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军这些日子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他想静下心来好好捋一捋,只是现实却不容许他清净。
夏新予和于泽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毕竟是他手底下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嫡嫡亲的小舅子,如今出这么大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实在是为难得紧。
原本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为夏新予擦屁股了,再加上他这次闯的祸太大,已经惊动上面。
这事当天就见报了,想压也压不住,正好也给了田承军不救他的理由。
田承军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撒手不管了,对外的理由是爱莫能助。
虽则不救的理由十分充足,但到底是寒了底下人的心。
于泽然这些年为田承军做了不少事,风里来雨里去,得罪人丢脑袋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如今对方出事了,就把他当成一颗没用的棋子说弃就弃,未免太过无情。
夏新予虽然没为田承军立下什么汗马功劳,但无法否认夏家对田承军恩重如山。
夏老不仅对田承军有伯乐之恩,再造之义,还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他,这份恩情可谓是厚重如山。
当年夏老在田承军微末之时重用他,给他铺路让他腾飞,才有了他如今广阔的天地。
只是如今夏老才咽气不久,他就过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连夏老唯一的老来子也不肯伸手搭救,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以田承军如今的能力,要救夏新予也并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耗费太多心力,加上如今恰逢体育城竣工剪彩,田承军不想节外生枝,才置之不理罢了。
他觉得自己不救的理由很充足,只是到底抵不过外界的口诛笔伐。
这些天,外界看他的眼光无不带着审视,田承军一再地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
夏虫不足以语冰,他们又哪里会理解自己的抱负。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连自己的亲爹都可以翻脸不认,更别说只是一个不争气只会拖他后腿的小舅子罢了!
只是他心里到底烦躁极了,白天在单位不得痛快就算了,晚上回到家还要面对夏新知无理取闹的谩骂和哭闹,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火,快要忍不住bào zhà了。
这不,今天他才刚回到家,迎面就飞来一个抱枕,险些没打落他鼻梁上的眼镜。
田承军接过抱枕,沉着脸看着罪魁祸首,“夏新知,你有完没完?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夏新知红肿着眼睛,一脸愤怒地瞪着他,“没完!你一日不将小予救出来,就别想我放过你!”
田承军气极而笑,“你也不看看他犯的是什么事?这种事我能沾吗?外面多少只眼睛看着我,就等着我犯错,我要是救了他,我前程还要不要了?”
“前程!前程!”夏新知气得一把挥掉桌面上的玻璃杯,红着眼睛愤怒地瞪着田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