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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大家都以为是刘二娘亏心事做多了,自己癔症了···”
“哼,小姐早就应该如此,不过现在也不晚,刘二娘如今变得如此,都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活该!”安和一脸愤恨。
“就是,就是,小姐,你以后对待这种人可不能再心软,不然受到伤害的总是我们身边的亲人!”安婆子和梨婆子都在一边附和点头。
林纯心中也有些后悔,不管是刘二娘还是林老头一家,如今刘二娘是不用再担心了,但是林老头一家和林二郎还不知道会给自家带来多少后患,林纯心里下着决定,日后对付这些人觉不能手软,不让就是给自己找不安宁。
“小姐,小姐,二小姐传信回来了!”牛大叔手中拿着信,裤脚上还有泥,显然是刚从地里上来,到门口接了信,就过来了。
“牛大叔不要着急,安婆子去给牛大叔倒碗水!”林纯心里虽迫不及待,但也先照顾到牛大叔,看着牛大叔这么些天,在自己打理田地,井井有条,恨不得天天睡着地里,林纯知道,这是农民对土地的一种情结,和特殊的热爱!
“小姐,我没事儿,新给您送到了,地里还在挖萝卜呢!小姐不是说要腌萝卜条吗,大双,小双和牛大婶都在,大叔这就先回了,等挖完了萝卜,大婶她们洗干净就给小姐你送过来。”
牛大叔将信件递给林纯,接过安婆子手上的碗,一饮而尽,扭头又急急忙忙的回地里了,林纯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牛大叔都走了老远了。
林纯打开信件,见信封里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一个“羽”,林纯笑了。
安和等人一间,也都点点头,表示满意。
“姐···我在外婆家一切安好,外婆说等带我进宫见了太后娘娘,就和我一起回家,外太公和外公外婆,舅妈表姐都和我一起回家,姐姐在家要辛苦准备···姐,二丫很想你,也很想大头,你们要开开心心···”
林纯看着二丫的信,一字一句,简单明了,心头微微有些酸痛和思念,眼泪缓缓流下,林纯看完后将信递给安和,安和和安风凑着脑袋,开始念给安婆子梨婆子听,大家都被二丫提到,心里都很想念···
林纯独自进了屋子里,打开天铭羽这封特殊方式带过来的信件,小心翼翼,生怕将信纸拆坏。
“纯儿,一切安好,思念如水,绵延不绝!”
“母妃将随你外婆一起到你家过年,想见见你的母亲,具体事情,母妃见面时自会告知,安心等待!”
“人虽两地,情发一心,心系纯儿,此生不渝!”
“羽字。”
林纯心中偎贴,将信件贴在胸口,似乎能感受到天铭羽对自己那抹温柔和宠溺,那丝爱意和相思!
人虽两地,情发一心!
天铭羽,你的承诺和真心,我放在心上了!林纯嘴角带着笑意,心里默念。
“你若不弃,我便不离!静心安心,等君归来!”
“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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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又晚了,实在对不住大家···对不起大家了,集体么么哒···
☆、第69章 太后发难之启程
翌日,天朗气清。
裴府。
下人们一大早就起来,打扫庭院,准备马车。
沈茹嫣在燕语和燕虹的服侍下穿戴好,一身一品诰命的正装服饰,衬得年近五十的沈茹嫣端庄大气,宛如三十岁的年轻贵妇。
近日来,二丫的细心陪伴和安慰,让沈茹嫣不再沉陷于裴无双逝世的痛苦之中,脸上的气色也渐渐好转。
珠翠玉钗,淡妆轻扫,眸中有神,嘴角含笑。
二丫也是一早被大妞叫醒,在杨芹的梳妆打扮之下,一袭粉色罗裙,上身套着滚毛边的米白对肩小褂,腰间挂着林纯给她买的兰花玉佩。
头绑绯色丝带,将满头黑发分辫成无数个小辫,不饰任何金银翠钗,灵动飘逸,宛如林间精灵误入凡间。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眸中明亮,带着丝丝聪慧与狡黠之意,小巧的鼻梁,微翘的粉唇,好不可爱!
沈茹嫣在见到二丫时,也颇为满意的朝杨芹点了点头,看着二丫酷似女儿的小脸,沈茹嫣不再悲痛,眼中含着宠溺和慈爱。
简单的用了一些早餐,沈茹嫣带着二丫,以及燕语燕虹,上了马车。
宫门口,林公公翘首以盼,让守门的侍卫好奇不已,纷纷议论着,能让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公公一早到此等候,会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马车哒哒哒的匀速行驶在进宫的大道上,沈茹嫣悉心教导着二丫要注意的事情,到了太后宫里,见了太后,要如何心里问安,如何答话。
二丫很认真的一一记下,态度端正。
“夫人,林公公在宫门口等候呢!”燕语在车外随行,随着马车离宫门越来越近,一向细心的燕语看到林公公满脸期待之色,在宫门处等候,还时不时的朝这边张望。
“哦,让车夫快一些,别让林公公久等,想必太后娘娘也起了,咱们若是晚了,就不好了。”沈茹嫣吩咐道。
“是,夫人!”车夫加快了速度,转眼间到了宫门口。
守门的侍卫一见是裴家二房的马车,一脸不屑,很不尊重。
“不知马车里坐的何人?进宫可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传召手谕?!”
一侍卫大声朝赶车的车夫吼道,语气不敬,眸中鄙视。
一众侍卫皆看好戏般,等着马车里的人回话,大家都知道,这是裴家二房的马车,自裴家二房的无双小姐失踪,裴家二房的马车就几乎很少进宫,除非是宫中设宴,裴家二房的沈夫人才会与兵部尚书裴无靖大人一起进宫。
现在裴大人正在上朝,那这马车里坐的只会是沈夫人了。
皇后娘娘不待见裴家二房的人那是整个皇宫里,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守门的侍卫才敢如此放肆。
林公公早就盼的脖子酸了,这初冬的早晨,天气凉飕飕的,林公公一看到裴家的马车过来,正准备迎上去,就被侍卫的话打断。
林公公心头的怒火刷的就冲上了头顶,将这吹了冷风的初冬清晨也染上了一丝温度。
“大胆!一个小小的宫门守卫,竟敢朝着当朝一品官员家的马车语气不敬,这马车里坐的人你们一个个心知肚明,乃是当朝兵部尚书之母,一品诰命夫人,竟敢如此问话,是谁给你的狗胆?”
“今日沈夫人奉太后口谕进宫拜见,老奴一大早在此等候,唯恐招待不周,你们这帮目无法纪,不识礼数的家伙,就是如此对待太后的贵客吗?看来你们是将太后娘娘都没放在眼里啊?!”
林公公一番慷慨陈词,铿锵有力,吓的一众侍卫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那个吼话的侍卫一脸惊恐,对着林公公慌张的说道:“公公息怒,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尚书大人母亲的马车,更不知是太后娘娘···”
“是啊,是啊,小人们时时刻刻将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记在心上,包括后宫各位小主,从来不敢忘记,求公公明察啊···”
“不知?!明察?!宫中除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能宣诰命夫人进宫外,其他人等一律没有权利,若是皇后娘娘的母亲进宫你们也会认不出吗?你们个个人精,知道皇后娘娘与沈夫人关系不睦,便语出不敬,只记得讨好皇后娘娘,却把太后娘娘抛诸脑后,还敢说不知,还敢说时时刻刻将太后娘娘放在心上!我看你们都是不想要脑袋了!”
“公公息怒··小人知错,小人求公公大人大量,下次小人定对各位进宫的夫人恭敬有加,微笑以待,求公公开恩,不要告知我们统领大人,求公公···”
“哼!本公公不是大理寺官员,也不是刑部官吏,管不到你们这些不三不四,谄媚巴结的小人,此事本公公会原原本本告知太后娘娘,该如何定夺,由太后娘娘亲自决定,你们好自为之!”
林公公说完,再不看跪在地上的侍卫一眼,走到沈茹嫣的马车边,示意车马驾车进宫,侍卫们忙让开道路,给马车通行。
到了后宫内院,沈茹嫣带着二丫下了马车,林公公早就吩咐人准备了软轿,一行人朝太后的慈宁宫疾步而去。
坤宁宫。
“娘娘,刚才宫门处的人传消息来,说是太后娘娘宣了沈茹嫣进宫,还让林公公一早在宫门口迎接,宫门口的几个侍卫对沈茹嫣出语不敬,被林公公呵斥了一顿,还说要太后娘娘亲自处理。”
“哦!这事儿倒是新奇,太后多年未招沈茹嫣进宫谈话,偶尔宫中宴席,沈茹嫣也只会捡重要的,无法推辞的才来,这次倒是有些奇怪!宫门口的事情你继续让人盯着,有什么变故再来告诉本宫。”
裴无影心里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
“你下去吧,让梅香进来伺候,准备摆饭吧!”
“是,奴婢告退。”
梅香正收到暗卫的来信,又闻菊香说娘娘找自己,忙带着信,匆匆进了里间。
“娘娘,暗卫来信!”梅香将信递给裴无影,退到其身后,帮裴无双梳理头发。
裴无影将信件缓缓打开,脸色随着信件上的内容变得越来越难看,眸中的狠毒和悔恨交织,看的梅香心惊肉跳,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的放轻。
“啪!”裴无影看完信,一掌拍在梳妆台上,拿着信件的手渐渐握紧。
“贱人生的贱种,也敢进宫,本宫当初一时心软,放过了她,果然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次我定叫你三个儿女死个痛快!”裴无影满脸阴毒的表情,破坏了本身姣好的面容,眼神恶毒,让人见之胆颤。
只是裴无影不知道,这次太后先一步下手,打的她措手不及。
慈宁宫。
“母后,沈夫人来了吗?”裴舒菡接到千雅雪送的信,看完后,悲痛伤心,却难掩激动,期待,今日一早,天没亮就随定永王一起进了宫,等候沈茹嫣和二丫的到来。
“妹妹,别着急,我俩都是和王爷上朝一起进的宫,自然要早一些,估计一会儿人就来了。”千雅雪知道裴舒菡的心情。
当年,裴舒菡被裴老太爷带回家,就和裴无双放在一处教养,说是义孙女,但是待遇却和亲孙女没什么两样,裴无双和裴舒菡也是相伴相知,亲如同胞姐妹,裴舒菡比裴无双大四岁,在裴无双及笄的那年三月嫁给了定永王,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天洪刚为王妃。
“你这丫头,平日里看哀家也没见这么着急···”太后故装着吃味的说道,心情也相当好。
“太后,林公公带着她们来了!”月汐进来传话。
“快,直接让茹嫣进来吧!”太后也有些着急了。
沈茹嫣下轿,牵着二丫,跟随林公公进了慈宁宫。
“臣妇沈茹嫣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民女林歆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茹嫣牵着二丫双双跪下,给太后请安。
“月汐,快扶沈夫人和二丫起来,赐坐!”太后脸上表情激动,很是欢喜。
“谢太后娘娘!”沈茹嫣和二丫异口同声。
“沈夫人快起身吧!”月汐走上前,和二丫一起扶着沈茹嫣起身。
沈茹嫣见千雅雪和裴舒菡以及安贵妃唐梦玲都在,忙又带着二丫一一行礼。
裴舒菡和千雅雪在看到二丫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定是裴无双的女儿,无论是眼睛还是相貌,都*成的相似。
裴舒菡很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直直的看着二丫,目不转睛。
“二丫,到哀家这儿来!”太后朝二丫招手。
二丫看了一眼沈茹嫣,见她微笑着点头,才站起身,踩着小步子,走到太后跟前。
“好孩子,你们姐弟三人受苦了,来,二丫,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二丫,你姐姐怎么来?还有你哥哥呢?”
“回王妃娘娘的话,我家正在盖新楼,姐姐走不开,哥哥明年要参加童生考试,在家中与先生学习。”二丫语气响亮,不卑不亢。
“这样啊,那你家现在生活的好吗?吃穿用度是否齐全?家中有婆子丫鬟吗?”裴舒菡句句问的用心,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家中如今生活很好,吃穿用度样样不缺,家里有安婆子和梨婆子,还有安和大哥他们和牛大叔一家,还有余先生,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也常来家中照顾我们姐弟。”二丫细数着家中众人,回答的稳妥,全面。
“好了,好了,舒菡啊,今日你们都来哀家宫中,一是为了见见二丫,其二呢,哀家也有事情和你们商量。雪丫头刚才和我说了,明日准备和二丫一起回清溪镇,茹嫣啊,这回你一家除了无靖和云飞,是要都去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除了无靖和飞小子,都和二丫一起走,老太爷也一起走。”
“那归期呢?”
“回太后娘娘的话,归期暂且还没定,老太爷说若是二丫家的山林好,就在那养老,不回京了。”沈茹嫣想到裴老太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舒畅,全身轻松的样子,心头很欣慰。
京城繁华,但却不得自由,哪如山间野林来的自在。
“嗯,这样也好,这京城虽好,却让很多人迷了眼,也迷了心啊!···”太后感叹着。
众人听了太后的话,都低头不语,大家内心明了,想必太后也···
“今日让你都过来,是哀家晚上准备办个家宴,到时候你们都带着孩子过来,哀家老了,就想子孙常常同堂欢聚,明日雪丫头离京,哀家这把老骨头也要活动活动了,省的那些人都快把哀家忘了···”
“他们安分了,你们离京路上也能安稳些。哀家也放心些···”
太后的眼光不知看向何处,嘴里念叨着。
众人心知肚明,也不开口打扰,二丫乖乖的仍由太后牵着手,不骄不躁。
中午,众人在慈宁宫用了午膳,便送走了沈茹嫣和二丫,当然,大包小包的礼物自是收了不少。
千雅雪和裴舒菡都直接留在了宫里,等着晚上的晚宴的来临。
灯火通明,轻歌曼舞。
太后和皇上坐在高位,一脸喜气。
皇后独自一人坐在左边第一桌,相对应的右边第一桌是太子天铭颢。
皇后下手坐着安贵妃唐梦玲和长公主天铭冉,对面坐着定安王天洪烈和千雅雪以及定永王天洪刚和裴舒菡。
天铭羽和天铭俊座位相邻,皆在自己父王母妃之后,天铭俊身边还坐着一位身着水红宫装的文静曼妙女子,正是余云欣,天铭俊的世子妃。
“今日二皇子,二皇子妃和三皇子,怎么没过来啊?哀家好不容易才摆一次家宴,都不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太后语气中带着不满,看向皇后。
“母后,朕让炫儿出去办事了,所以没来,还望母后原谅,只是这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皇后,你今日没通知扬儿他们吗?”
“回皇上的话,臣妾已经让人传话,只是,只是··”裴无影面带喜色,故意吞吞吐吐。
“皇后有什么话直说吧,不要吊大家的胃口!”太后斜视了裴无影一眼,有些不悦。
“回母后的话,只是二皇子妃今日有些不适,太医诊断,说是已经有喜一月有余了,要好生休养,二皇子陪同在侧,故没来参加母后的家宴。”皇后很是得意,看了看皇上和太后,又瞥了一眼对面的太子天铭颢。
“果真?!那真是大喜,哀家也就不怪罪了!”
皇上和太后对视了一眼,虽脸上挂着喜意,但语气平淡,毫无表示。
“恭喜···”千雅雪和裴舒菡正准备起身恭贺,被宫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月汐姑姑,月汐姑姑,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月汐姑姑饶命,话真的是二皇子妃说的,不是奴婢等人说的,求月汐姑姑开恩···”
“何人在外大吵大闹啊,小林子,你去看看,哀家今日家宴,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坏了哀家的心情!”太后嘴角微勾。
“是,太后娘娘,奴才这就去看看。”林公公眼角带笑,心中暗道,好戏开场。
“月汐姑姑,月汐姑姑··”
林公公走到外面和月汐对视而笑,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头,“何人再次喧哗,不知太后娘娘今日举办家宴吗?月汐,怎么回事,这两个丫头犯了什么错?”
“···”跪在地上求月汐的两个小宫女一脸害怕,见到林公公更是惊恐万分,颤抖着不敢说话。
“林公公,你在这看着这两个奴婢,我要进去面见太后,说清实情!”月汐说完,越过林公公直接进了门。
“诶···”
林公公装作喊叫不及的样子,见月汐进了殿,转过头看向两个宫女,一脸的凶神恶煞,“说,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话,让月汐姑姑如此生气?!”
两名小宫女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月汐进了殿,没等皇上和太后发问,直接跪倒了地上,脸上尽是气愤和伤心,泪水顺着脸颊刷刷而下,看的众人一脸惊讶,不知月汐是受了何种委屈,竟然哭得如此悲伤,众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太后,见太后脸色暗沉,便知太后已经生气。
“月汐,你不知哀家今日家宴,心情大好,你进殿也不请安,直接跪地就哭是何道理?谁给你受了委屈你也该等哀家宴会过后再说,方才是知礼!”太后语气不怒而威。
“月汐,究竟发生何事?惹得你如此不识礼数,先帝在世时,还夸你知书识礼,诚实守信,在太后身边侍奉多年,怎出这般差错?!”皇上一向对月汐和林公公这两位太后身边的老人尊敬有加,这会儿也被月汐整的恼火。
“月汐姑姑,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本宫见你谦和有度,今日怎的这般失了分寸?!”裴无影自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出口就是火上浇油,惹得皇上和太后更加不喜。
月汐见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奴婢伤心,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太后娘娘,奴婢刚才去给太后娘娘取披风,听到回廊边有两个小宫女在窃窃私语,本不想多管,可是听到她们谈到二皇子妃今日到太医院找御医诊脉,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说道太后娘娘,二皇子妃说··说··”
裴无影心里一个疙瘩猛地跳起来,眼皮突突直跳,心里不安的预感渐生。
“说太后什么?月汐你尽管说!”皇上一听有人在背后说太后闲话,顿时火冒三丈。
太后不以为然,看了眼皇上,心里欣慰,知道皇上对自己孝顺,“月汐,你说吧,哀家知道你从不说谎话,先帝都夸你诚实守信,你说的话必是真话,哀家倒要好好听听,二皇子妃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你如此流泪!”
这回裴无影也不敢再开口,因为她也不知道二皇子妃究竟说了什么话,只定定的看着月汐,心里想着对策。
“回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话,她们说,说二皇子妃因为得知自己有喜,说等生下了皇长孙,那日后就··二皇子妃身边的丫鬟提到太后时,二皇子妃说,说太后的活的这么久,就是个老不死的,还说皇后娘娘也是一样,说等她当了皇后,就是···”
“大胆!放肆!”皇上一听,怒火中烧,拍桌而起。
“奴婢别的倒是不想管,只是听二皇子妃说太后是老不死的,奴婢心里就···所以才流泪伤心,奴婢侍候了太后娘娘一辈子,几十年,虽然心里知道太后娘娘身体渐渐不好,但也盼着太后娘娘长命百岁,可···”月汐说不下去,泪水一个劲的流着,看的殿中的大家心酸不已。
在座的都知道,月汐从小陪在太后身边,进宫后也一直陪伴在侧,没有出宫嫁人,这感情自是常人所不能比,且不说别的,就是听到别人多说太后一句不好的话,月汐都能上去拼命,别说二皇子妃这诅咒太后的话了,难怪月汐如此··
裴无影也怒了,说说太后也就算了,竟敢说到自己头上,本来还打算为二皇子妃求情的裴无影,瞬间收了心思,不再多说。
“皇兄,母后,这二皇子妃仗着自己身怀皇家子嗣,竟敢如此出言不敬,大逆不道,臣弟实在听不下去了,臣弟先带菡儿,俊儿回府了,母后,儿子改日再进宫看您。”天洪刚知道这是皇上的家事,而且还涉及到皇家子嗣,也不想多参与,准备离开。
“老三等会,我也随你一起,母后,切勿动气,免得伤了身子,儿臣和老三也先回府了,此事有皇上亲自解决,儿臣很放心,改日儿臣和老三一起进宫,看望母后。”
天洪烈也随之离去,殿上只剩下安贵妃,太子,长公主,和皇后。
天洪恩看着自己兄长和弟弟相继离开,知道他们是不想参与这些关于皇家皇嗣的事情,天洪恩很感动,想到天洪烈本是大哥,理应继承皇位,但是却只愿为自己的皇位一生征战沙场,老三虽比自己小几岁,但却处处维护自己的皇权,一心辅助自己登上皇位。
这一兄一弟,此生皆只娶一妻,也是怕子嗣争乱,对皇权有损,如今皇后外戚势力强大,太子力单势薄,此次二皇子妃敢明目张胆的在宫中大放厥词,不也是因为皇后一党权势滔天的缘故?!
太后见兄弟三人之间的情感,心头偎贴,皇家兄弟倾轧,自己一生三儿一女,皆安然无恙,平安幸福,太后心里欣慰,看向月汐满脸的泪水,心头温暖。
“月汐啊,扶哀家回宫休息吧,哀家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其实二皇子妃说的也不错,我这个老不死的挡着她们的道了,走吧,哀家累了!”太后的一番话说的让殿里的人都心酸不已,除了裴无影。
“皇祖母,你不要这么说,弟妹不懂事,出言不逊,也许不是有心,孙儿陪你回宫!”天铭颢红着眼眶,想到自己自小没了母亲,若不是太后将姨母招进宫中,次次维护,否则自己早就不知魂归何处了。
“皇祖母,冉儿也陪你!”安贵妃也趁机和太后一起回了宫。
皇上见人都走光了,看向坐在一边的皇后,脸黑如墨,眼神愤怒。
“来人,去将二皇子和二皇子妃请过来!顺便将那两个说闲话的宫女也带上来!”
“是!”
两名小宫女一进大殿就跪倒在地上,身子前伏,不敢说话。
“将你们听到的话,一字不落的给朕说一遍,若让朕知道你们说谎,定斩不赦!”皇上怒气充满胸膛,好好的家宴,被破坏,心情指数降到了极点。
两位小宫女自是不敢隐瞒,结结巴巴的将听到的话说的一清二楚,皇上的脸越听越黑,裴无影也听的心惊肉跳,不敢看皇上。
两位小宫女刚说完,去找二皇子的侍卫便回来了,皇上只见侍卫不见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勃然大怒。
“二皇子和二皇子妃人呢?让你传个话都不会了?!”
裴无影这下也着急了,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二皇子妃也就算了,一个二皇子妃没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但若是涉及到二皇子,那事情就不妙了!
“回皇上的话,适才臣到二皇zǐ_gōng中传话,见二皇zǐ_gōng中大乱,臣稍一询问,得知二皇子今日在京城大街的翠香楼里和辛贵人的哥哥争抢花魁,大打出手,二皇子妃得知,带着侍卫前去想找回二皇子,不知发生了何事,二皇子妃刚才浑身鲜血被宫人们抬了回来,二皇子殿下不见踪影,臣便回来向圣上复命。”
侍卫话音未落,天洪恩直接掀了桌子,“争抢花魁?!大打出手?!浑身鲜血?!”
“皇后,你身为后宫之母,就是如此教育朕的儿子的吗?你不是说二皇子在宫中陪伴二皇子妃吗?不来参加母后举办的家宴,私自出宫,还去了青楼!··”天洪恩自知道了裴无影的野心,便对裴无影就没了好脸色,这下更是毫不客气。
“都是臣妾管教无方,适才听侍卫说二皇子妃浑身鲜血回宫,臣妾恳请皇上让臣妾先去看看,扬儿是皇上您的嫡子,年纪还小,血气方刚,都是让臣妾平时里给惯坏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还望皇上从轻处罚。”裴无影心里着急二皇子妃的事情,但还是不忘给天铭扬求情。
裴无影很清楚,不管今天的事情是有人安排也好,无意发现也罢,都不能让皇上对扬儿失望,否则皇位···
“你还敢给这个逆子求情,太子四岁没了生母,除了太傅,朕和太后都没教导他几日,可太子却品德端正,三皇子自小任性调皮,安贵妃严厉教导,如今也是恪尽职守,谨慎恭敬,唯有二皇子,朕已经不止一次听闻二皇子,飞扬跋扈,野蛮任性,贪恋女色,不识礼数··”
“今日二皇子妃出言不敬太后,甚至是诅咒这等恶毒之言,二皇子···”
“皇后且先去看看二皇子妃,让人将二皇子速速找回来见朕,还有,二皇子妃不敬尊长,目无法纪,降为二皇子侍妾,等到二皇子过来,朕在好好教训他,退下吧!”田洪恩胸口起伏不定,气的不轻。
裴无影尽管心里着急,但也不敢多说,小心翼翼的告退离开,急忙往二皇zǐ_gōng里而去。
慈宁宫。
“皇祖母,你这招棋真是高明,不费一兵一足,几句话就旗开得胜!”天铭羽不知何时到了太后宫中。
“羽儿啊,在这后宫之中,越简单越让人意想不到的招数,越能一举击败敌人,往往苦心积虑,反而弄巧成拙,哀家今日只抓住二皇子妃的几句话,就能让皇后手忙脚乱,又能让皇上对二皇子失望,对皇后不满··”
“皇祖母,孙儿明白!”
“唉!哀家何尝想要如此对待皇后mǔ_zǐ,只是二皇子越来越不成器,当年二皇子出世的时候,哀家就想着将颢儿送的远远地,一辈子平安长大就好,二皇子有皇后和强大的母族支持,登上皇位也是顺理成章,可是皇后野心不足,外戚个个有权,二皇子被她教的越来越不成样,若是日后将皇位交到二皇子手上,还不如说是将皇位拱手送给了皇后···”
“哀家不能对不起先皇,也不能再对不起你的父王,先皇带着你的父王亲征沙场,逝世后,便是你父王一人征战,为天阳国撒汗撒血,年仅三十才娶得你母妃,哀家这辈子最心疼的就是你父王!”
太后话语沉重。
“皇祖母放心,我和俊堂兄定一心助太子登上高位,想父王和王叔一样,一生守护天阳!”天铭羽斩钉截铁的说着,太后欣慰不已。
天铭俊也点头附和,心意坚定。
太后看着这三兄弟,眼中含泪,“我天阳国后继有人,哀家放心了!”
“皇祖母放心,还有三弟,他虽无心皇位,但却做事谨慎认真,日后也能为天阳国出力;还有千夜离,头脑圆滑;裴云飞,机警多谋,将来都是天阳国杰出的人才,孙儿会唯人善用,向父皇一样,励精图治!”
“好孩子,天阳国交到你手上,哀家安心!”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出宫时谨慎一些,羽儿,你留下,哀家有几句话与你商量!”
天铭颢和天铭俊同时看了天铭羽,跟太后跪安,“孙儿告退!”
“皇祖母,您··?”
“羽儿,你明确的告诉哀家,是不是和平安郡主定情了?”太后定定的看着天铭羽,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的,孙儿这辈子只会娶她,孙儿和纯儿已有约定,我若不弃,她便不离!”天铭羽眸中带着情意,语气诚恳而坚贞。
太后见天铭羽一脸认真,便知他是真的动情,嘴角扬起笑意。
“好孩子,大丫是个好的,她给哀家写的陈情表,给哀家画的凤冠,加上她的身份,哀家都很满意,她年纪尚小,也刚好有时间,让你助太子一臂之力,等你加冠之日,哀家就让皇上给你二人赐婚!”
“谢皇祖母成全,孙儿定好好辅佐太子,孙儿也替纯儿谢皇祖母!”天铭羽大喜过望,跪倒太后面前,连连磕头谢恩。
“纯丫头的恩不用你谢,等皇后一党之事平息,哀家也要与你母妃一样,到大丫家好好游玩一番,天天待在这深宫里,哀家也倦了!”
“呵呵,皇祖母放心,到时候,定让纯儿好好招待您!”
天铭羽很期待,有朝一日,自己与纯儿逍遥山林水涧之间,亲人也都欢聚一堂,过着简简单单,纯洁朴素的日子。
······
二皇zǐ_gōng。
因为皇上没有册封二皇子,所以,二皇子和太子,三皇子一样住在宫中。
裴无影也是希望有朝一日,二皇子能直接从皇zǐ_gōng中搬到东宫居住,就算二皇子先于太子大婚,也没提出出宫建府的要求。
此时的二皇zǐ_gōng中,一团糟乱。
御医们都聚集在二皇子妃的寝殿外,医女和宫女们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往外不停的端,看的众人触目惊心。
寝殿内,吴媛媛面如金纸,早已昏迷。
“皇后娘娘驾到!”跟随皇后身边的公公大声唱喝。
御医和宫女忙跪地请安。
“张御医,二皇子妃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二皇子妃是因为受了重击才导致··已经小产了。”张御医如实回答。
“重击?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二皇子人呢?”裴无影气急败坏,将刚才在天洪恩那受的气一股脑的全撒在二皇子的宫中。
吴媛媛的贴身丫鬟紫林流着眼泪,跪爬到裴无影面前,“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一早二皇子就被辛贵人的哥哥邀请出宫,二皇子妃早起本想和二皇子说太后家宴的事,结果收到宫人来报,说二皇子和辛贵人的哥哥为了争抢花魁大打出手,二皇子妃大急,带着丫鬟婆子出宫寻找··”
“可是找到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正··正在青楼里与花魁娘子··二皇子妃本欲离开,结果那花魁娘子因二皇子妃的到来,打扰了她与二皇子的··便出言挑拨,二皇子发了怒,直接一脚,将二皇子妃从青楼的厢房里踹到了楼下··”
“二皇子妃一出事,奴婢们就将她抬回来了,一路上鲜血不止,这会儿还··恐怕是··”紫林边说着,眼泪边哗哗的往下流。
御医们早就出了房间,自是不想知晓,知道的多了,寿命也就短了!
“那二皇子呢?没和二皇子妃一起回来?!”裴无影也被天铭扬的所作所为吓着了,问话时,语气也不似先前激烈。
“二皇子将二皇子妃踢到楼下后,直接关了门,又··”
“来人,给本宫立刻将二皇子带回宫中!”裴无影这下也怒了。
“娘娘,奴婢有急事!”梅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气焦急。
“进来,紫林你先下去,好好照顾二皇子妃!”
“是,奴婢告退!”
“娘娘,出事了,二皇子将辛贵人的哥哥给··给阉了,还打断了腿!刚才辛贵人已经到皇上那··”
“什么?扬儿竟做了如此蠢事?!”裴无影要疯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裴无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派御林军去抓二皇子了!”二皇zǐ_gōng里的宫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给裴无影传达消息。
“完了,完了,逆子,这个逆子,本宫怎会生出这样的儿子?!”裴无影大吼,怒火直冲脑门。
这一晚,皇宫注定不安宁。
天阳国洪恩十九年。
二皇子天铭扬不务正业,恶意伤人···囚禁皇子府,三年不得宫!
皇后裴无影,教子无方···在坤宁宫禁闭一年,抄写经书,交出凤印,后宫之权由安贵妃全权代理!
二皇子妃吴氏,不敬尊长···降为侍妾,终身幽禁皇子府,不得出宫,家人亦不可见!
······
裴府,除了裴无靖和不知去向的裴云飞,裴府上上下下都在收拾行囊,准备启程清溪镇。
“二丫,快,这些礼物都是带到你家的,你数数,看看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舅妈再去准备。”
“谢谢舅妈,舅妈准备就好,不管是什么礼物,大家都会很开心的,其实不用准备也没事,只要你们到我家,大家就很高兴了,姐姐来信说,房间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们回去了。”二丫在京城一段日子,也渐渐成熟了一些。
“少夫人,夫人在找二丫小姐,让我过来问问。”燕虹得了沈茹嫣的吩咐过来找二丫。
“哦,那二丫,你快随燕虹去吧,别让娘等急了,礼品舅妈来准备!快去吧!”杨芹笑着将两人送走,又开始埋头清点。
“夫人,二丫小姐来了!”
“外婆,你找我?”二丫走到沈茹嫣身边,乖巧的抱着沈茹嫣的胳膊,倚在她怀中。
屋里的燕虹和燕语见了,都收拾着东西,走了出去。
“二丫啊,明日咱们就要启程了,这次你舅舅和表哥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一会儿收拾好行李,你就去找你舅舅告别,知道吗?”沈茹嫣语气温和带着爱意,让二丫很喜欢。
“我知道了,外婆,您放心吧!”
“嗯,对了,二丫,外婆这有样东西,要亲手给你戴上,你姐姐和哥哥都有,来,看看!”沈茹嫣将裴家子孙的身份玉诀拿出来,三块一模一样的,只是里面的字不一样。
“诶?娘亲的那个怎么和这几个不一样啊?外婆。”二丫记得裴无双的那块玉诀是椭圆形的,只是眼前这三块确实水滴形的。
沈茹嫣微微一笑,“因为你母亲比你们长一辈,像你舅舅和舅妈的就和你娘亲的一样形状,你们姐弟三人和你表姐表哥的就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
“来,外婆给你戴上,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摘下来。这是裴家的祖训!”沈茹嫣很严肃。
二丫点点头,让沈茹嫣将玉诀带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塞进最里层的衣服里,紧贴着身体。
玉诀一接触到身体,二丫只觉得那一块地方渐渐地热乎起来,感觉很神奇,但也没多问,手不停的在胸口拍着,生怕玉诀会掉了似得,看的沈茹嫣喜笑颜开,觉得二丫甚是可爱。
······
定安王府。
“母妃,此次到林家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纯儿!”天铭羽撒着娇,看的千雅雪嫉妒不已。
“哼哼,为了媳妇才知道来求娘母妃,平日里可没见你这么温柔的和母妃说话!”千雅雪装着不高兴。
天铭羽抱着千雅雪,呵呵笑着,“母妃,你和纯儿是儿子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儿子都很爱你们,只是现在儿子不是见不到纯儿嘛!”
“行了,行了,我也听太后和沈夫人说了,纯丫头才情出众,据说她给裴二爷写的诗集,你父王还看了呢,前天晚上,你父王可是夸了好一阵,整的你母妃是越来越好奇了,先是天使之翼,再是陈情表和凤冠,现在又是诗集,对了还有莹丫头带回来的咸鸭蛋,不行,这次到林家,我定要和纯丫头好好处处,纯丫头这惊喜不断···”
“呵呵,母妃,趁着此次去林家,顺便让纯儿给你画一幅独一无二的首饰图,到时候··”
千雅雪一巴掌打上了天铭羽的头,“哼,你个不孝的家伙,纯丫头早就画好,都给离儿带回千福缘打造了,你竟然不知道,真是该打!”
天铭羽自是知道,只是想让自己的母亲明白林纯的用心!
······
十月十八,黄道吉日,阳光明媚,尽管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寒气。
裴家一行共六辆马车,除了四辆车坐人装行李,其他两辆车上装的满满都是礼品。
定安王府也是三大车,一车坐人,两车礼品,其中一车是太后和裴舒菡准备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一队禁卫军的护送下,往清溪镇而去。
众人带着期待,带着好奇,带着轻松,亦带上了京中人的思念,不舍与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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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不是觉得皇后不够惨,不要急,后面会虐的爽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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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卿心似我心
初冬的天气,乍凉。
清晨,窗外已很少听到鸟雀的鸣叫了,林纯陷在梦中还未醒来。
迷雾重重,梦境中仿佛有什么在指引着自己,林纯顺着心境一步步的往前走,虚空朦胧中,林纯听到“丝丝!”如蛇吐信般的声音。
渐渐地迷雾散去,一条通体雪白光滑通透如玉的白蛇出现在林纯面前。
“白蛇?!”林纯想到了在自己房间的黒木箱子里冬眠的白蛇,与这条很相似。
“丫头,你来了!”白蛇吐了吐蛇信,睁开了眼睛。
“额···是你在和我说话?!”林纯很惊奇,有点不敢相信。
白蛇盘成一个大圆盘,尾巴扫了扫,抬起了头。
“丫头,我来谢谢你!”
“谢我?你是?··你难道是在我家冬眠的那条白蛇吗?”
“不是我,那条小白蛇是我族的子嗣后代,今日我引你入梦,便是来感谢你对它的收留!”白蛇的眸中带着谢意和丝丝幽光,看的林纯有些汗颜。
“额··呵呵··我也没做什么,小白蛇误入我家,也算是缘分,我只是没有把它赶走而已··”林纯得知是在梦中,心里稍安。
“缘分使然,你家中日后必有大福,但期间经历不论伤悲和困苦,切记要静心以待,坚守初心,我知晓你家中新楼落成,水源不便,感念之恩,于你家新楼后院花园中央,掘地三尺,必出水源!”
“真的吗?··”林纯有些难以置信。
“切记静心,坚守初心!”迷雾渐起,白蛇不见。
“大丫姐姐,起床了,你在说什么呢?”二丫端着洗漱的水盆,刚进屋就听见林纯大喊大叫。
林纯一跃而起,玄幻了。
甩甩脑袋,林纯有些晕乎乎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白蛇?!
水源?!
静心!?
初心!?
这是什么意思?···
是白蛇给自己的预示和警示?!
“大丫姐姐,你是做恶梦了吗?”二丫一脸担心的看着林纯,眼中尽是不解与担忧。
林纯看向二丫,知道自己真的只是做梦,但回想起梦中的···林纯惊喜万分!
“二丫,你快去将大家都召集到院里来,我有事情和大家说。”林纯匆匆的穿衣,洗漱,梳发。
白蛇入梦,赠之水源,静心处事,坚守初心!
“小姐,你真的作了这样的梦?”
“是啊,小姐,是真的吗?”
林纯见大家都一脸不信,当下也不再多作解释,“安和大哥,你去新楼西边叫上两个工匠,安柱大哥安风大哥带上农具,大山伯伯你去找一下打井的井大叔,我们一起上山腰的新楼那看看,若是在后院花园真的挖出了水源,那··”
“不错,不错,小姐说的对,我们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带上工具,一大早也不急着吃早饭,一起到了山腰新楼,新楼后院,林纯的初心楼和二丫的慧心楼都已经布置好了,四栋小楼中央,移栽了很多山林里的野花,形成了一个小花园。
靠贞心楼连着前院回廊的那一角,林纯让安和和安柱靠着两面墙角,担了一个葡萄架,准备来年在墙角边种上几株葡萄藤,架下摆着石桌石凳,可供人休息。
众人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和心情,在林纯带头后开始动工。
三尺,也就是近一米的深度,很快就挖开了。
大家都朝一米深的大洞里看着,起初什么也没有,泥土湿乎乎的,带着潮气,散发着清香。
就在林纯疑惑万分的时候,洞底开始渐渐蓄起了水,不一会儿竟然能看到一股一股的水从地底下涌上来,很快将一米深的大洞填满,安和迅速的拿起锄头,在洞口边挖出几条小渠,水顺着小渠缓缓流淌,开始浑浊,渐渐变得澄清。
林纯走上前,用手舀起,轻轻送到嘴边,甘甜清冽,异常纯净。
众人早已惊呆,见林纯的模样,也不由自主的学着,“大丫姐姐,这水好干净,好好喝。”
“是啊,你们看这水,清澈见底,倒不像是咱们平时用的井水,有些像山间的泉水。”
“是呢!看来真是白蛇给小姐的启示呢!”
林纯陷入了沉思,抬头看了看天空,初冬的清晨,阳光虽有,但温度很低,照射在身上也没多少温暖的感觉,晴空万里无云,空气中散发着泉水中独特的清新气味,林纯想到了一句话: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这也许不仅仅是白蛇对自己的感谢吧!
林纯想到大山伯伯一家,想到千夜离,想到天铭羽,想到林公公和太后··
还有那句:“切记静心,坚守初心!”
静心处事,必无遗漏!
坚守初心,必得善果!
这是林纯在以后的人生中,时时刻刻都不忘的两句话,不论何时何地,都冷静自持,不论何因何故,都坚守内心最原始的决定!
水源的发现,林家众人都忙碌了起来,大家纷纷拿起工具,按照林纯的吩咐,挖渠引水,工匠们也都过来帮忙。
大山伯伯带着井大叔回来,大家已经将水引到了前院。
林纯欲在花园中央的水源口用石块建盖一个水池,让泉水先涌进水池,再顺流而下,穿过前院,引向东西,一直到山脚下。
水渠越挖越远,靠近水源的这边,林纯忙叫工匠们动工,修建水池,水池主要将源头保护住,开一个小口,让水流出,当水渠里的水都灌满时,可以方便的将口堵住。
水渠挖的很深,里面也用石块合起来,像是管道,在院里的部分上面都用石块盖起来,用泥土掩埋,只有在引进山林时才暴露在人们眼前···
等到水池建好,池口封堵住,已经是响午过后了。
大家干的热火朝天,一歇下来,才觉得饥肠辘辘,安婆子和梨婆子已经拎着饭菜过来了··
随着水渠的修建,牛大叔也不用再挑井水去浇地,想想那十几亩的庄稼地,开垦出来后,光是挑水就用了牛大叔三天的时间,时间就不说了,劳累不堪也很影响身体健康。
林纯每次一看到牛大叔挑着井水浇地,心里就很心疼,这下有了水渠,林纯也放心了。
林纯让工匠在各个水渠口都设置一个关卡,用水时直接拉开,不用的时候可以堵住。
新楼房各个房间里的洗脸台和洗手盆,石老伯也都送了来,林纯让安和大哥带着安风和安柱到后山的竹林去砍竹子。
打通竹节,用作水管,将水源引向各个房间,平时洗漱除了热水需小厨房烧开以外,凉水基本不用再用水缸贮存,现用现房,竹口用木塞堵住,用的时候拔开就可以了。
用过的污水同样用竹管引向后山山林,可以顺着山体流向深山,也不会污染前山的水渠。
随着水渠的完工和各个房间竹水管的接通,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住进新楼了。
林纯也加快了速度,得知二丫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和安婆子,二丫,翠花大婶将大头的静心楼和空置的贞心楼也都布置完善。
后院的四栋主楼布置好了,那静语楼和悦日楼自然也要抓紧时间,静语楼上上下下三成,每层六个房间,安婆子和梨婆子住在一楼靠大门的两个相对的房间,大妞和二妞住在二楼,三楼暂且空置,等待来人居住。
悦日楼是林纯为沈茹嫣一行人准备的,裴老爷子住三楼,沈茹嫣和裴逸轩住二楼,丫鬟婆子住一楼。
杨芹和裴芸晓与二丫同住慧心楼,千雅雪和林纯同住初心楼。
安和等人住的西边连院小楼也都建的差不多了,到时随行来的侍卫可以和安和,安柱同住,东边的待客楼估计是来不及建成了。
十月底,天气愈渐变冷,林纯将十一月份千福缘的首饰图纸画好后,开始准备家中新的活计。
二丫来信还有五天的行程,林纯早已将家中一切收拾妥当,大家也都搬到了新楼,厨房和餐厅也都相继建好,就等着大家归来。
安木和安竹又回了李家村,开始打造家具,除了几栋主楼,安和等人的小楼和正在盖建的家属待客小楼家具还没有齐全。
大双和小双两位嫂子在搬进新楼后,就开始帮着安婆子和梨婆子做事,翠花大娘最近也能忙一些家里的活,人手多了,活自然就少了,除了每日工匠们的饭食,林纯开始让大家腌鸭蛋和鸡蛋,牛大叔地里收上来的萝卜和蔬菜,能做成咸菜的都不放过。
为什么呢?因为林纯要开店啦!
什么店铺呢?
名字不算响亮,但很醒目,让人一看,一目了然。
平安小菜店。
寓意平安,买的小菜。
店里主要的小菜就是咸鸭蛋和咸鸡蛋,还有盐水大萝卜,酸辣萝卜条等等一系列的咸菜,当然还有林纯晒干保存的木耳。
冬天一到,很多新鲜的蔬菜都种不了了,林纯又不会建盖大棚,这里又没有熟料布,果然,也不是所有的穿越女都是万能的啊!
林纯不会这些技术,但是咸菜易于保存,适宜农村人食用,这个简单的道理,林纯还是懂得。
制作咸菜除了盐,也不用放太多的调料,免得成本太高,乡亲们买不起,鸡蛋鸭蛋蔬菜都是在家产的,东西是家里人一起动手做,除了盐是买的,其他的都不用花钱。
自然,成本低了,价格也就低了,价格一低,顾客不就多了嘛!
当然,还要味道好,咸鸭蛋和咸鸡蛋自是不必说,农家人基本上没人会做,因为都舍不得盐,盐比蛋贵啊!
咸菜也是一样的道理,以前二十个鸡蛋卖的钱才能买一小罐盐,现在二十个鸡蛋卖的钱却可以再平安小菜店买二十二个咸鸡蛋,或是一大罐的咸菜,既可以当菜吃,也可以用来和其他的菜搭配着炒。
比如盐水萝卜,切成丝就可以和肉一起炒,也可和鸡鸭一起炖,鲜味融入到鸡鸭肉里,也就不用放盐了。
平安小菜店的开张之日定在了十月二十八日,店铺早就找好了,在清溪镇汇街口千福缘首饰店旁边,当然免不了千大叔的帮忙。
原来这家店铺是做杂货铺生意的,渐渐的生意不好,就被千福缘买了下来,本来千福缘店铺想扩张,结果林纯一开口,千夜离自是满口答应。
平安小菜店的即将开业,让林家的众人再次忙活起来,林纯将大家的工作规划的更为细致。
安婆子和梨婆子为家中众人准备饭食,包括工匠们的饭食。
安柱继续饲养鸡鸭猪兔,长大了也可以腌制成腊肉。
牛大叔冬天也闲暇下来,在家照顾小虎子。
牛大婶则和大双,小双,林纯,翠花大娘一起准备店铺开张的商品。
大头和二妞,小山,用心学习。
大山伯伯和安和大哥继续监工,或是帮忙。
安风和石老伯家的三姑刚定亲,平日里除了陪安武,就是往石家村跑,甜蜜的约会。
小店里的掌柜是林纯自是不用多问,但平时都交由大双和小双打理!
自被太后亲封为平安郡主,这玉香县的大大小小,不论富贵,不论权势,个个都想拜见林纯,就连昭阳城的知府大人都来了趟林家。
林纯烦不胜烦,开始几次还能笑脸相迎,后来直接都闭门谢客。
出门的次数也渐渐减少,有事都交给安风或是安柱等人。
就连安木和安竹远在李家村都常常被人打扰。
平安小菜店的开张很低调,林纯不想闹得整个清溪镇都知道这是自家开的店,以免那些富贵之家,为了拜见自己,要把小店里的东西包下之类的,林纯不喜欢这种风气,甚至有些讨厌,若是你上门,作为顾客,买东西,我很欢迎,但是带着目的而来,那还是算了吧。
林纯自己也不想找事,所以大双和小双也都三缄其口,只用心为顾客服务就好。
闹事的没有,有的千大叔都会帮忙,偶尔安木和安竹会到店里看看。
平安小菜店的开张,有很多人还是收到了风声,但许是知道林纯如此低调的开张就是避免和大家交际,所以也都只是默默的暗中出手,让家中的下人到店铺照顾照顾生意。
富贵的人家的那些主子自是没把小店里的东西放在心上。
直到施夫人在家中的一次宴客,让很多贵妇人尝到了咸鸭蛋的美味,从那以后,平安小菜店的生意就不用多说了。
林纯一开始让安柱到各个村去收鸡蛋,鸭蛋,后来各个村的村长直接带着村民定期往林家送,林纯也开始注重包装,在安木和安竹回来之后,便开始让两人编制竹筐竹篮,将咸鸡蛋和咸鸭蛋用各式各样的精美包装呈现在顾客眼前。
很多富贵之家开始买来送礼,也有被包装吸引买回家自己吃。
平安小菜店的咸鸡蛋和咸鸭蛋的名声也就渐渐传播了出去。
后来引得许多商人,酒楼来找林纯合作,当然有了千夜离在,这么好的机会自是不会让给别人,千家一出手,那天阳国各地的千家酒楼,客栈,杂货店,也就都有了咸鸡蛋咸鸭蛋这道美食。
随着咸鸭蛋鲜鸡蛋的生意越做越大,清溪镇各个村的的生活水平也都上升了一个台阶,大家都在家中养鸡养鸭,不论是鸡蛋鸭蛋,还是鸡鸭,林纯都收购,鸡鸭腌制后不仅可以保存还可以出门远行带着做干粮,点火就能烤着吃。
虽然很多人家也自己腌制,但是怎么也比不上林家的,因为林纯舍得放盐和调料,还不断地尝试,做实验,自然味道也就超出一般人家的手艺。
当然这都是后话。
十一月初,伴随着丝丝的寒风和点点阳光,二丫一行人回到了清溪镇,林家村。
林纯一大早领着家中众人在大铁门门口迎接,众人下了车都直接进了门,安和带领着赶车的小厮将马车都赶进院子里,将门外看热闹的村民避之门外。
二丫一回家瞬间恢复了孩子样,抱着林纯不放手,林纯也思念二丫,走了这么久,这一回来,心中一角感觉一下被填满了。
林纯让安婆子和梨婆子带着沈茹嫣的人的丫鬟和随从到各自要居住的房间,同时将大家的行礼搬进房间,便将洗澡水什么的送进房间,等到大家梳洗收拾后,再到前堂大厅里说话。
沈茹嫣看到林纯和大头,眼眶湿润,握着两人的小手,久久不愿放开。
千雅雪看着林纯吩咐家中婆子将大家各项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家中收拾的干净明亮,很是满意。
裴老爷子已经很久没这么轻松了,被裴逸轩扶着,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新床新被,朴素的颜色,没有多少装饰,青纱帐幔,小竹片连接而成的门帘,将内室和外间隔开,欣雅脱俗。
外间靠窗户边挂着一串竹片风铃,摇摇晃晃的撞击出悦耳清脆的响声。
墙上挂着山水画,静心怡神,不失风雅。
一桌一椅,简单,宽敞,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简洁,干净。
走进房间里的卫生间,浴桶里正冒着热气,靠墙的洗脸台上摆放着洗浴用品,屏风轻轻一拉,就可遮挡,可见用心。
裴老太爷很满意,脸上笑意不断。
裴逸轩和沈茹嫣到了自己房间也是连连点点,心情好不说,单是林纯的用心,就让沈茹嫣和裴逸轩很满意。
一对春暖花开富贵枕,两床富贵花开红锦被。
梳妆台上一面清晰地铜镜,崭新的木梳,梳柄上刻着简单的纹路,一看就是亲手做的。
一张红木桌子,一把富贵椅,桌上诗集成册,文房四宝,整齐的摆放着,椅上垫着锦缎棉花坐垫。
沈茹嫣的贴身丫鬟燕虹燕语住到了悦日楼的一楼,方便照顾。
二丫的慧心楼,杨芹和裴芸晓先是进了房间,将行李放下,才来得及好好打量。
透过窗纱能清楚的看到花园里的一草一木,墙上挂着千金小姐端庄的仕女画,优雅美观。
内室一张大床,淡粉色的纱幔,绣着大朵大朵海棠花的锦被。
外室一张雕花梳妆台,上面侧摆着一面大铜镜,明亮整洁,处处到位。
随行而来的江妈妈和月娇以及裴芸晓的丫鬟冬雪都住在了一楼。
初心楼。
千雅雪随着二妞上了二楼,进了右边的房间。
一进门,淡淡的幽香袭来,侧目寻找,原来是靠窗边的红木架子上,摆着一个洁净雪白的花瓶,瓶中插着几只含苞的梅花,尚未盛开,已闻香气。
内室干净敞亮,绣着腊梅迎雪盛开的枕巾,叠的整齐的大红锦被。
床前一张长而低矮的踏板,上面摆放着一双样式奇怪的鞋。
“王妃娘娘,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棉拖鞋,方面夜里起夜的时候穿。”二妞笑着解释着。
千雅雪对林纯的细心和用心再一次在心里暗暗赞赏。
外室同样是梳妆台,只是在靠窗边多了一架全身铜镜,让千雅雪喜爱不已。
千雅雪的这次带的是玉蕊的妹妹玉芯,住在了初心楼一楼。
其他的粗使丫鬟和婆子都住到了安婆子和二妞她们的静语楼。
侍卫和小斯们都住到了安和和安风以及安武家。
马儿都赶到了围墙的东边马棚里,尽管有些拥挤,但是早就备好的饲料还是让一路奔波的马儿们,高兴地打着响鼻。
众人洗漱收拾好,都聚到了前面的大厅。
裴老爷子坐在上位。
沈茹嫣和裴逸轩坐在右手边第一位,下面坐着杨芹和裴芸晓。
左手边坐在千雅雪。
林纯带着大头和二丫先给裴老爷子磕头敬茶,再给沈茹嫣和裴逸轩下跪行礼。
这是给长辈最基本的礼仪,三位至亲心中欣慰,嘴角含笑。
亲人拜完了,自是到贵客,千雅雪虽说是林纯的准婆婆,但是这次来,是有任务的,一是看看准儿媳,二是祭拜裴无双,三便是和儿媳妇打好关系,整整自家儿子,嘿嘿···
林纯带着大头和二丫给千雅雪行礼,千雅雪见三人落落大方,一点不似农家儿女,扭捏害怕,眸中笑意更深。
“好孩子,都快起身吧,我这次来,太后和你们的舒菡姨母都准备了很多礼物,一会儿让玉芯叫人送到你们各自的房里去。”
“谢谢王妃娘娘!”
沈茹嫣见林纯三姐弟行完礼,便迫不及待的出声:“大丫,大头,过来让外婆好好看看。”
林纯拉着大头走到沈茹嫣和裴逸轩的身前,沈茹嫣看着林纯和大头,眼眶渐红,心头阵阵温暖。
杨芹和裴芸晓也都在打量着林纯和大头,刚才只是行了礼,也没好好看。
林纯一身淡绿襦裙,上身搭着绣着黄白芍药的夹袄,清丽的面容,白皙的皮肤,已初见长大后的影子。
腰间一根绿丝绦,上面系着梅花样式的白玉玉佩,随着走动,轻轻摆动,朴素不失优雅。
双眸含波,此刻之中尽是喜悦和温暖。
大头一身深蓝色长袍,腰间同色锦带,上面挂着墨竹样式的白玉玉佩,双眼有神,不卑不亢,脚步沉稳,身上带着丝丝书卷气。
“纯表妹,你们姐弟腰间的白玉玉佩是一套吗?”裴芸晓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开口问道。
“是的,姐姐买的梅兰竹菊四块玉佩,都是白玉雕刻,姐姐的是梅花,哥哥是墨竹,我是兰花,菊花样式的送于翠花大娘家的小山弟弟了。”二丫解释着。
裴芸晓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小姐,可以摆饭了。”安婆子过来给林纯传话。
“工匠们的饭食送去了吗?”林纯先是担心自家的工匠,毕竟人家每日清晨就过来上工,很是辛苦。
“安柱和梨婆子已经给送过去了,安武的安风也送去了,牛大叔一家的牛大婶也带回去了。”安婆子一一说道。
林纯点点头,转过身,招呼大家到餐厅吃饭。
从新楼到餐厅,早就铺好了一段青石板小路,蜿蜿蜒蜒的,众人欣赏着山林中初冬的景色,尽管树叶凋零,有些萧索,但却是原始的林间风光,偶尔一两片树叶飘舞,几只麻雀扑飞,野趣十足。
“汪汪汪···”
一阵由远及近的狗叫声朝这边而来。
二丫和大头高兴地飞奔迎过去。
只见翠花大娘和小山牵着三只大狗狗散着步子走过来。
“乖乖··”
“嘟嘟··”
众人看着大头和二丫跑过去,乖乖和嘟嘟挣脱着绳子,朝着两人不断地摇尾巴。
二丫许久不见嘟嘟,很是想念,抱着嘟嘟的脑袋,给它顺着毛发。
大头牵着乖乖,看着它不断地舔着自己的手,在腿边蹭着脑袋。
“二丫妹妹,这就是你家的三只狗狗吗?它们咬人吗?我可以摸摸它们。”裴芸晓有点害怕,但还是忍不住走上前。
“表姐,你过来吧,乖乖,嘟嘟和贝贝只咬坏人,不会咬家里人!”二丫朝裴芸晓招手。
裴老爷子也来了兴趣,走了过来。
乖乖和嘟嘟围着裴芸晓和裴老爷子走了一圈,“汪!”,叫了一声,表示认可两人,然后在大头和二丫的抚摸下,乖乖的坐到地上,用脑袋蹭了蹭裴老爷子和裴芸晓的腿。
“它是同意我摸它了吗?好可爱啊!”大多女孩子总是对小动物们的喜爱无法掩饰,裴芸晓像二丫一样,抚摸着嘟嘟的脑袋,嘟嘟舒服的眯着眼睛,仰着脑袋,还舔了舔裴芸晓的手。
“大头,这嘟嘟的肚子里是有小狗了吗?怎么这么大?”裴老爷子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狗,没想到狗竟然与人如此亲密。
林纯和裴逸轩等人也走过来,笑着说道:“外太公,嘟嘟的小狗狗已经快要出生了,名字大头都起好了!”
“哦,嘟嘟是二丫的狗狗对吗?”
“是的,外太公,嘟嘟是我的狗狗。”二丫一副霸占的样子逗得大家呵呵直乐。
“那等嘟嘟生了小狗狗,二丫能不能送给外太公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