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父亲等久了,道:“走了。”他才慢慢的起身,却也不走,将她拉到了梳妆台前。她正愕然,只见他手上多了个丝绒盒子,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变出来似的。他将盒子一打开,她才知道什么叫满室生光,一串设计jīng美的钻石项链和配套的一对耳环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璀璨夺目。他替她带了上去,又看了看,这才满意的道:“和你的衣服很配。”他总是喜欢送她这种,或许就像送其他人一样,比如林小姐。却不知这种东西她却是可有可无的。她要的——她要的是什么呢?他能给吗?净薇恍若幸福的笑了出来,嘴角的弧度浅浅的说:“谢谢!”
大厅里人自是到齐了,他们一进去,便正式开宴了。赫连靖风坐在江海权的旁边,净薇也陪坐着。杯觥交错,热闹异常。江海权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有了这个靠山,自是不必再担心西部和南部的联盟了。江南四省虽说是军阀中势力最弱的,但靠着两湖的粮食产量,却不得不让他人略为忌惮。却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地盘也是他人口中极想要得到的肥肉啊。赫连靖风虽说年少,但却处事能干,遇事冷静,心思慎密。从这次瓦解赫连靖雷和赫连靖哲两兄弟的夺权事件就可以看出来。有了这么一个女婿,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他在大厅倒是等了一会的。派去的听差回来神神秘秘,极难开口。他是过来人,一看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的。此时见赫连靖风牵着净薇的手进来,虽没有什么表情,态度优雅从容的,但对净薇的一举一动却有说不出的疼爱。
酒过三巡,江静广作为江家的长子过来敬赫连靖风。笑着道:“姐夫,这一杯祝你这次旗开得胜,铲除了恶贼,毫发无损。”赫连靖风一口喝了。江净广又倒了满满一杯,又道:“这杯是敬姐姐和姐夫,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这杯自然也是要干的。赫连靖风左手客气的一口干掉了,右手却扯着净薇的柔荑,见她略略沾湿了嘴chún,便极顺手的一把接过了酒杯,笑着说:“你姐姐不会喝酒,我替她喝了吧。”也不等别人回复,便一仰头喝了个jīng光。厅中众人皆有些愕然,随即也就恍然了——看来赫连大少对大小姐是极好的。张立等侍从早已见怪不怪了,只顾着在旁边一桌吃菜。
二姨太等长辈是与赫连靖风一桌的,见他时不时的替净薇布菜,低声嘱咐要她多吃一些,眉角眼梢皆是宠溺。她心里倒是寻思:“早知道去年无论怎么撒娇,也要司令将净蔷嫁过去。净蔷的容貌又比净薇这个死丫头好看多了,大少定是加倍的宠爱的。四大军阀中就数赫连大少最年少了得,且又是实力最强的。模样更是英挺。这倒好了,白白错失了这么好一个女婿。”她本是戏子出身,当年就是因为美貌出众又手段了得,才登上了司令府二太太的位置。年轻时想尽了办法得司令宠爱,此时更是想尽办法要为子女铺路。
还正在想,却见女儿净蔷已亭亭袅袅的走了过来,向着赫连靖风娇笑道:“姐夫,我也要敬你。第一杯,敬你年少英雄。”那笑容自然是遗传她的美貌,摄人心魄的。她素来了解自己的女儿,估计她对赫连大少是有些意思的。赫连靖风也不好推拒,只得喝了。净蔷又柔声道:“姐夫,这杯是敬你这次破敌制胜的。”见他喝下了,又举起了第三杯:“姐夫,姐姐,这次是敬你们两位的,相敬如宾,百年好合。” 赫连靖风喝了,又伸手去拿净薇的酒,准备喝掉。净蔷已娇声道:“姐夫,我这杯你不能代姐姐喝的。”转头朝着净薇道:“姐姐,你明明会喝酒的。今日我们家听差不是在宝月楼找着你的。你不就在和萧扬他们喝酒嘛。”她这句话是半开玩笑半撒娇着说的,虽是无法计较。但赫连靖风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手慢慢放了下来。
他对净薇的事情,无论大小,皆是越来越在乎了。偏偏他又在大婚前亲眼目睹了萧扬对净薇的爱意和表现。若他不是对净薇的动了情,以他的个性是不会理会的。反正他赫连大少的东西,是没人敢抢的。但他偏偏动了心,此时萧扬对他来说,真是如扎在心口的一根刺,不碰触的话也还好,但一旦碰到,便又生痛,又生气。
净薇见净蔷眸子紧紧的盯着赫连靖风,又表现的娇媚动人的。自是知道她心思。她这个妹子,自小就喜欢和她争。若不是赫连靖风是嫡出,父亲怕赫连督军觉得他合作毫无诚意,怕去年嫁去赫连家的便是自己的这个妹子吧。她微微笑道:“既然妹子这么说,姐姐喝掉就是了。”她慢慢的饮了下去。那酒自然和中午在宝月楼喝的桂花酒是不同的,性子极烈。她还未下肚,早已咳嗽了出来。赫连靖风一把接过酒杯,又替她拍了拍背顺气,道:“不会喝以后就不要喝了。”也不知道是说萧扬他们,还是其他。
净蔷还是不依不饶的道:“姐夫,听说北地风光与江南不同,粗犷豪迈的。什么时候妹子去北地,不知道姐夫欢不欢迎?” 这种情况下谁人又会说不好呢?赫连靖风看了她一眼,道:“自然是欢迎的。”净蔷却趁热打铁的道:“那这次我和姐夫你们一起去吧。择日子不如撞日子。”转头又朝着江海权撒娇道:“爸爸,你说好不好?”江海权呵呵道:“这可不是爸爸能决定的。” 赫连靖风看着净薇,只见她低着头,神情恍惚,仿佛心不在焉似的。他已脱口而出了:“自然是好的。你姐姐和我欢迎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