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的胃解围。再听他们肉麻下去,我真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先指着那男的。他一身书生打扮,衣料洗得有些发白,却还干净,看得出家境不太好,“你,要觉得养得起她,现在就立刻带她走。这辈子再甭回来。”再指那女的,她穿得就精致多了,绫罗绸缎裹身,金银首饰插一脑袋,一看就是大家小姐样。“你,要不怕吃苦,不怕将来他发达了再找小的,就跟他走,也一辈子甭回来。”最后我又看那老头,“你不就想让我冒名顶替,代你姑娘嫁人,全你家贞洁名声吗?行,我有两个条件。我生病了,你得找个郎中回来给我好好瞧瞧。另外要有人找我,你得替我兜着。实不相瞒,我也是逃婚出来的,我夫家也有点势力,要被抓着了,我就说是你们诱拐我的,包你全家不太平。”
一番话说完,几人俱是一愣,老婆子反应最快,抓着她姑娘的手就哭开了。“女儿啊,女儿。娘舍不得你呀。娘是最后一次叫女儿,拉女儿的手了。好女儿,这一别就不知何年还能相见,你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万不可被人欺负了。”
“娘!李郎对女儿很好,会保护女儿的。女儿不孝,不能再伺侯爹娘了,请受女儿一拜!”她拜那男的也拜。拜够了又转身冲我。
“姑娘大恩大德,小生永世不忘,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待日后必当刻下牌位,日日焚香供奉。”
“免!!我还没死呢。用不着牌位。”吓得跳开。这男的可说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时代好像没说相声的,否则他干这行准有前途。我说:“你想报答我就忘了我,日后要有人问你哪个女人跟你老婆长得像,你只说不知道就行。”我隐身到这女的家里,叫这女的替我跑路,被朱君止和那帮江湖人追,这倒不失为一个金蚕脱壳的好方法。
老头儿姓段,是这一地界的员外,他所谓的亲事不过是送姑娘去给什么狗屁王爷做小婢。本来他家姑娘没几两姿色,选美也选不到他家,可这老头儿贪官贪红了眼,愣是给人家私访的公公塞了n多好处,硬把姑娘的名字挤到那张纸中。可怜姑娘打小订了婚事,心早已系着情郎,万般无奈下只好私奔。丫老头儿也不寻思寻思,他对自己孩子都这么绝情,以后他官作的再大,又有谁会给他送终?
想是这么想,我可没说出来。我还得借这机会出逃的说。
大概是真的靠我撑门面吧,老头儿对我还不错。找了据说很好的郎中给我瞧病,还送来n多好看不实用的华丽衣裳和罗嗦的丫鬟婆子。
“啊呀小姐,您这样走路可不成,步子不能这么大,要小,要轻。”
“这个不能扔!这是金步摇!很贵重的,戴着有身份。”
“求求您了,小姐,笑的时候别这么大声,要不露齿……也不是皮笑肉不笑。”
“小姐……”
我后悔了。在看到n个中年妇女手里拿着的超长白布时我宁可跑路给人追。
“有没有搞错?我都奔三的人了,还叫我缠足?杀人吧你们?”躲到床底下,我哀道。
“小姐您说什么?什么笨三?我们听不懂!哎呀早告诉您别说那些奇怪的话了,会让王爷不高兴的。快出来吧,一个千金小姐哪能随便往床下钻?多失身份呀!”
“我不出来。出来失的就不是身份了,是命!”我对天祈祷能变成晏鼠,立刻在地上刨个坑溜之大吉!“求求你们,我保证以后穿长裙时再也不摔倒了,就饶了我吧!”
“不行!小姐,您以后要伺侯王爷的,那时穿再长的裙子也遮不住啊。这其实也不太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靠!当我忍者啊!穿耳洞要忍,梳那个鸡窝头要忍,现在要我的命还要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姑奶奶不干了!急脾上来,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自床下窜出,提气飞出窗子。
碰!“妈呀!”what东西?撞得俺眼冒金星!好容易待星星散开俺才看清,原来是个手摇折扇的文雅书生,这么大冷的天,还真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主!他身边围了n多人,前呼后拥,左右护法十二金刚,那派头真好比众星捧月一般。
管他谁捧谁呢,反正这活我不干了,段家老头儿我都不怕,他个儿子辈的又怎么着?爬起来叉腰开骂:“你奶奶的走路不长眼睛啊?好好的门不走偏要听窗根!你自己不嫌嗑趁也得小心别撞着人啊!我这么聪明的脑袋被你一撞至少得损坏七八十个脑细胞,一旦笨了陪得起么你?”
众人一片哗然。更有个娘娘腔样的男人喝我:“大胆刁妇!竟敢如此无理!来人给我拿下!”
哼,连朱君止都抓不住我就凭你们?飞身上房,还不忘顺脚踩下那不男不女的老人妖。半空中抛个飞吻,我笑道:“拜拜了人妖大叔,姑奶奶还有事,不奉陪了。”刚想开溜,却闻有人在下面喊道:
“蝶儿!蝶儿!你又胡闹了,想气死爹吗?”
哦,原来是段老头儿。我笑:“不好意思呀,老头儿。这活儿我实在干不来,您另请高明吧。”
“胡闹!”老头儿气得直跺脚,“当着王爷的面你也敢如此不敬,还不快下来给王爷陪罪!”
王爷?我一愣,再细瞅刚刚撞到的人,适才气极才没细看,他长得挺斯文的,半点跟段老头儿也不像,衣着考究,气质高雅……汗~~~就冲那把折扇的白玉扇骨,我蠢到家了才会以为他是段老头儿的儿子!
不过管他是谁呢,反正我不想干了,干笑两声,我说:“既然他是王爷,我就更不能下去了。我刚刚撞也撞了,骂也骂了,要是下去他还不得把我扒皮抽筋啊?老爷子对不住,您费心再找两个美人送他吧。拜拜了您!”
再次开溜,却没飞多远便闻声惨嚎。回身一看,吓得差点没掉到地上,那段老头儿正滚在地上哀嚎,一只血淋淋胳膊正回归大地的怀抱!
又是不忍又是愤怒得折回来虽然段老头做事不地道,我也不是他亲姑娘,可他对我总算还不错。
我怒道:“你堂堂个王爷,对民乱用私刑,知法犯法以势欺人,该当何罪?”
他冷笑:“你对王族不尊,对父亲不孝。即订终身于王室,又私自出逃,弃贞节名声于不顾,该当何罪?”
我说:“你少来这套!我上敬天,下敬地,中间敬父母师父。你没生我养我教我,我凭什么尊你?段老头儿也不是我亲爹,我借他姑娘的名字混他家住几天,躲躲外债,又凭什么要孝顺他?贞节名声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不在乎又碍着你什么了?反到是你,口口声声王族之类,除了享受奢华,高标准打典自己的饮食起居,你还会干什么?拿着纳税人的钱不给纳税人办事,真好意思还说要我尊敬你?拿鼻孔看你都抬举你了!”腐败贪官都一个德性,古今都一样。
那王爷没说话,几个近侍却都怒得不得了。个个抽了腰刀想要跟我拼命。但他们轻功都很差劲,根本蹦不上房顶,只得招呼人搬梯子。
我乐得耍他们玩玩,任由梯子搭上不理不睬,待人家爬到一半再去掀翻,看他们个个跌得狗吃屎,开心得笑着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