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程示意她坐下:“却也怪不得你,是我没想到这层,所幸孩子们还小,本来是打算让舅兄来家里做馆,只是前几日,和他说了,带他到扬州去,这下就找不到合适的人,有些难办。”
薇珠一直在旁边坐着,只是不言语,听鹏程说没合适的人,笑道:“伯伯要觉得难办,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鹏程一听,果然很有兴趣:“三婶说说,有什么好的人选?”
薇珠站起笑道:“就是这族中五爷,听的他也是饱学之士,他家娘子我见过,极是知理,即是族中长辈,想来教姑娘们,也会用心了。再说,宁哥过了年,也六岁了,正好随着姐姐们一起开蒙,也省了一层。”
鹏程颌首:“要说那五爷,学问是不错的,他进学的房师还是我同年,只是听说他这几年病了,不知能否来做馆?”
老奶奶听见这样说,开口道:“既是族中长辈,请了来也不妨,可怜他少时没了父母,全靠族中众人撑着,人又极知长进,他虽身子弱,远处的馆去不了,这就在庄里,几个小学生,也劳不得他多少神,要我说,就他最好,省得去那远处找去,还不知根底,带坏了孩子们可不好。”
鹏程欠身笑道:“娘这样说,就定了吧,等明日,我亲自登门去请了那五爷来就好。”
这事即商议完了,众人就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日,鹏程果然拿了帖,备了四色礼物,前去五爷家里请他来家中坐馆,这五爷早有心去觅个馆来填补家用,只是苦于远处去不了,近处没人请,这才枯坐家中,今见杜家上门来请,谦逊了几句,议定每年二十两的馆银,二月起,前去杜家坐馆。
他家娘子陈氏,名唤梨花,知道这定是薇珠在背后帮衬的,过了几日,带了几色礼物,前去杜家致谢。薇珠接了进来,连称她不必如此多礼,本是长辈,该帮衬的就帮衬。坐下说了些时,薇珠怕不收她的礼物,她心下不悦,忙收了进来,见是小孩的鞋袜等物,做的极其精致,忙赞了又赞,又拿了个小银锁,说是给小叔叔添寿的,自此两家常有来往,这是后话,略提罢了。
且说正月二十八,这日是鹏程正式纳宠之日,银姐一早起来,就有罗氏身边的丫鬟和婆子过来,助她打扮,因是妾室,不敢用那正色,只穿了件水红色绸褂,水绿色裙子,外面罩了桃红色绸袍,绾了髻,又戴了银丝髻,插了那大奶奶送的嵌宝金簪,另一边还是簪了串红绢花,添添喜气。手上戴了银镯。在丫鬟的搀扶下出来行礼。
此时家里亲眷已经齐备,聚集在堂上,听得人唤:新娘来,忙齐齐去看,见是个标致小媳妇,众人肚里不由在想,难怪杜老大要纳她,确是比罗氏年轻标致。
今日鹏程又做新郎,却没穿补服,只是一套新绸袍,帽上簪了两朵花,身上也没披红,见得银姐进来,忙和罗氏在上方坐下,罗氏今日却是打扮的端端正正,全套补服,红裙,等着那银姐前来行礼。
银姐虽说和鹏程已经行过一次礼,那是在京城,当时虽说的是妾,却是罗氏,着实按正妻的礼仪娶进来的,今日这个礼,却是实实在在的妾礼,甚是委屈,少不得还了规矩,朝上方拜了四双八拜,给罗氏,鹏程奉了茶,起来又听罗氏训诫了几句,夫妻三人,却是各怀心事,表面一团和气。
行罢了礼,又去给老奶奶磕头,各房重又见过,亲眷喝过酒席,银姐这才搬到罗氏住的院子,正式入了杜家。欲知下情,请听下回。
纳喜儿银姐吃醋 说道理婆婆教?/a> 且说银姐行了礼,当晚鹏程就到她房里去了,罗氏虽有不满,却不好说…… 3088 5373 2008-07-19 15:02:09 10
且说银姐行了礼,当晚鹏程就到她房里去了,罗氏虽有不满,却不好说出来,只是叮嘱几句,说银姐有孕,要他好生注意的话,也就放他去了。
鹏程到了银姐房里,见摆设齐整,一色都是新的,银姐正和丫鬟看今日亲眷们送来的贺礼,见他进来,也没行礼,只是笑道:“爷今日怎么不在大奶奶那歇了,跑我这下贱地方来了。”
鹏程坐到她身边,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说:“银姐,你历来是个聪明人,怎么今日就说这样算话,即在她屋檐下,那能不低头。”银姐甩开他的手,动手去理东西:“你也别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见了大奶奶又是另一套,叫人心寒。”丫鬟这时见他们说话,早已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鹏程见只有他们两个在了,自己脱了鞋和外衣,往床上一躺,示意银姐也躺过来,手拍着她说:“你也别着恼,谁不知你是我的掌印奶奶,尊荣她享了,你的好处可是实在的。再说了,你奶奶待你,也不差,瞧这满屋的摆设,和正房也差不了多少。”一番话说的银姐重又欢喜,两人说了会话,久别又合,虽银姐有孕,也少不得做了一点点事,不提。
到了二月,五爷前来杜家坐馆,全家上下都以先生称之,五先生来的第一天,见过学生,众学生也拜过老师,未免也出了几个字考一考学生们,见这几个孩子,虽有男有女,却喜的都还听话,问得宁哥还没大号,略一思索,起个官名叫淮安,此后宁哥就叫杜淮安了。
因是第一天上学,散了学,杜家又摆了桌酒请请先生,一来是族叔,二来是西席,却逊了五先生坐了上位,杜家三兄弟底下做陪。席间,鹏程又和五先生谈些文理,五先生又拿了自己的文出来给鹏程看,鹏程叹道:“先生才气尽有,只是时机未到,才暂时蹭蹬。”说的好不高兴,洛程和万程两人也插不上嘴,只是陪着说些淡话。
一时吃罢酒,薇珠又收拾了一份单送五先生的礼,吩咐丫鬟送了出去,五先生接了,带着酒意回家不提。
却说鹏程见万事都完了,银姐进了门,两个女儿也找了先生来教,眼看接任日期临近,择了二月二十六的日子,离家去扬州,只是临走之前,又生一事。
那银姐见定下去扬州的日子,想到从此可离了罗氏,头上也没了婆婆,到了扬州,再没有大似她的,心里一团高兴,自不必说,连从京里带来的丫鬟,因在这里和人相处不好,巴不得算着主人早早离了这里,主仆两人喜喜欢欢,收拾东西。
这日正收拾时,却有丫鬟来报,老奶奶请水新娘过去说话。银姐虽感到奇怪,还是随着丫鬟过去了。到的上房,只见老奶奶据中坐着,罗氏坐在下面,正在和老奶奶说些什么,银姐上前见过两人,老奶奶唤她走近,拉她在身边坐下,银姐看看罗氏,迟疑着不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