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易曲也才听到这身体的声音,也算清泠好听,虽然其中还夹杂着暗哑,只是不知道长相如何。
那男人早在易曲的手碰上他被绑的双手手腕时僵硬了,易曲几乎以为他会就这么变成一具不能动的骷髅,他实在是瘦的让人心惊,易曲的一只手情不自禁的丈量起他并交的两只手腕,暗自心惊,她实在是怀疑这男人的皮与骨头之间都没有留下可以藏血管与神经的地方。
那男人绝望的闭上双目,却久久不见预料之中的打骂。颤了颤眼睫,终究是睁开眼睛,只怕自己的妻主再弄出其他的手段来。
易曲见那个男人终于睁开眼睛,低垂下眼睛忽视他的注视,另一只手也移上他的头顶,双手灵活迅速的解开了那条布带,就怕自己慢一慢,那个躺着的男人又开始生出恐惧的神色又开始哭。
易曲一解开布条,那男人立刻半弓着身子,不敢再看易曲,一只手要伸出去够拿衣物。
“别动。”易曲半跪立起来,那男人刚刚碰到衣物的手一颤,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
……
再抖下去,易曲真怕他把自己都能给抖碎了。
其实易曲心中略有一些郁结,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真有些不耐。只是看到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新伤旧疤,
又不免觉得同情还有几分愧疚。
只好又放软了口气,一边随手披了一件衣物一边扶住他僵硬的身子,在床头处靠了个软枕,硬压着那僵硬的如柴男人靠了下去。
两只手忽然执起那男人的手,抚上他的手腕,一边轻轻揉搓腕边与手臂一边道:“似乎绑的太紧了,恐怕伤了筋。过会儿去找个医……大夫看看。”
易曲自己就是个外科医生,看样子似乎没什么大碍,只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那男人完全一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只是在听到易曲说要请大夫的时候,慌忙摇头。
易曲皱眉:“不看不行。”顿了顿又道:“顺便看看身上的伤。”
却见面前那男人的脸色一变,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易曲暗恼,怎么就提起这个,现在就算自己再白痴,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受了自己所寄这具身子多少折磨,这无异于接人伤疤。
那男人终是坚持住了,咬咬血色尽失的唇,不敢一动,用手比划了几个动作,继而又想到妻主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手势有耐心看过,最后换来的总是一顿拳脚相加。
立刻顿住,使劲全身力气要坐将起来,准备承受一番已经惯常了的怒气,马上还要给妻主做饭,家里还剩下几亩薄田的秧苗没有插完,再不快些就要过了好时期了。
却不想易曲早就压住了他的身子。
易曲心中一跳,愣了好半会儿,才喃喃的问道:“你不会说话?!”
再接一句:“你能不能听得到我说话?!”
你我的名字
那男人本来低垂着的眼睛,立刻也震惊的紧盯着易曲,似乎也被吓到了。就连平日已经承受惯了的打骂,也从没让他觉得这样惧怕。
妻主……这是怎么了?
却终是颤着身子,先是点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头,再点了一下头。
易曲先是莫名其妙,继而反应过来,这是对他三个问题的依次回答。
看着那男人如小鸡啄米似的连续三次点头,易曲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不见他惧怕的脸色,倒像个害羞的刚过门的小媳妇。继而掩唇咳嗽掩饰那笑意,正了正脸色。
心中一转念,如今要怎么办,他不会说话,根本无法问她自己到底是谁。且看这生活环境……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易曲皱皱眉,继而斟酌了一下用词道:“我是你妻子?”
那男人似乎并不明白,茫然着一双眼睛看着易曲,眼眸中虽然还有害怕,却多了许多疑惑。
易曲再皱眉,难道不是?那是什么关系?
又引导了一句:“你是我夫君?”
男人似乎终于明白了,先是点点头接着又开始摇头,眼睛里又开始慢慢浮上惊惧,妻主说,他只不过她买回来的一个通房罢了。
妻主救过他一家人的性命,他什么也不敢求,只是尽心尽力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她的恩情。
易曲忍不住伸手固定住那颗不安分的头,怕他再摇下去纤细的脖子就要摇断了。
“你识不识字?”易曲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看这个生活水平,怎么看也不有到接受教育的机会。
果然他更加瑟缩着,微乎其微的动作着再次僵硬摇了摇头。
他又忍不住想要流泪,自己好像真的什么用也没有,不会说话,又是个丑无盐,还什么都不会。
突然听见易曲惊呼一声:“你有耳洞?!”
易曲嘴角有些抽筋,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古代的男人戴耳环,更何况这个人就在自己面前,虽然说是那对耳环小的几乎要是个耳钉,且缀在这男人白玉般莹润的耳垂上也甚觉漂亮,却让她极不舒服了一阵。
易曲暗叹一声,怎么办,如今连自己这具身体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甚至不明白与眼前这个似乎十分惧怕这身体的男人与现在自己的关系。
她呆坐几秒,终于决定出去看看,到底是来到了一个怎么样的地方。放开固定住那男人的双手,悉悉索索的开始穿衣服,注意到那个男人咬咬唇移开目光的样子,易曲越发的觉得有些不正常。这男人太过害羞孱弱了吧……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
易曲正想着,回头却瞥见那男人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拿着一件女子的外袍正要帮易曲穿上。
易曲一愣,正想拒绝,却在看到那男人似乎是用尽了最大的勇气时,又顿了下来。她微微一笑,伸开手臂,等着他给他穿上。
那人似乎呆住,妻主……她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妻主这样笑过。却终是一回神,颤着替那个似乎变得很奇怪的妻主,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