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靖风远远的看着她,近一个月不见,她气sè竟该死的好,本是雪白如玉的脸sè竟红粉菲菲,说不出的娇媚动人。他眼光略略一扫已看到了萧扬,就这么站在她身后,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正关切的看着她。他不觉已经握紧了拳头。
他这个月为了处理赫连靖雷和赫连靖哲的事情,忙得没有一丝空闲的。等把他们的行动一网打尽后,才发觉过五日就是她生辰了。所以又连赶了数日,将军中大小略略整顿一遍,马上就乘了专列来了江南。她却是一副极好的样子,仿佛他的到来是多余的,打扰了她和别人的相聚。或许他是不该来的。
二姨太笑吟吟的道:“大小姐啊,你倒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大少可是等久了。”虽是笑着,语气也是极为客气的,但话中内容却是不轻不重的。净薇虽没看清楚赫连靖风的脸sè,但总觉得他有些生气,虽然表面上客气从容,但她就是知道。她很想走到他身边,细细的瞧着他,看着他,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受伤?但大厅里那么多的人,父亲,姨娘们,兄弟姐妹们,侍从们,丫头婆子们,她能做的惟有这么远远的望着他。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她才知道自己竟会这么的想见他。坐了一会儿,江海权方道:“净薇,大少也辛苦了。你先带他去休息一下。”又转过头,望着赫连靖风笑着道:“大少先休息一下。风尘仆仆的赶来。晚上,我们岳婿两人再好好聊聊。”
园子里的桂花,一半零落一半开。风来风往,乱花迷眼,散落满地的金黄。她就这么与他走回了房内。这一幕,仿佛极其的熟悉,似乎曾经在梦中经历过一样。他牵着她的手,穿了一重一重的庭院,绕了一个又一个的走廊——也是这么慢慢的走着,侍从们远远的跟着。
赫连靖风一靠近她,就已经闻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幽幽的香气,但与平日不同的是夹带着几丝酒味。她竟与他萧扬去喝酒了——他本是满心雀跃的,近一月不见,早已想的入骨了,所以北地的大事一了,小事也不管了,也不顾孔家钟等人的劝阻,便赶了下来。就如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又在厅里呆坐了许久,总算等到她回来了,却是喝得半醉回来的。他一番的心意,此时,却得到如此的回报。原来,他始终是多余的。
喜鹊送上了茶水和糕点后,忙告退了出去,将门轻轻的带上。净薇静静的看着他,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想开口,嘴chún微张,喉咙里却是吐不出半个字。她只默默的看着他。赫连靖风抬头清清的看了她一会儿,也不说话。她竟然没有话要跟他说。她难道不知道他前几日发生兵变,差点丧命吗!他气不打一处来,便转过头去,也不理她,打量起屋内的摆设来。布置的极为雅致,却不见多少贵重之物,只是放了很多书籍。他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一本,翻了起来。
净薇见他容颜有些憔悴,一副风尘的样子,近一月没见,人仿佛也瘦了些,心中微微泛酸。便转头去了洗簌间,拧了条热毛巾,替他搽了搽脸。只见他浑身一震,仿佛极为喜悦的样子,定定的看着她,眼里光彩闪动。这个动作极是亲昵,她脸上微红,也不敢看他,只是轻柔的将他脸上细细搽了一遍。他本是气的,此时,却是说不出道不明的舒畅,仿佛在酷暑里下了场冰雹,清凉舒服,又如同寒冬腊月浸泡在温泉中,遍体通坦。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味不停的缠绕在周围,似麝非麝的,就跟梦中出现的一模一样,他那里还能忍住,已一把将她软玉温香的身子抱住了——
张立远远的看着听差的走了过来,低头对旁边的侍从彭定力道:“我现在才知道侍卫总长这个位置不是人干的。那听差已经来请第三遍了。”那彭定力只“嘿嘿”的笑了几声,却是极暧昧的。此时,江府的听差已到了跟前,道:“张总长,我们司令,派我来请大少和小姐去厅里用膳!”张立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的门,叹了口气道:“好。你先回。大少会尽快过去的。”彭定力笑着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头儿,你还是上吧。”张立一把拎起他的手:“说得倒容易。走,我们一起去,下地狱也有个伴。”彭定力忙开始求饶:“头儿,你是我们的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张立这才认命的放下他,走到了门边,静听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声响。这才敲了敲门道:“大少,江司令派人来请了三遍了。”只听里面传来赫连靖风的声音:“知道了。”
净薇本累极了,已处于迷糊状态,听张立这么在外面一禀告,已惊醒了过来,抬头看了天sè,已近黑沉,估计已是晚膳时间了。便想挣扎着起来。赫连靖风依旧搂着她道:“再休息一下。”净薇脸sè已红,道:“快起来,父亲他们在等了。”若他们太晚过去,别人还不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啊。她越想越脸红,忙推开他,手忙脚乱的穿戴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的那一件旗袍是不能再穿了,早被他扯破了。他真是的,连旗袍的盘扣也没时间解,就半拉半扯,好好一件衣服也就报销了。她只得半遮半掩的到橱里,随手拿了一件,一阵忙乱后,总算穿戴完毕了。抬头一看,他早已好了,正闲靠在床上,又满足又慵懒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