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失笑,谁知道一下飞机,却鬼使神差的,成了你的救星。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我闷了半天,才开口,敏儿,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敏儿说,说真的,你没对我做过什么,我们其实无冤无仇。我只是为安燃不值。
她抬起浓密的睫ao,瞅我一眼,轻轻说,君悦,你就好像一棵附在安燃身上的毒蔓,每时每刻都在吸食他的精气神,让他痛苦不堪。我真的,真的很为他心疼。
她问我,你知不知道心疼起来的时候会有多疼?眼睁睁看着心ai的男人,要把自己就这样毁了,你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我动了动唇,她用冷洌的笑声截住我,说,你以为你知道?可笑,何君悦,真可笑。你这么自s,任x,顽固,无知,你怎会知道安燃的感觉?
够了,我站起来,我该走了。
管她是哪国公主。
她不是安燃,没有折磨我的资格。
敏儿并未阻拦,居然点头,对,你该走了。
她矜持地放下咖啡杯,以一个极优美的姿势站起来,掏出枪,对着我扣动扳机。
一切发生得太快,简直迅雷不及掩耳。
我知道她恨我,但猜不到她动起手来神se不变,云淡风轻得宛如手中只是一把玩具枪,毫不犹豫,掏出就打。
电光火石间,何家人的本能终于救了我一命,看见黑se枪口那瞬,在大脑尚未反应前,身t已经潜意识地往侧边一倾。
枪口迸出火花。
我眼前光芒簌闪簌逝,醒过神来,已经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一阵强烈的剧痛,从下腹猛窜上来,重重撞在敏感的感应神经上。
我痛得蜷起来,低头看见鲜血从身上涌出。
伸手去捂,更痛得大口chou气。
血从指间渗出来。
眼前出现一双漂亮的高跟鞋。
我抬头,敏儿就在面前,居高临下,乌黑的枪口对着我。
君悦,敏儿哀伤地看着我,安燃离你而去那日,我以为他可以重获新生,那一刻,我对你敌意全消。没想到,安燃始终还是摆脱不了你。他竟然又回来了。
我未曾中过枪伤。
伤口很痛,比什么都痛,像有东西在r里绞着,不停的绞。
额头都是冷汗。
我喘x,敏儿,你不明白,我ai安燃,我很ai安燃。他如果肯回来,我以后都会对他好。
你ai他?很好。敏儿说,ai安燃最好的方法,就是你自己消失,没有了何君悦,安燃不会继续痛苦,不用每天每夜,那么不安,绝望……孤单。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他可以很好的活下去,比任何人都活得痛快。
敏儿!看见她手腕紧了紧,我知道她又要扣扳机,用尽力气昂起头叫着她的名字。
枪伤太痛,我整个下腹痛到麻了。
大脑一p空白,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
再也见不到安燃了。
安燃,安燃的眼,安燃的唇,安燃笔直的鼻梁,我都要见不到了。
敏儿,敏儿!我艰难地说,杀我之前,让我打个电话。
敏儿扣动扳机的动作,微微凝滞了一下。
我恳求,至少,至少让我和安燃告别。
我急切地看着她。
哀求地看着她。
敏儿的眼神,十分哀伤。
她静静站在那里,我j乎以为她会答应,她要取我的命,而我要求的,不过如此区区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