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什么会造成这次的失误呢?”
“你们抓错人了。”
“你年少时的初恋叫什么名字?”
“都说了你们抓错人了!”
当然,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他呢?
博物馆的各大领导接连被问责,该下台的下台,该调职的调职。批判性的声音也出现在了报纸上:
“博物馆馆长是否应当承担责任?”
“招聘他当工作人员的人事部长是否应当承担责任?”
“怪盗的幼儿园启蒙老师是否应当承担责任?”
最后谁也没有承担责任,全是怪盗的过错。这次的量刑会很重。
“十四罗汉的金像完好无损。”
雷柏斯洛先生的母亲一字一顿地念着。
雷柏斯洛警探,现在应当叫雷柏斯洛警长,因为雪尔夫警长继续升官,于是雷柏斯洛警探顶替了他的位置。这个举动让警长笑得牙痒痒,牙痒痒的原因,毕竟当年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爬到这里的,这个新兵蛋子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成功了;笑的原因则是反正自己也升官了,以后打牌可以多赌一点钱了。
“儿啊!你可真为爸妈争气!”
警长的母亲一笑,脸上的皱纹全部汇聚到了一起,像遍布沟壑的山谷。
“妈,我都这么大了,你不要再那么说了!”雷柏斯洛警长垂着头,一圈又一圈搅着面前盘中的面条,仿佛是在为这世间的不公处刑。
“是是是,警长先生。”
“别这么叫我,我一直在考虑我这个警长当得到底够不够格。”雷柏斯洛警长停下了搅着面条的叉子,面条已经被他搅糊了。
警长的母亲的脸瞬间拉长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没见过人升了官儿还不高兴的。”
“只是我觉得,这次的案子,还有很多疑点。”
警长的母亲把报纸狠狠一抖,就像玩儿摔纸炮的孩子,想狠狠吓一吓警长。
“十四罗汉的金像完好无损,怪盗周可尔锒铛入狱。有什么好怀疑的?”
“但是,我与他搏斗的时候他的外套没有被脱下。可是我醒来之后他的外套被脱下了。”
警长的母亲跟赶苍蝇似的不屑地挥手,想把这样的想法从他的宝贝儿子脑海中赶出去,“这算什么,也许是风吹的呢?而且你当时也没有跟上级汇报这个问题吧,这说明你默认了是这样的,没有疑点。”
“可是我——当时到处都是记者,我没办法——”
母亲打断了嗫嚅的警长,“既然你没有汇报,那就是你不愿意汇报,既然你不愿意汇报,那就没有疑点,赶快吃饭。”
警长用叉子一把插穿了眼前的面条坨。
怪盗周可尔细细把玩着手头的十四罗汉金像,他含着笑意望着电视上雪尔夫先生的侃侃而谈,轻轻把膝上的报纸随意地丢到了茶几上。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猫,舔着舌头看着自己的猎物。
报纸上赫然写着:“十四罗汉的金像完好无损,怪盗周可尔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