尔诧异不己,在红着脸的初音惊慌地想起身时,他却倏地抓住她的手。
他将雪白纤细的手移近唇边,犹如进行一场神圣而庄严的仪式、缓缓亲吻着她的每一手指,一会儿,他慢慢地靠近她充满馨香身躯,将他的头埋在她弱不禁风的纤腰上。
被他的双臂环住了腰,初音下意识的颤抖着,一如以往他靠近她时的紧张,可奇怪的是,这一次,她竟也感应到撒弥尔同她一样的在颤抖
初音挣脱他的拥抱,困惑的蹲下身来
撒弥尔克制着想哽咽的冲动、情不自禁地将初音试图擦去他的泪的手带向臆。
初音感觉到从手心传来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那急速的跳动像是在向她求助,要她带他脱离相思的痛苦。
不要悲伤她呢喃地回应,将唇瓣贴在他的心上,想为他抚平创伤。
前韵暖热令撒弥尔急遽的深吸一口气,他本该制止这甜蜜的碰触的,但情感却抢先在理智前控制了他整个人,他捧起如徘红的小脸,深深吻着她花瓣般娇嫩的双唇。
他的拥抱和亲吻,顿时打乱初音的呼吸,她甚至没阻止他敞开她的衣裳,没阻止他的一双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移。
可以吗当撒弥尔跪在她的面前,征询她的心意时,她竟然点头了
纯白的羽翼因情欲的薰染而闪着迷人的光华亮泽,擞弥尔痴痴地凝视着怀抱中的初音,任由她一双鼓动的美丽羽翅带他飞进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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