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丫,你姐姐手艺真好,不仅会画首饰图,还会做咸鸭蛋··”
“这鸭蛋因咸,而可以贮存,味道口感,皆属上品,若是拿到外面买,必能让大家争相购买,不管是自家食用,还是待客,都是一道好菜!”
“就是,二丫妹妹,回头你教教江妈妈,不然等你带来的咸鸭蛋和咸鸡蛋都吃完了,我再想吃就没有了···”
大家的一致好评让二丫很高兴,笑嘻嘻的点头答应,还不忘夸林纯一番,“我姐姐会的东西可多了,神仙哥哥说我姐姐是天上的精灵,专门来我家照顾我的···”
“哦?!二丫嘴里的神仙哥哥是?!··”裴老爷子来了兴趣,想多了解了解林纯家三个素昧谋面的孩子。
“二丫嘴里的神仙哥哥是羽公子,羽公子在林家住了一段日子,还救过平安郡主,故二丫就一直神仙哥哥的叫着。”杨芹笑着帮二丫解释道。
裴老爷子,裴无靖明白过来,都点了点头。
裴逸轩看着二丫一脸慈爱,“二丫,你能和外公说说,你姐姐和你哥哥在家中的一些事情吗?”
“可以啊,姐姐在我来时都和我说了,若是外公外婆问起,就让我挑自己喜欢的事情说,还可以说说家里的趣事,逗外太公和大家开心。”二丫句句不离林纯,让大家都乐呵呵的笑了。
“二丫妹妹,那你快给我们说说···”裴芸晓有些迫不及待,对林纯充满了好奇。
“我姐姐很聪明,会画图纸,不仅仅是首饰,还有家具,房屋,我家的新楼和家中用的家具都是姐姐按照姐姐画的图···哥哥现在在家跟着余先生白日里学文,清晨和傍晚都习武,和哥哥一起的还有小山···我家还有两只狗狗,一只是我的,一只是哥哥的,小山也有一只,是姐姐让大山伯伯给我们买的,名字也是姐姐起的···它们现在长大了,站起来都比我高了···”
二丫侃侃而谈,说着家中一系列的趣事,众人偶尔插上几句,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听到,直到深夜···
慈宁宫。
“太后娘娘,早些睡吧,夜深了···”月汐上前,轻声道。
“哀家睡不着。”
“奴婢直到娘娘心里困扰,难受,但是正如平安郡主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娘娘你想多了,伤了神,反倒可惜了平安郡主的心意。”
“唉,哀家何尝不知道,只是这皇后···看来,哀家不能顾自己安居后宫,也要帮帮皇帝,好好压一压皇后在后宫和朝堂上的影响力了!”太后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上位者的气势显现无遗。
“太后娘娘,奴婢多句嘴,其实娘娘早就该如此了,皇帝每日辛苦,还要头疼皇后和二皇子,太子屡次被刺杀,要不是羽公子和俊世子,恐怕早就··”
“等到羽公子被定为世子也是转眼间的事情,到时候皇后的目光也定会转向两位世子,若是两位世子一心帮助太子被皇后知晓,恐怕···”
“月汐,你说的很对,哀家也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哀家没有来及阻止,如今哀家还能动,只有彻底解决这些事情,哀家才能安心去找先皇!”
太后眸中异常果断,只是不知一旦自己动手,这后宫和朝堂又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唉···
太后叹气,突然想到林纯一家,“月汐,等事情平息,咱们也去一趟清溪镇,到平安家的山林里住一段日子吧,听林公公说,平安家的山林景色优美,草木花香,生机勃勃,很不错呢!···”
“嗯,奴婢也想去看看,林公公每次回来都和大家描述,早就勾的奴婢心痒痒的了,奴婢就等着太后前去呢···”
“好,哀家到时候把你们都带上,这深宫寂寞,我们也出宫游玩一番,散散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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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如烟往事,令人惊心
天阳国,洪恩九年,七月四日,洪恩帝亲母,裕德皇太后四十岁生辰,举国同庆,四品官员及世家大儒均携带家眷,进宫朝贺。
百年大儒世家,裴家二房,有女无双,二八年华,静柔端庄,孝贤淑德,画技惊天,太后盛宴,大方光彩,名动天下,君王侧目,欲招进宫,姐妹情深,一盏药茶,醒来晕沉,不知何处。
“快起来,小贱人,以为自己长得一副狐媚样子就敢胡乱勾引人,快起来干活···”
“你们都给我乖乖听好了,到了此处,没个三五年,你们都别想出去,都给我好好纺纱织布,做的好了,一日三餐,吃饱喝好,做的不好,看到墙上挂的皮鞭了吧,看到墙角的水桶了吧,里面都是加了盐的浓盐水···”
“小贱人,还不快起来干活,从今天起,你就去十号织布机织布,每日五匹,织不完,没得吃喝不说,还要受到惩罚,都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晚上都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裴无双醒来,就听到一个粗俗不堪的野婆子冲着自己大吼,不断地吼着干活的话。
裴无双很疑惑,自己明明是在姐姐宫中喝茶,怎么就···对了,那杯茶···
难道是···裴无双眼中染上沉沉伤痛,不敢相信一向与自己相亲相爱的堂姐,竟会如此对待自己,难道是因为皇上?!
裴无双心里恐惧极了,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房屋,屋子很大,但是丝毫不见阳光,墙壁上挖了很多凹下去的凹槽,里面点了很多油灯,将屋里照得灯火通明。
屋里摆着很多张织布机,机上挂着号码牌,几乎没张机子前都有人在不停的织布,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姑娘,还有少数几个稍大点的,织布机的声音在屋里清晰的回荡。
“看什么看,快点去干活,婆子我看你今天是第一次来,就不动手教训你了,赶紧去十号机子上开工,晚上吃过饭,熬夜也要将今天的五匹布织完,明日一早交给我,不然不许睡觉。”婆子推搡着裴无双,将她推到标着十号的织布机前。
十号织布机靠着墙壁,裴无双被迫坐到织布机前的凳子上,触体冰凉,冷的裴无双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婆子见裴无双坐到织布机前,转身出了屋子,裴无双没有听到房门拉开的声音,只闻一声大石块落下的声音。
裴无双呆呆的坐在织布机前,不知如何下手,看了一会儿旁边的姑娘,裴无双开始学习,因为自己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只能伺机而动,不能任意妄为,免得自己受苦。
裴无双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闺房只会拿笔拿针,织布机这个大家伙似乎有点为难。
“喂,新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坐在裴无双后面的姑娘开始八卦。
裴无双扭着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姑娘,相貌清秀,一看也是大家闺秀,只是有些消瘦,脸色也不是很好。
“我也不知道,你呢?”裴无双不想说,一想起来心里就隐隐作痛,这会儿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过了多久,家里人想必都着急的快要疯了吧,母亲肯定在宫里到处奔走,寻找自己吧。
堂姐贵为皇后,加上身怀有孕,还是皇家第二个子嗣,地位显赫,身份贵重,她说的话大家又有谁敢不信,她那么会演戏,在这深宫之中,裴无双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阴谋,什么是权势,什么是利益,什么是争斗,连自己亲兄弟姐妹都不放过的虎狼之地。
“我是被我后母下药送过来的,这里来的大多姑娘都是天阳国各地富贵权势之家,不是被嫡母记恨,就是被后母打杀,还有是因为情郎相争,或是名利争夺···总之都是苦命的人。”
“我听说原来十号机上的那个女孩被关了整整四年,被折磨的话都不会说了,每天只知道织布,吃饭,睡觉。”
后面的姑娘小声的说着,还看了看周围的人,可是竟然没有一个转过头来看她们二人,仿佛都傻了,聋了一样。
裴无双很害怕,最重要的是自己什么都不会,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姑娘,你呢,来了多久了?还有这织布机怎么用啊?”裴无双小声的问道,语气黯然,带着忧伤。
“额,想必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我来这大概快半个月了吧,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这里的房间都一个样,看不到太阳和月亮,吃饭就在隔壁,睡觉也在隔壁,一左一右罢了,感觉好像在一个大山里面!”
“这织布机很简单,你多看看别人,一会儿就会了,我刚来也是如此,不过你要快点学,不然以后每天检查的时候,不够数量,不仅要挨打,还没饭吃,我就被打过很多次···”后面的姑娘说到此处也开始沉默不语,低头认真织布。
裴无双看着旁边的人,也开始学着她们的模样,脚踏织布机底下的板上,一会儿上下移动着,一会儿手拿梭子压线···慢慢的也开始得心应手。
可是好几个时辰做下来,裴无双就觉得自己全身酸疼,抬头看着大家,仍旧在不停的动着,好似不知疲倦劳累。
“喂,你快织啊,可不能休息,不然你就织不完了,她们每天都拼命的织,每日五匹,若是一个的数能早一日织完,婆子心情好,还会让你歇息一天,不然只会挨打。”后面的姑娘提醒裴无双。
裴无双看着自己的双手,又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脚,只觉得手被磨得厉害,脚底也很疼,脖子都僵硬了,可是看到自己的织布机上,才短短不到三尺,裴无双直觉的异常的伤心,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期盼着哥哥和父亲能早日找到自己。
“这一匹布是多少尺啊?”裴无双只知道是五匹,具体一匹是多少尺还不清楚。
“一匹是十尺,她们中间有的来的两三年,一天能织六七匹,最快的能织九匹,所以每月都能歇息。”
“十尺?!”裴无双被吓到了,看着自己这最少两三个时辰的结果,才三尺不到,自己就算熬夜,也不见得能织完五匹啊,最多两匹就谢天谢地了。
“嗯,你快···”
“咔嚓!”后面的姑娘话还没说,就听到一声奇怪的响声,屋里的姑娘们瞬间都停下了手,开始整理布匹。
“吃完饭的时间到了,大家将布都整理好,拿着布到隔壁对数,吃饭。”又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婆子。
大家都抱着自己的布开始往隔壁走,都是步履匆匆,彼此也不说话,都各自走各自的,裴无双不知走还是不走,但是见屋里的人都走光了,裴无双还是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婆子看了裴无双一眼,也没说话,也没阻止。
到了隔壁,大家都开始交布,对数,有个婆子拿着本子记着,到了裴无双,婆子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和那个通知吃饭的婆子吩咐几个大汉,抬着布匹走了。
吃过晚饭,众人都到房间睡觉了,裴无双害怕,只好独自回了织室织布,空旷的织室里回荡着织布机特有的机杵声,裴无双织着织着,眼中的泪水渐渐地溢出来,连续不断的滴在织布机上。
裴无双又是寒冷,又是恐惧,思念家人之心和被亲人陷害陷于囹圄之痛同时涌上心头。
一夜的时间悄然而逝,裴无双最终还是坚持不住,趴在织布机上睡着了,婆子带着大家过来织室的时候,裴无双被惊醒,一看自己织的布,不到两匹,心头恐慌。
婆子走过来,丝毫不觉得意外,也没多说话,直接走到墙边,拿下了鞭子,在水桶里沾了盐水,走回裴无双身边。
“我知道姑娘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没有织过布,本以为你会将老婆子的话记在心上,没想到你却睡着了,今天赏你十鞭子,给你长长教训,记住,今日织不完五匹布,晚饭就不要吃了,早饭和中饭直接免了。”
婆子说完,一把将裴无双拉出来,噼里啪啦就是十鞭,打完都不带喘气的,可见经常如此鞭打大家。
裴无双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火辣辣的,直觉的里外都疼,嘴里呜咽着,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流下来。
婆子打完直接出了织室,关上门扬长而去···
后面的那个姑娘见婆子一走,忙走上前,将裴无双扶起来,其他人都早已回到织布机前工作,司空见惯的事情,已经麻木了。
裴无双身心俱痛,伤心不已,但是后面的那个姑娘也只是扶起她,坐到凳子上,便回到自己织布机前坐下,开始织布,也不再和裴无双说话,想到自己来时,也是如此,可是躺在地上都没人搭理。
裴无双只能含泪继续,睡眠不好,身心俱疲,忧思过度,劳动伤神,加上被鞭打,裴无双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倒下了。
房间有人见裴无双晕倒,其中一人皱了皱眉头,走到墙壁边,摇了摇挂在墙边系着绳子的大铃铛。
不一会儿,打人的婆子带着两个陌生的婆子进了织室,直接将裴无双抬到了睡觉的隔壁房间,吩咐人给她熬了一碗药,便不再管她。
裴无双混混沉沉的醒来,见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床真的很大,上面几十床被子,大家都头对头睡着,说是床,还不如说是用石块垒起来的石台。
“醒了就先把药喝了,一会儿赶紧去织室,织不好今天的,你明天还要挨打!”一个婆子将一碗黑乎乎的药端到裴无双面前,恶狠狠的说道。
裴无双端起碗,药已经冰凉,咬牙喝了一小口,苦的裴无双全身的细胞都颤抖了,小脸皱成一团,抬起头对上婆子凶狠的目光,裴无双坚持一口气将药灌下了喉咙。
婆子从裴无双手中抢回碗,瞪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留下来,身上四周都火辣辣的疼,脑袋也不清醒,头重脚轻,裴无双想到自己慈爱的母亲,严厉的父亲,还有多自己宠溺的哥哥,心头一阵阵酸楚。
再次回到织室,大家都去吃午饭了,裴无双没有饭吃,只好回到织布机前,开始劳动,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一直连续了半个月,裴无双都是挨打和饥饿中度过,每天只有一个馒头,一碗水,一碗药。
半个月,裴无双身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鞭痕,裴无双已经不觉得痛了,想到自己的家人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这个地方可见不是一般的隐秘。
皇后宫中。
“她怎么样了?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一位小腹微凸,闭着眼睛,躺在软榻,身穿宽松的大红睡袍,头发有些潮湿,显然是刚刚沐浴完。
“回娘娘的话,二小姐在那边日子过得不错,已经学乖了,最近也没有被挨打!”女子软榻边立着一个身着深绿色的麽麽,平静的回着话。
“哦!这样也好,怎么说也是本宫的妹妹,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也算亲厚,这次的事情,昭表哥做的不错,明日给父亲带个话,赏他五百两金子。”女子语气中尽带喜悦和满意。
“奴婢明白!”
慈宁宫。
“怎么样?无双丫头找到了吗?”太后一脸急色,语气威严。
“回太后娘娘的话,一点线索也没有,很多宫人都说,无双小姐出了皇后的坤宁宫,便往御书房方向走了,可是皇上那边的人也都问遍了,都说没看见···”林公公知道太后心里着急,但是,眼前的情况,一点头绪都没有。
“裴二夫人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自那天裴老爷子和裴二爷带着丫鬟过来将裴二夫人接回府上了,听说裴二夫人她已经晕过去三回了,饭食也进不去,张御医和王御医都跟着去了,裴家大少爷无靖公子正和侍卫们在京中挨家挨户的寻找,整的京中人心惶惶,听说圣上···”
“哀家都知道,大规模的在京中找人,是有点不妥,但此人是裴家的小姐,当今皇后的亲堂妹,还是皇上想要招进宫的人,身份贵重,哀家···”
“太后娘娘,这件事情会不会与皇后娘娘有关,为何无双小姐在皇后宫中出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不是有可能无双小姐根本就没从皇后宫中出来,被皇后娘娘藏起来了?这后宫中···”林公公大胆猜测。
“小林子,你的意思是皇后妒忌无双丫头受到皇上和哀家的喜爱,就···”太后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后宫之中历年来都是阴谋诡计不断,先帝嫔妃少,子嗣少,三个儿子又都是太后所生,地位牢固,但也屡遭陷害,在后宫中,亲情什么的,都是说笑,唯有权势和皇上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太后心里清楚明白,难道真是皇后?···
“娘娘,奴婢听说,裴家大爷自被裴老爷子强制分出裴家后,就一直和皇后娘娘母亲的孙家走得近,而且先前在裴家时,就和裴二爷的关系不好,加上裴二夫人生下了裴家的长孙,地位自然比裴大夫人尊贵,裴老爷子喜爱孙子,也很可能让裴大爷一房妒忌,所以···”月汐想到裴家本身的家事,分析道。
“若是如此,皇后担心定是担心,无双小姐进宫后,抢了她的恩宠,若是日后生下皇子,得到裴家老爷子的支持,那么自己的地位必会受到威胁,从而起了将无双小姐藏起来,或是送出宫的心思,那就是很顺理成章了···”林公公接着月汐的话,推理道。
“你们说的不错,皇后素来心思细腻,在后宫短短不到两年,嫔妃们的性子就被她摸了个透透彻彻,对皇上也是张弛有度,很得皇上的喜爱,如今又怀有身孕,看来无双丫头这件事是在给哀家示警啊!”太后心思翻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那咱们该怎么办?”
“月汐啊,月倩丫头好像还有个妹妹叫梦玲是吧?”太后想到皇上的原配唐皇后。
唐皇后原名唐月倩,是天阳国礼部尚书唐家的大小姐,由先皇赐婚,嫁给了当年还是太子的天洪恩,后来在天洪恩登基,生皇长子天铭颢时,难产离世。
皇上悲痛,直到皇长子天铭颢三岁,才立了裴家大小姐裴无影为第二任皇后,一是裴家是大儒世家,地位尊重,二也是裴家有女初长成,被皇上相中。
“额,太后问的是唐国公家的二小姐,梦玲小姐吗?”月汐不知太后为何会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不错,梦玲丫头今年也该十五了吧,我记得月倩丫头说过,她好像是五月及笄?!”太后回想着,有些不确定。
“嗯,梦玲小姐的生辰是五月十六,就快到了。太后是要准备什么赏赐吗?”
“是啊,哀家要好好准备准备,小林子,你继续让人寻找无双丫头,月汐,你明日宣唐国公和其夫人来宫中一趟,到时候顺便把皇长子也带过来。”太后正了正心神,吩咐两人道。
“是,奴才明白!”
“是,奴婢遵命!”
神秘织室。
裴无双已经来到这个不知是何处的地方,一年了。
这一年里,除了刚来的半个月天天挨打,后来每天也能织好五匹布,按时上交。
裴无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一切心性都被磨平了,见到了有人面无表情,如聋似哑的出去,也见到了和自己一样,担心害怕恐惧的进来,挨打和饥饿的双重打击与折磨让每一个新来的姑娘,都渐渐平静无语,每日埋头,拼命地织布,没有谁和谁说话,连那个坐在裴无双后面的姑娘也沉默了。
有时候婆子会带着几个大汉进来巡视,但好在不会侵犯大家,大家只要乖乖埋头织布就好。
就这样,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第四年的时候,裴无双被那个打手婆子在某一天吃过晚饭后,领到了一个装饰的很华丽的房间,见到了某个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人。
“妹妹,四年了,你在这里的日子也该结束了!”裴无影看着一脸呆滞,双眼无神,身形消瘦,僵硬的裴无双说道。
······
“妹妹,四年了,你变得话也不会说了,估计画技什么的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吧!”
裴无双的眼中渐渐有了一丝变化,但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平静,但还是被裴无影捕捉到了。
“呵呵,这个地方,姐姐是第一次来,也是蒙着眼进来的,今日姐姐来领你出去,出去后,天大地大,你可以随便去任何地方,但是你这个样子,想必是回不了京,这里离京城可要半个多月的车程,而且你哥哥和你父亲母亲也都以为你不在,所以··呵呵··”
“婆子,那我就把人带走了?!”裴无影看向打手婆子,眼中笑意流转。
“贵人请便,婆子我就不送了,贵人慢走!”打手婆子满脸谄媚之色,朝着裴无影点头哈腰。
裴无双任由婆子将自己的眼睛和手脚绑起来,装进箱子里,被人抬着,出了这个神秘的地方。
外面阳光普照,鸟语花香,裴无影带着裴无双到了一处偏僻的官道上,此处人烟稀少,官道两边都是荒山树木,也不知是何城何县。
裴无双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脸上渐渐有了人气,不再呆板。
“妹妹,还是外面好吧,姐姐就将你带到这里了,生死由天,日后是生是死,你就自己琢磨吧!”
“麽麽,将她抱下去!”
裴无影身边的麽麽将裴无双抱下马车,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和眼睛上的布条,将裴无双独自一人,扔到了荒郊野外。
裴无双站起身,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马车里的人影随着车帘的起伏渐渐模糊,裴无双干枯了三年的眼睛再一次,泪水决堤而出。
抬起脚,背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裴无双顺着官道,迈出了第一步。
裴无影只给裴无双留了五两银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穿的衣服一直是从宫中出来时的那套,只是裙摆加缝了一块布,在织室每人有一套换洗的衣服,都是用自己织出多余的布匹,自己缝制,只是每月会发两双鞋子,因为踏板次数多了,鞋低很容易磨坏。
出来的时候,裴无双也没带上,也没来得及带上!
不知走了多久,本来就快要磨破的鞋底已经不能再穿了,脚底板生疼生疼,厚厚的茧子已经被石子穿透,将脚底划破。
裴无双亦步亦趋的走着,不知前方的路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到何方?!
头脑中的记忆很模糊,很多事情已经记不起来了,四年拼命织布的生涯,让裴无双的脑海里除了织布,还是织布。
为什么见到裴无影会情绪激动?为什么被丢下后会哭泣?
裴无双自己也不知道,抬起头看到了蓝天,看到了白云,周围的花草树木,似乎一切都是这么新鲜。
“姑娘,姑娘,你的脚在流血!”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裴无双扭过头,看到一个皮肤很黑,身材健壮高大的青年男子,脸上带着担心,眸中含着心疼,奇怪的看着自己。
裴无双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转过身,默默的继续朝前走。
“这··?姑娘,你的脚,要不你穿我的鞋吧!”男子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布鞋,带着点汗味,男子有点不好意思,将鞋递到裴无双面前,自己光着脚丫子,才在石子路上。
裴无双有点直觉,但是还是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事,说些什么话,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姑娘···”男子在裴无双面前挥挥手。
见裴无双毫无反应,男子很疑惑,但也有点着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荒郊野外的,“姑娘,我说的话要是你能听懂就点点头!”
裴无双看到男子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
男子大喜,“姑娘,也快黑了,要不我带你到前面县城里的县衙,你去找县令大人,让他派人送你回家,可好?”
在男子期待的眼神中,裴无双再次点头。
“姑娘你是同意了吗?那你先换上鞋,然后跟着我,可好?”男子见裴无双看着自己手里的鞋,忙蹲下身子,将鞋放到裴无双脚前,示意她换鞋。
裴无双很配合的脱了鞋,让男子给自己换上了他的鞋,男子在看到裴无双前脚掌上的老茧时,抬头看了裴无双一眼,也没多问,只是在看到那双白皙如玉的脚底上大大小小被石子划破的伤口,有些唏嘘和心疼,男子将自己稍大的鞋子小心翼翼的给裴无双穿上。
“姑娘,我们走吧,你脚受伤了,咱们慢一点走。”男子很照顾裴无双,裴无双跟在男子背后,总感觉男子很像自己脑海中的一个人,同样的给自己换鞋,心疼的看着自己。
到了县城已经是傍晚快要入夜了,走到县衙门前,裴无双看着县衙的大门,突然间转身害怕起来,青年男子走过来,看着裴无双突然瑟瑟发抖,有点不知所措。
“姑娘,你怎么了?这是我们县城的县衙,我带你去找县令大人,让他派衙役送你回家,姑娘,姑娘···”
裴无双拔腿就跑,惹得青年男子一头雾水,眼看着天色渐沉,青年男子有点不放心,最终还是追着裴无双跑上去。
“姑娘,你是不想去县衙吗?要不··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照顾你一辈子!”青年男子见裴无双孤身一人,又不去县衙,想必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年轻男子想到自己,早就过了娶妻的年纪,家中贫寒,还有父母弟妹···
裴无双看着男子,黝黑的脸上泛着红晕,很是憨厚,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裴无双朝他伸出了手。
年轻男子大喜过望,一把抱住裴无双,很是激动。
男子心头不是没有犹豫,看着裴无双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但是看到她只梳着及笄姑娘的发髻,也没挽发,心里稍安,不管如何,自己也算是有媳妇了。
男子牵着裴无双,回到了自家所在的小村,和父母说了裴无双的事情,男子的父母也是一脸高兴,心想着不花钱,儿子就找到了媳妇,怎么算都是好事。
裴无双站在男子家中的小院里,打量着眼前的两间茅屋,感觉很陌生。
“大郎,你将那姑娘带进来,娘帮你看看!”
“诶,娘!”
男子从屋里满脸喜气,容光焕发的走出来,“姑娘,我娘想见见你,你跟我进屋吧!”
裴无双很顺从,被男子牵着手,进了屋里。
“这是我爹,这是我娘,以后你也和我一样,叫他们爹娘就成,对了,我叫林大郎,至于你叫我什么?··随便你吧,只要你高兴,怎么叫都成!”
裴无双点点头,也不说话,抬头看着眼前的所谓的爹娘,眸中泛起了泪光。
林老头和林老太从裴无双一进屋就开始打量,见裴无双相貌端正,尽管瘦弱,但身材匀称,一看就不像农村人家的姑娘,尤其是身上穿的这身衣裳,看上去好像是洗过很多次,衣摆还接缝着一块不同色的布,显得很突兀。
林老太见裴无双看到自己,眼角含泪,当下心头不喜,那有刚到人家,就哭的道理,林老头觉得有点晦气,林老头自是不必说。
“大郎,你将她带回你屋里吧,晚上让二郎过来,和我们睡,一会儿我和你娘杀只鸡,就当给你们新婚摆桌贺喜了。”
“爹,娘,你们这是?就算是成亲,也要有村长和族里的老人在才行,你们怎么能?··我不同意,等我这几天上山砍柴,拿到县城里换点大子,就回来好好办,我都这么大了,好不容易有了媳妇,难道还不应该大办一回,就算家里没有银钱,但是米粮还是不缺的···”
“今晚你们就不要忙活了,明天我带媳妇去村长家说一声,让他定个黄道吉日,给我们主持仪式!”
“媳妇,我们回屋。”
林大郎拉着裴无双转身出了林老头和林老太的屋子,带着裴无双回了自己屋。
“哥,这就是我的嫂嫂吗?真好看,比村里所有的姑娘都好看!”
“恩恩,哥,我日后也要找个这样的媳妇,哥你真厉害!”
林小花的羡慕嫉妒和林二郎的打趣让林大郎很自豪,“好了好了,今晚二郎你去和爹娘睡··”
“哥,家里就两间屋子,三张床,平日里我和你睡都够挤得的了,和爹娘睡,岂不更挤,我不去,要去你去,让嫂子和小花睡,我睡小花的床!”
“不行,我的床只能我自己睡,你们谁都别,哼···”林小花说完,就躺倒床上,成大字型,一副霸道自私的模样。
“你们?···”
“媳妇,我们走,我送你到大山兄弟家睡几晚,明天我就上山砍菜,先换了大子,再砍菜盖新屋,到时候保证让你满意!···”
一切如行云流水,裴无双和林大郎成亲了,当林大郎知道裴无双从未嫁过人时,对裴无双更好了,百依百顺,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她,可想而知,林老头一家都开始不满,加上刘二娘的挑拨,裴无双的日子开始频频遇难。
只要林大郎不在家,林老太就让裴无双干着干那,裴无双也不说话,也不反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林大郎每次回来看到裴无双干活,都很生气,和林老太吵了不知道多少次,结果刘二娘的一番话让林大郎消停了。
“大郎啊,你媳妇要是在家不干活,你爹娘要是那天不在了,那你干了一天的活回家,岂不还要做饭刷锅,这些都是女人的活,以后你们有了孩子,你媳妇这些活都必须要会做,不然···”
从这以后,林大郎除非看到裴无双做重活时会说,其他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越到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知道大丫和大头相继出世,林家的生计更加艰难,终于在裴无双怀着二丫五个多月的时候,林大郎不顾家中众人反对,选择了参军,分别时,林大郎也很不好受,看着裴无双牵着两个孩子,挺着肚子来送自己,想到她这么多年在自家受的苦和累···
林大郎心里发着誓,有朝一日,定要衣锦还乡,让媳妇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的确,林大郎最终回来了,可是伊人早逝,林大郎除了年老,依旧空手而回,当然这是后话!
林大郎一走,在裴无双生下二丫后,在林家的日子,那就是水深火热,不忍直视。
每日天不亮就起,一直干活干到天黑,除了吃饭的时候能坐会儿,其他时候,只要一闲着,不是林老太就是刘二娘,总会在第一时间给裴无双找到事情做,而且活计不分轻重,什么都让裴无双干。
日积月累,裴无双身体状况每日愈下,直到卧病不起。
在林家的十年,除了前两年日子过得好些,越到后面越心酸,裴无双随着和越来越多的人打交道,脑海里也渐渐清晰,记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
在生大头的时候,林老太见到了裴无双身上的那块玉诀,企图抢到自己手上,卖到当铺去,裴无双当时只知道这块玉诀很重要,不能丢,便给偷偷藏了起来,林老头因为只看到一次,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后来在裴无双身上一直没找到,也就歇了心思。
二丫出生的那一年,大丫四岁,大头两岁,裴无双在看到二丫的那一刻,头脑瞬间清醒,记起了种种往事。
裴无双不是没想过离开林家村,到京城找家人,可是自己一个弱女子,还带着三个孩子,怎么上路?二丫还在摇篮里···
裴无双一直在等林大郎回来,期盼着林大郎早日回来,带着自己回京找亲人···
可是一等,就是五年,裴无双的身体熬不住了!
五年里,裴无双无数次夜晚偷偷哭泣,思念家人,痛恨裴无影,期盼林大郎早日回来···
期间,裴无双偷偷教大丫识字,写字,画画,尽管自己已经生疏这些东西。
死神向裴无双招手的那一刻,裴无双反倒平静了,所谓人死如灯灭,不论有多少对今世的牵挂,不论有多少今世未完成的心愿,都不重要了!
人生在世,曾经拥有过得,就是最美好的,那些自己一度渴望,奢求的东西,永远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裴无双走了,她是微笑着离开这个人世间的,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望着自己床边的三个孩子,裴无双很知足,看着他们哭泣,裴无双心里悲痛。
“苍天,我想你应该是公平的,或许是我上辈子犯了什么过错,惹怒了您,这辈子让我半生无忧,半生痛苦,但是请您开恩,救救我的孩子,祈求您降下一道福祉,让我的三个孩子,一生无忧!”这是裴无双最后的心声。
天阳国,洪恩二十年,昭阳城,玉香县,清溪镇,林家村,东山一角,裴无双墓前。
“无双娘亲,我带大头来看你了,二丫已经到了外婆家,信上说,外婆会在年前和二丫一起到林家村来,到时候我会带着她和大头,二丫一起,过来看你,呵呵··你在天上应该已经看到了吧!无双娘亲,感谢你让我到这个时空来,遇到了那个倾心的人···”林纯看着裴无双的墓,又抬头看了看天,在心里默默说着。
“娘,我们有亲人了,妹妹说外婆一家人都很好,等外婆来了我家,我就带她来看你,姐姐说等家里的楼房建好了,就把娘带回家,和我们住在一起,到时候,大头亲手给你搭个漂亮的竹棚子,周围种满花草,让乖乖和嘟嘟天天陪着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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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的亲戚如期而至,月月今天无比痛苦,最可怜的是一天还上了五节课,上午三节,下午两节,本来打算中午放学回来更新,结果风雨雷电交加,月月没带伞,吃完饭,就在教室没回教师宿舍,也就没有摸到电脑,下午上完课,主任把我喊去开会,明后周末两天给学生们加课,补国庆放假的课,月月心急如焚,回到家,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发文,对不起,亲爱滴们,真不好意思,谢谢大家的票票,月月很感动···
明天的文,月月会在上午上完课回来发,后天继续零点发文,望大家见谅,集体么么哒···
最后,厚颜无耻的月月来了,亲亲们的票票,花花,钻钻,留言,评价,都如风一般的向月月刮来吧···
期待中···么么哒···
☆、第68章 人虽两地,情发一心
深秋十月,林家山林上的花草树木都开始进入冬眠状态,初冬将至,清晨早起已见花草枝叶上的薄薄青霜。
十月十五,林家新楼已建好大半,除了东西两侧安和等人住的小院,和待客住的院落,其他楼层都已完工。新楼内部敞亮,采光和空间都令林纯很满意,内部的布置,林纯最近正在安排。
“小姐,安木和安竹他们回来了!”安和见林纯在屋外的石桌前写写画画,晒着太阳,走过来,一脸笑意的说道。
林纯抬起头,也很惊喜,“真的?!算算日子也是该回来了,安木和安竹还真是一天不晚,九月十五回门,十月十五回家,真是···”
“呵呵,小姐,你体谅他二人新婚之喜,但是眼看着家中楼房建好,要想在今年新年之前搬进去,他们本该就如此守时,李木匠家的活计还等着他们呢!”安和心中感激,小姐如今已贵为郡主,却还是一如既往,关心体贴家中众人。
“嗯嗯,安和大哥说的也对,刚好大双和小双两位嫂嫂回来,也能帮帮安婆子,那么多房间都要布置好,光被子家中就不够,我想着自家买布匹和棉花,回来自家人动手准备,镇上买的棉被总归没有自己做的好。”
安和见林纯烦扰,知道她是担心年前,外婆长辈来到家中,恐招待不周,故才事事上心,以往林纯都是吩咐给安婆子和梨婆子,将自己的想法和意思说明白,就不再插手,现在却每日在家中苦思冥想,严格要求。
“小姐,你不必担心,新楼落成,需要忙活的事情本就很多,尤其是后院的四栋小楼,都是小姐和少爷住的,事先布置才是正理,至于丫鬟婆子的房间楼层,简简单单就好,太过华丽,反倒失了分寸。”
“安和大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外婆即将来家,具体几人过来尚不知晓,外婆的住处我自是要上心一些,静语楼务必简单干净,温暖和睦,让丫鬟婆子们在自家住的安心,舒适;悦日楼是招待贵客住的地方,二楼三楼住主子,一楼住随行的丫鬟婆子,只要让客人住的舒心,高兴就好···只是外婆等人终究算是家人,所以···”
“还有我的初心楼,二丫的慧心楼,大头的静心楼以及空着的贞心楼,这四楼的布局都要根据个人的喜好来布置,自是要费心一些,还有余先生住的陋室···”
安和一听林纯的话,也陷入思考之中,安木和安竹带着大双和小双,四人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过来。
“小姐,你和安和大哥在商量什么呢?怎么都一副烦心的样子?”安木看到林纯和安和脸上挂着纠结,开口问道。
“小姐,我们带了几处的特产回来,不如你们先尝尝,然后大家再商量事情?··”小双随着安木开口,并将手里抱着的一些糕点和吃食摆放到石桌上。
林纯将自己写写画画的图纸收好,看着安木和安竹四人,笑嘻嘻的问道:“安木大哥,安竹大哥,不知与两位嫂嫂蜜月渡的如何?”
大双和小双看着林纯一脸八卦的样子,都有些害羞。
“多谢小姐关心体谅,我们四人去了一趟昭阳城南边的翔阳城,翔阳城比昭阳城要大一些,百姓也很多,地处南方,现在还不是很冷,翔阳城的夜市很有名,小吃特产丰富,商旅众多,所以我们就近选择,就去了翔阳城,一路景色宜人,风土人情都很不错···”安竹感觉像是导游,官方的介绍的。
“哦,难道这一路上就没发生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林纯带着些玩味,瞥了一眼大双和小双的小腹。
“额··这··”安木摸了摸脑袋,耳朵红红的,为难害羞的样子让林纯捧腹大笑,满脸的打趣之意。
“小姐,你···”大双和小双都被林纯的恶趣味整的很不好意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安和看到林纯注意力被几人转移,呵呵大笑的模样,一派轻松,心里也渐渐安慰。
京城,定安王府。
“沈莹见过王妃娘娘,不知王妃娘娘一早传话叫奴婢过来是?··”沈莹一大早便收到王妃身边大丫鬟茱萸的传话,说是早饭后让自己到王府花园。
“沈莹来了,快坐吧,我听羽儿说你有了身孕,流璋又过来求我,让我暂且换个丫头去打理羽儿的日常起居,我这才知道你的喜事,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刚有身孕,一路马车奔波,你这又是头胎,也不好好注意些,羽儿和流璋不说,你也不说,害的我知道后担心了好一会儿···”
“今日我请了宫里的张御医过来,他是这方面的好手,当年我有羽儿的也是他给把的脉,今日叫你过来,一是想让他给你看看,二也是想让你给我说说羽儿出去这些天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没···”
千雅雪见到沈莹一脸亲切,丝毫没有王妃的架子,语气轻缓,眸中带笑。
“奴婢感谢王妃娘娘的恩德,让王妃娘娘费心,奴婢实在是···”沈莹一听千雅雪亲自找御医给自己把脉,内心温暖,感激动容。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你与羽儿,流风,流璋四人一起长大,我当你们都是亲生,自小你就照顾羽儿,得心应手,真诚善良,大度温和,我以前还想着你们大了,就让羽儿娶你为妻,没想到,被流璋抢先一步,果然还是流璋厉害,慧眼识珠!”
沈莹看着千雅雪,满脸母爱的光辉散发,王妃贵妇的形象完美无瑕,发髻简单大方,虽没有朱钗满头,只有几根简单的白玉簪子,但是通身的气质怎么也遮不住,一身常服,上面绣着满满的海棠,清丽脱俗,岁月的流逝,在她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王妃娘娘取笑奴婢,公子是王府未来的主子,奴婢身份卑微,又怎能配上!王妃对奴婢和流璋,流风等三人的疼爱,奴婢一生都会铭记心中,时时刻刻感念王妃娘娘的恩德。”沈莹中规中矩,礼仪态度端正,越发的让千雅雪喜欢。
“王妃娘娘,张御医过来了。”茱萸进了花园的拱门,看到千雅雪和沈莹详谈甚欢,眼中闪过一道流光,嘴角微动,心中失落。
“快将张御医带进来吧!被让人家久等!”千雅雪吩咐道。
“是!”茱萸行了一礼,出了拱门,一路走到王府前厅,见张御医正在喝茶等候,忙走上前,“张御医,王妃娘娘让奴婢过来带您去后花园,张御医请随奴婢来。”
“好,好,好,茱萸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老朽这就跟上,还劳茱萸姑娘带路。”张御医一见到茱萸,便放下了茶杯,听了茱萸的话,也不耽搁,忙背上药箱,跟着茱萸一路来到王府后花园。
“王妃娘娘,张御医来了。”
“张御医辛苦了,劳您一路过来,张御医请坐,茱萸让人上好茶!”千雅雪一系列的举动言语,风姿尽显,端庄柔和,让人看了若沐春风,很是舒适。
“谢王妃娘娘,不知道王妃娘娘今日招老朽来府,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张御医眸中关切,医德尽显。
“呵呵,让张御医挂心了,本妃一切安好,今日劳烦张御医到府上,是想让您给莹丫头诊个脉,莹丫头刚刚有孕,本妃感念她照顾羽儿多年,尽心尽力,又是与羽儿一起长大,就如我的亲生女儿一般,这头胎有喜,本妃自是关心,故让张御医过来看看。”千雅雪字字温柔,满脸祥和,带着微笑。
“哎呀,沈姑娘大喜,老朽现在这恭贺了,王妃娘娘客气了,沈姑娘随一直跟随羽公子,但聪慧的名声,在京都那是人尽皆知,老朽自当尽力。”
“那就麻烦张御医了!”
“还请沈姑娘伸手,让老朽摸摸脉象。”张御医打开医箱,从里面拿出诊脉用的脉枕,示意沈莹将手放上去,千雅雪冲沈莹微微点头,沈莹会意,将手搭到脉诊上,千雅雪拿出自己的丝帕,盖在沈莹的手腕处。
张御医微闭着双眼,手指轻轻切在沈莹脉搏处,或轻或重,反复几次后,张御医收回了手,对着沈莹和千雅雪满脸笑意的说道:“沈姑娘的脉象稳健,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胎儿和母体都一切安好,只是头三月要注意休息,切忌情绪激动,或是剧烈起伏运动,之后便可放心。”
“多谢张御医,茱萸。”
“张御医先喝杯热茶,这茶是王爷从太后娘娘得的上好碧螺春。”千雅雪示意茱萸将茶端上来,又转过头给茱萸使了个眼色。
茱萸转身离去,不久后拿着一个长方体的檀木锦盒过来,锦盒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贵重精致,一看就知里面装的定不是凡品。
“张御医,这是家兄前些日子送到府上的一块何首乌,本妃在府上也用不上,赠与张御医,就当您今日来府上的诊费,还望张御医不要推辞。”千雅雪看着张御医,语气平和。
“这,王妃娘娘这使不得,这块何首乌年份最少在五十年以上,价值连城,老朽实在是···”张御医看到茱萸打开锦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块表面呈红褐色,凹凸不平,有不规则的纵沟和致密皱纹,并用横长皮孔及细根痕,质坚硬··一看就是珍贵了几十年的上等药材。
“张御医不必客气,这首乌放在府里,也没什么用处,赠与张御医,入药,也算是物尽其用,张御医您就放心收下就是。”千雅雪只是知道这首乌价值不菲,不然自家哥哥也不会作为礼品送到府上,但是赠给张御医,也算是有了好去处。
“那老朽就收下了,多谢王妃娘娘。”张御医眼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带着礼物,随着茱萸出了王府。
“有了张御医的话,我就放心了,莹丫头,这段时间,你就在自己院中好好休息,我会让玉蕊先去替你,打理羽儿的生活起居,等你平安诞下孩子,一切稳定,再回来,羽儿由你照顾,我才最安心。”千雅雪拍着沈莹的手,语气中带着信任,让沈莹心暖。
“王妃娘娘安心,这次羽公子出门,已经给您找了个善良真诚,宽容纯真的好儿媳,我和流璋流风都对她很赞赏,公子的眼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沈莹想到林纯,又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话语中温和带着母性的爱意。
“哦,羽儿有了心上人?!莹丫头你快与我说说,羽儿和人家是怎么认识的,羽儿又是怎么和人家姑娘相处的?··”千雅雪一听沈莹的话,立刻来了精神,脸上尽是兴趣,话语中似乎丝毫不在乎天铭羽看上的女子,家世如何,身份如何,只在乎天铭羽是如何与人家相处。
“公子是英雄救美,结识的林小姐,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平安郡主··”
“平安郡主?就是那个给太后画首饰图纸的姑娘,可我听说那个姑娘才十岁,羽儿怎么?··”千雅雪越发的兴趣满满,想听沈莹一说究竟。
沈莹莞尔一笑,“是的,平安郡主本名林纯,其实是裴家失踪的无双小姐的女儿,今年十岁,家中还有一弟一妹,此次回京,林家的二小姐林歆也随之一起来了京城,公子还亲自送她到了裴府,才回的王府··”
“无双妹妹的女儿?莹丫头,此话当真?那平安郡主的母亲真是裴家当年失踪的二小姐裴无双?”千雅雪有些情绪失控,眼泪在眼眶里转动着,眼神定定的看着沈莹,企图得到肯定的答案。
“王妃娘娘,是真的,当时在林家,还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林公公,亲自确认了平安郡主母亲的身份遗物,才和平安郡主商议,带林二小姐回京··”
“莹丫头,你的意思是无双妹妹她已经··”千雅雪有点不敢相信,尽管早就知道不该抱有希望,可真正听到噩耗的时候,希望破灭的那一刻,还是伤痛欲绝。
“王妃娘娘,您怎么了?”沈莹不知千雅雪为何听到裴无双的事情会如此激动,有点不知所措。
“好孩子,不怪你,是我自己心中难受,当年无双妹妹进宫那日,在宫门口我本与她相遇,一开始本想陪她一起去看望皇后,后来想着她们姐妹即将同住后宫,也就不好打扰,便去给太后娘娘请了安,就回了王府,哪知··哪知那一面竟是我俩见得最后一面,当我得知无双妹妹失踪,我后悔··”千雅雪语气低沉,泪珠滚落,眼中尽是悲痛悔意。
“原来是这样,只是··”沈莹心里有点震惊,“王妃娘娘刚才话里的同住后宫的意思,难道是?···”
“不错,当年太后生辰,无双妹妹一副惊人画作,让皇上侧目,本欲她五月及笄后,就招进宫中伴驾,圣旨都已写好,可是公公还没来得及到裴府宣旨,无双妹妹就无影无踪,不知踪迹···”千雅雪回忆着,喃喃说道。
“可是我听平安郡主说,她的母亲是双十年华才被她的父亲带回了家,那这中间五年···”
“难道···”
“难道···”
千雅雪和沈莹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阴谋和算计,两人内心大惊,有些不敢置信。
千雅雪当年不是没怀疑过皇后,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和皇后一直是表面上的交情,谈不上亲密,而且涉及皇家私密之事,也不愿插手,以免殃及自身,可是,皇后可是无双的亲堂姐,她怎么··
“王妃娘娘,我和你说啊,平安郡主人可好了,对家中婆子护卫都当做亲人一般对待,而且平安郡主才情了得,写的诗作引得公子连连赞赏,就连平安郡主家的先生都对她的才情赞不绝口,可见平安郡主的母亲也一定是个才情斐然的女子···”
沈莹见茱萸从拱门那边进来,忙收起了情绪,转换着话题,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并不会结出什么好的果实。
“哦,难怪她能画出如此精湛美妙的首饰图纸,这天使之翼的戒指,可是让我欢喜了好久,没想这平安郡主竟和···咳咳,不行,我要收拾一番,先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再去一趟裴府,见一见平安郡主的妹妹。”
千雅雪也收了思绪,和沈莹交代了一下,准备进宫。
茱萸进来,见千雅雪和沈莹皆有些不自然,但是两人的话语正常,不知刚才是否说了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自己跟着王妃已经七年了,王妃平日里对自己也算亲厚,但却始终不如沈莹和玉蕊,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平安郡主?裴府?平安郡主的妹妹?···这是?”茱萸注意到千雅雪最后一句中的几个字眼,默默记在了心中。
裴府,后花园。
沈茹嫣在二丫的陪伴下,渐渐接受了裴无双离世的结果,将对裴无双的爱统统转移到了二丫身上。
二丫在裴府除了晚上睡觉前很思念林纯外,白日里都很忙碌,早上一早起来,吃过饭后,要先和裴芸晓一起学习女红,还要跟夫子学习认字,二丫习惯了安婆子和余先生的教导,对裴府各个先生的教导很排斥,但还是坚持陪着裴芸晓学着。
下午要学习礼仪规矩,这是由沈茹嫣亲自指导,二丫学的很快,因为沈茹嫣要带二丫进宫拜见太后,所以必须在这之前让二丫学好这些礼仪。
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了,沈茹嫣带着二丫,和杨芹,裴芸晓几人,一起到后花园放风筝,风筝是裴云飞给二丫亲手做的,二丫对这个表哥还是很喜欢的。
裴云飞很少在府里,除了裴无靖,基本没人知道。
“表姐,加油,不然你的风筝就追不上二丫的了···”二丫欢快的声音在裴府的后花园中异常清脆。
“哼,我就不信了,肯定是哥哥将你的风筝扎的比我的好···”裴芸晓一脸的不服气,将责任推到裴云飞头上。
“表姐,是你自己不会放,不然我们俩换,如果我还放的比你高,那证明表哥没有偏心。”二丫嘟着小嘴,为裴云飞打着抱不平。
沈茹嫣和杨芹笑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
“二丫机灵可爱,不知道大丫和大头会是何模样,等明日进宫见了太后娘娘,咱们就尽快收拾行程,准备出发吧!”沈茹嫣眸中深切的向往让杨芹心酸。
“娘,你放心吧,我也很想到二丫家看看,听二丫说,她家还有什么苹果树,结的果子吃了能保人平安健康,到时候我定要好好看看,那个苹果树结出的果子是什么样子!”杨芹转移着沈茹嫣的注意力,以免她想起裴无双,心里伤感。
“是啊,我也很期待,家里养鸡养鸭,还种菜,不知道这二丫家的山林究竟有多大,二丫说她家的新楼房也要建好了,我还没见过楼房呢,这回去二丫家,还能长长见识,瞅瞅那些新奇的东西,天天在这府里待着,也忒没劲!”
“可不是吗!除了吃就是睡,这我都快成二丫说的她家安柱大哥养的猪了···呵呵呵···”杨芹开着玩笑。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
“噗嗤!呵呵···”沈茹嫣也笑了,婆媳之间的气氛很轻松。
“月娥,你去喊两位小姐过来歇息一会儿,吃点水果点心··”杨芹吩咐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月娥。
“月娥,月娥··”
“啊,哦,少夫人你叫我?!”月娥沉思在如何将二丫手上的手链给哄骗到自己手里,没有注意杨芹的话,咋然听到杨芹喊自己,有点心虚。
“想什么呢?让你去叫两位小姐过来歇息一会儿,昨晚上没睡好?一脸的无精打采··”
“没有,没有,奴婢昨晚睡得很好,奴婢这就去··”
“这丫头,难不成人大了,心思也多了,想情郎了不成?!”杨芹看着月娥离开的背影,嘀咕道。
“我总感觉这丫头刚才有些心虚,你这几日注意一下,别让她在府里做出什么不干净的事情!”沈茹嫣察觉到月娥的异样,提醒杨芹注意。
“娘亲放心,儿媳明白,定不叫娘亲烦心!”
“你做事一向得体,我很放心!”沈茹嫣轻拍着杨芹的手,眸中的眼光看向杨芹,尽是满意和喜爱。
慈宁宫。
“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过来给您请安了。”月汐进了里屋,见太后一脸疲惫靠在软榻上,上前轻声的说道。
“梦玲丫头来了?!月汐,扶哀家起来吧!”
“臣妾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安贵妃唐梦玲随着月汐走进里屋。
“起来吧,哀家说过,你来哀家宫里,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人家了?三皇子和长公主呢?怎么没一起过来?”太后起了身,给唐梦玲赐了座,对她的态度很和蔼。
“回太后娘娘的话,三皇子最近和裴家小公子裴云飞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一直跟着兵部尚书在外,都五天没回宫了。长公主最近一直在练琴技,也辛苦的很,明日臣妾再带她过来,给太后您请安!”唐梦玲对太后很是尊敬,礼仪规矩样样到位。
“哦,好玩的地方?等炫儿回来,定要好好来与哀家说说,长公主贤孝,你也别逼的太紧,还有两年才及笄,皇帝就这么一个公主,宠的跟眼珠子似得,却被你管得严严实实的。”太后噌怪道。
“臣妾明白,正因为皇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公主,臣妾才要更加严厉教导,免得宠坏了,失了皇家体面,辱没皇上的英明。”
“你啊···除了太子,你没见过你对谁说过软话,对了,最近太子如何?”
“回太后娘娘的话,前几天说是和羽公子商量什么事,我也没听清楚,总之只要太子平平安安的,臣妾这个做姨母的就安心了,替身一直都在东宫随时准备,臣妾定期过去一次,还算正常,一切平静。”
唐梦玲心里酸楚,想到姐姐唯一的孩子,从五岁开始,就屡遭刺杀,下毒,暗害,手段层次不齐,一重接一重,每每发现,都让人心惊胆战,要不是东宫的替身多,恐怕太子早就命丧黄泉了。
“难为太子了,只有历经磨难,才能坐上高位,这也是上天给他的磨练,只要一切正常,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叹了口气,有些劳累。
“太后娘娘,定安王妃来了!”月汐再次进屋传话。
“哦,今日怎么一个个都来看哀家啊!你们还专门挑了日子不成?!”太后睁开刚刚微闭上的眼,听到千雅雪的到来,心情有些转变。
“太后娘娘吉祥,臣妾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扰到母后和安贵妃娘娘说话了?”千雅雪搭着玉蕊的手缓步走进来,笑着问道。
“你啊,能来看哀家一眼,哀家就欣喜若狂了,天天窝在府里,也不进宫来陪陪哀家,要不是还有梦玲丫头,哀家岂不是要孤单无趣而去···”太后有些哀怨的说道。
“母后,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儿媳这不是来了嘛,再说了,安贵妃妹妹比儿媳更得您的欢心,她来陪您,儿媳只有乖乖蹲墙角的份··”千雅雪语气轻松,故作调皮生气的道。
“梦玲啊,你看看她这张嘴,总是说这些俏皮话,逗哀家寻开心··”
“太后娘娘,嫂嫂说的话就是逗你的,她啊,每次和定永王妃一来,臣妾就不知如何开口了,都是嘴巴利索的,臣妾比不得啊!”唐梦玲打趣着。
“唉··说道舒菡,也有几日没来哀家宫里请安了,对了,明日裴二夫人带着无双丫头的小女儿过来看哀家,你们都来吧,月汐啊,你也通知舒菡那丫头一声,让她过来看看侄女,怎么说也是姨母··”太后想到二丫和林家的事,心头惆怅。
“无双?难道是皇后那个失踪十多年的妹妹,定永王妃的二姐?”唐梦玲很疑惑,带着丝丝震憾。
“是啊,无双那丫头是个苦命的,年过而立,就没了,留下三个孩子,好在大丫争气,不然哀家哪能找到她们mǔ_zǐ啊···”
“儿媳也听莹丫头回来说了,也算是缘分吧,母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这中间的缘由是否已经真相大白?”千雅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人死如灯灭,当然,这里面耍手段的人,哀家自有主意,明日你们都过来,哀家有事和你们商议,雪丫头晚上回去也和烈儿说一声,让他明日下朝和刚儿一起过来。”太后交代着千雅雪。
“儿媳明白!”
“今日你们都回去吧,哀家这两日精神不济,这会儿想睡一会儿,明日再来吧,不要让皇后知晓明日的事情!”
“是,儿媳告退!”
“臣妾告退!”
出了慈宁宫,千雅雪随着唐梦玲到了她的安心宫,安心,安心,自是皇上对唐梦玲的承诺,也是给后宫中人的暗示,让安贵妃事事安心,如意。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永安王妃说说体己话!”唐梦玲朝宫里的丫鬟吩咐道。
等到丫鬟们都退下,唐梦玲直接进入主题,问起了裴无双的事情,千雅雪自是毫不隐瞒,说的透彻。
“天···皇后果真?··”
千雅雪一把掩住唐梦玲的嘴,看了看四周,“小心隔墙有耳,现在一切只是怀疑,今日看母后的模样,似要将事情查清楚,到时候定会震惊朝野!”
唐梦玲失态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难怪她能不停的向颢儿下手,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的人,又怎么会对挡了自己富贵权势之路的人,手下留情呢!”
“这件事情咱们就先放在心里,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如今平安郡主得到太后的赏识,加上她的身份,日后只要有母后在,她们三姐妹也能平安,这样也算圆满了,还有我家羽儿,听莹丫头说,好像对平安郡主很感兴趣,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了!”
千雅雪似乎很满意林纯,看着手上的戒指,眼角嘴角尽是笑意。
“哦,看来定安王府的喜事也不远了,孩子们都大了,炫儿也十四了,估计等太子大婚,皇上也要给安排了婚事了!”
“不知太子妃的人选定了没有?宫里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千雅雪询问道。
“皇上定了余老丞相家的嫡女,余婉婷,和定永王家的俊世子妃是堂姐妹,舅舅是北疆大将,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对太子日后登基皆有好处!”唐梦玲感叹皇上对太子的用心良苦,也欣慰皇上对姐姐的宠爱和思念。
“皇上考虑果然周到,到时候皇后和二皇子一党估计又要开始不安分了,毕竟二皇子妃只是工部尚书家的嫡次女,身份地位相差甚远!”
“皇后自生下了二皇子,野心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在后宫这么多年,要不是太后恩德,我也不能如履平地,现在三皇子和长公主日渐成人我也安心了!”唐梦玲感叹着自己的一生,初进宫时,只是为了守护太子,现在慢慢的与皇后分庭抗礼,这一日日,也快要到头了。
······
清溪镇,林家村。
“小姐,安风从县衙回来了。”
“快让他过来!”林纯脸上急切,还带着些快意。
“小姐,幸不辱命,那刘二娘现在,日日沉浸在鬼怪的恐吓之中,精神错乱不说,连正常地生活自理都不能了,方便都直接在裤子上,比疯子还疯···”安风和林纯描述着自己这些天的成果,一脸得意。
“安风大哥做的好,这刘二娘就是怕死,天天晚上装神弄鬼的,估计胆都给吓破了,安风大哥,不要停,直到刘二娘奄奄一息为止。对了,施大人不知道吧?”林纯第一次下了杀心,因为裴无双,因为大丫,因为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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