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只有你的前程!有没有想过我?那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爸爸唯一的儿子!他要是进了那种地方,下半辈子都毁了,你让我怎么跟爸爸交代?你怎么那么狠心?”
田承军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仿佛在用力压抑心里翻滚的情绪。
夏新知一脸失望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田承军,“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年我爸爸是怎么栽培你的?没有我们夏家,能有你今天吗?救小予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就那么难吗?”
夏新知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田承军最恨就是别人说他忘恩负义,虽然他依附夏家才能崛起是不争的事实,但他却不想这件事一直被别人挂在嘴里。
这是他最不光彩的回忆,那些他想要通通埋葬起来不被人看见的不堪的一面,却总是被这些小人挂在嘴边,时不时地提醒他,当年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罢了!
好像没有了夏家,他田承军就注意一辈子只能当个底层的小人物一样。
他不服,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有能力,夏家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而已,凭什么就要他一辈子做牛做马为夏家服务呢!
田承军这些年积蓄的不满和怒气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就像一根弦绷到了极限,终于崩断了一半,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田承军狠狠一脚踢翻旁边的玻璃桌子,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把夏新知吓得瞠目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毕竟自她认识田承军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失控的样子。
他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即便再生气也是隐忍克制的,这也是她当年愿意下嫁他的原因。
毕竟这样的田承军还是很有魅力的,至少她当年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心动了。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田承军不是不会生气,他只是隐藏得太好了。
好到他这些年一直带着面具和自己生活,自己也丝毫没有发现。
只是此时的田承军却一反常态,像只狂怒的狮子,用吃人的眼光狠狠盯着夏新知,仿佛夏新知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这样的田承军无疑是陌生可怕的,这个面容恐怖丑陋的男人,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同床共枕几十年的枕边人吗?
夏新知觉得可笑极了!
田承军就这么一举击碎了夏新知的梦,让她瞬间从他这些年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她回过神来后,即刻不干了,凭什么田承军做了错事还要冲她发火,这还有天理了!
夏新知一向是个骄纵的大小姐,两人自结婚以来,从来只有田承军作低伏小的份,哪里容得他如此放肆啊!
她即刻暴跳如雷,跳起来就冲向田承军,不依不挠地捶打他。
“好你个田承军,你是不是看我爸不在了,就开始欺负我们姐弟!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爸的,现在我爸尸骨还未寒呢,你就这么薄待我们姐弟,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吗?”
田承军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夏新知,他用力过猛,夏新知站立不稳连连后退,最终倒在满地玻璃碎片上,即刻被尖锐的玻璃划伤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