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穿衣镜跟前,田棉停下来,仔细审视自己的脸,那双眼睛还是很好看,虽然不如以前那样明亮,但却多了几分忧郁如雾的美感。曾有人跟她说过,棉棉,你的眼睛是五官里最美的地方,虽然你不爱说话,但你的眼睛会说话。田棉相信那人说的话,不过她只相信那人说的前半句话,即你的眼睛是五官之最,至于眼睛会不会说话她自己就不清楚了。她认为自己的眼睛美在真诚和纯净。
纯净?我还纯净吗?我还纯洁吗?田棉心里喃喃,一时又烦燥起来,在房间走来走去,浑然不觉间,人已走出卧室来到了客厅。
“棉棉,在屋里做啥哩,这大半天的也不见你影儿。”客厅里一戴着花镜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腿上搭了条裤子,向站在客厅门口的棉棉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只见那满头灰白的头发在客厅良好的自然光线折射下倒也不显得刺眼了。
“哦,奶奶,我在屋里看电视呢。奶奶你在做什么啊,这是谁的裤子?”田棉略微怔了怔,轻轻走近老太太,拿起搭在她腿上的裤子摩娑着。
“这是小河的裤子,裤脚脱线了,我缝缀两针补补还好穿呢。”老太太也不抬头,说话做针线两不耽误。
“哦……那……”田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