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女人,我应该放你去过自己的生活吗?”
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仰头看着他,说:“不是的。不管你对我是好是坏,我都愿意呆在你身边,即使你对我视而不见,我也愿意默默地在旁边看着你,看着你行走于这府邸,看着你微笑、看着你沉思,看着你皱眉,只要在你身边,我就觉得满足而充实。因为,我爱你。”
这句话说出来后,我只觉得轻松,不管他是怎么看待我的,以后会怎么对我,毕竟,我是勇敢地表达出来了。
他微微动容,默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一会后,转身离开。
我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微凉。他没有停步,轻声道:“这段时间,我会找机会让周金薇离府。”
十八、蛋糕
但还未待佟远宁将周金薇的事情安排妥当,就出事了。
那天,嫣儿却急冲冲地来到我的屋里里,遣开馨月,关上门对我说:“嫂子,周金薇这yín妇竟私通外人,被人抓个正着,那奸夫是逃了,那yín妇还有脸哭,现关在思过房里。”
我一惊,问嫣儿:“那可知道如何处置她?”又想周金薇可真够倒霉的,又被人发现了。
嫣儿冷笑说:“这起yín妇,自然没个好下场,要严惩才是。我娘说了,今天晚上悄悄拉出去浸猪笼。”
“哐当”,我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看着嫣儿冷笑的脸,冷漠地眼睛,只觉得陌生无比。浸猪笼?!我想不到我在这里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嫣儿吓了一跳。我顾不上理她,一把拉住她问:“你哥哥在哪里?”
她狐疑地看着我:“在书房。嫂子,你怎么啦?”
我放开她,心急如焚地向书房走去,到了角门稍微用力扣了门,淳茗跑了过来,开了门,叫道:“燕奶奶、二小姐。”原来嫣儿也跟来了。
我问:“可是宁爷一人在书房?”他回答:“是的。”
我忙向书房走去,远宁正低头写着什么,闻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走进去,道:“宁爷,请你救救周金薇。”
他一愣,微微皱眉。
我说:“她虽然是做错事了,但罪不至死。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用私刑剥夺她的生命?她今年才十九岁呀。”
远宁站了起来,平静地问:“夫人要将她如何处置?”
我说:“夫人要今晚将她悄悄拉出去浸猪笼。”
他皱了皱眉,从书房走了出去,向园子走去,一如往常地步态从容、优雅。
嫣儿默然地看着,眼里有着疑惑。回到园子后,她对我说:“嫂子,她以前老欺负你,你为什么要帮她?而且像她这样的yín妇,死有余辜。”
我转身,面对着她,平静地说:“不对的,她不该红杏出墙。可是,她可曾从你哥哥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关爱?这世界的男人只要愿意,只要有这个能力,就能拥有许多的女人。可女人呢,就算夫君对你毫无情义,你也只能独守孤灯等着、盼着。女人也应该是和男人平等的,应该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她的错并不大,她只是在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错的是那些硬加在女人身上的条条框框。”
嫣儿诧异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好吧。我又承认我的说法太离经叛道了。不过嫣儿却沉默了,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传来消息,周金薇得了恶疾,只怕过了给人,用马车拉着去了都城郊外的庄园养病。
我去了书房,佟远宁见到我依然脸色沉静,轻声说:“你别担心,我已经说服了夫人,让周金薇在庄园住一段时间。詹明逃了,我派了人去找,待找到后,便会宣称周金薇病亡,让詹明带了她走罢。”
我很高兴,轻声向他道谢,对着他微笑,眼神暖暖的。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眼里隐有暖意,却什么也没有说,依然低下头看书。
不久后,就传来消息,周金薇病亡。
嫣儿也是知道实情的。一日,她告诉我她打听来的消息,詹明早已有了一个妻子,而且那妻子挺凶悍挺善妒的,詹明又是个怕老婆的,只怕周金薇跟了他日子也不见得好过。现他们已离开了都城。
嫣儿告诉我时,颇有些幸灾乐祸。
我叹了口气,以后她怎么样我也管不了了,还是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馨月出嫁的日期在即,我忙着为她做些针线。拿着那件大红色的嫁衣,我费心地在上面绣着富贵图案、祥云牡丹。出嫁,是关乎女人一辈子幸福的事情。杨易虽然不是富裕人家,但我听远宁说他是个实在人,从不在外偷鸡摸狗、眠花宿柳,馨月跟着他会幸福的。
其实,我何尝不是像想馨月一样,嫁一个相爱的人,相亲相爱一生,生儿育女,就算家贫些,到底和乐美满。
可是,虽然周金薇是离开了,但佟远宁还有个叫孟惜荷的痴情妻子,心里还有个深爱的沈萝,我连他对我是什么看法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因为馨月的父母亲人都跟着燕府去了南疆,便认了佟府一个老实敦厚的婆子邹大娘为义母,从邹大娘家出嫁。
一日,我见馨月在一旁静静地沉思着,便问她什么事,她道:“我在想馨香。从她被赶出佟府配了小厮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如今,我要出嫁了,我与她从小一处长大,怪记挂她的,想邀请她参加我的喜宴。”
我点头,道:“应该的,你可知道她住哪里?”
馨月点头道:“我问过了,就在府后的街上。”
我想了想,道:“她住得离府近,或许宁爷愿意带我们去见见她。”
馨月眼睛亮了亮,满怀期待地点了点头。
我到佟远宁住的衡芷园找到他,将这件事和他说了。
他点了点头,道:“我等会要出府,你和馨月乘了小轿,我带你们去罢。见了回府就是了。”
于是,我和馨月在二门乘了小轿,佟远宁骑了马,出了府门,转了一条街就停了下来。
我与馨月下了轿,见路边有几个小孩在玩,便问了馨香家的位置,走了十几步就是了。
门口一个瘦削的妇人在低头拣着豆子,头发有些乱,衣服也不甚整洁,打着补丁,衣袖下伸出的两只手又黑有瘦,有些细小的疤痕。
馨月走过去,问:“请问大娘……”
那妇人抬起了头,颧骨突出,双腮凹入,眼神呆滞地看着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