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正正经经地坐下。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还有话要说。”他重新把假笑挂上,一丝不苟的头发再也没有刚才迷乱的样子了。
我还不太适应他快速的转变,轻咳了几声才说道:“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不是立刻答应的爽快,蛇类特有的矜持让德拉科沉吟了很久,我几乎以为他有要紧事做去不成。
“我并不惊讶,蠢狮子从来都没有耐性。”他用先知的语气哼道,我的视线追逐着他眼里的雀跃,尽管他试图用盛气凌人的优越感来掩盖。
“上次的失误都是我的错,我们本来可以……”我们尴尬地对视一眼,然后触电般地分开视线,“我觉得你很好,这次就全部交给我全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像他那样谨慎严密地为我布置一切。家里,爸爸妈妈能分给我的精力有限,年龄相差较远的比尔、查理和珀西忙着自己的事情,双胞胎虽然和我接触最多但更多的是讨厌的恶作剧,金妮又是女孩我们天生不合拍。学校里赫敏算是最关心我的人了,可她从本质上来说关心的是我的成绩和学院的荣誉。至于最最要好的哥们儿哈利……唉,他已经有一个神秘人要应付了,更何况现在多了一个在逃的教父,以及一个心思歹毒的蛇王监护人……
虽然自己不适应德拉科那一套奢侈的生活方式,但他的心意要是还看不出来我就真的可以像斯内普教授在上节魔药课上诅咒的那样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好好晒一晒了。
德拉科石化一样地沉默着,我为求妥帖又叮嘱了一遍:“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别让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我很抱歉,上次你在浴室里偷偷地进行准备,而我却一点也不在状况……”
“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
他猛然抬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直观地解释‘恼羞成怒’的含义,我几乎能看到他头顶升腾的袅袅白烟。
蛇类的不坦诚已经不算是我遭遇的新问题了,他对我们关系的不安才是更要命的问题。每当我们因为不同原因发生争执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用身体上的亲密缓解我们的僵持我当然没有意见,既然他的坏脾气和自尊心让一声‘对不起’难如登天,那么炙热深入的亲吻也是可以补偿我受伤心灵的。
然而,我的直觉警告着不详,提醒我里面有更多需要考虑研究的东西。在请求名义上的女友开导赫敏的信件中,我把自己的困惑告诉了苏珊。她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往我的脑袋里灌输了第三次约会等于/性/的常识,并且指出同/性/恋/者普遍比异/性/恋/者更加开放。
约会至今还没有做到那一步的事实不能完全解释德拉科的紧张,虽然不像敏感脆弱的女孩儿那样患得患失,但蛇类天生的悲观性格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做好最坏的打算,未雨绸缪按部就班固然能做好应对一切情况的准备,但敏感的神经也会导致一出现意外就开始退缩或摇摆不定。
“德拉科,我们是因为相互喜欢才在一起的,不是吗?”我放软了语气,假装没看到他激射到我身上欲杀人灭口的凶狠目光。
他抿嘴,抬起下巴异常用力地哼了一声,直着骄傲的腰,摆动双腿快步走出了我的视野。
第八章 德拉科番外(七)
the first step is as good as half over.
好的开始等于成功的一半。
从一扫疲惫的舒适感中醒来,我下意识地磨蹭温暖的被褥。
与锦帛截然不同的触感让我立刻僵住了,我憎恨此刻的清醒,因为那白色的皮毛还在提醒着昨天受到的侮辱,当众被变形成动物在空中蹦来蹦去。
脑海中的哄笑和一张张不怀好意的脸让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竭力将那些记忆赶出脑袋,爸爸冷漠严苛的假笑和妈妈温柔担心的表情相继出现,我蜷缩起来,越发控制不住骨骼的战栗。
“唔……”
伴随着□扰睡眠的抱怨声,一条手臂伸过来,盖住了我大半个身体。
我熟悉这样的拥抱,轻率而坚定,就和那个晚上一样,不顾我沉默的抗议围住我的身体,还把红彤彤的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碰到我高贵的铂金头发。
韦斯莱睡得很沉,我恼恨自己居然在诡异的安全感中睡去,又不能喝止心底越来越大的庆幸接二连三的冒头。
帷幕里的光线还很昏暗,格兰芬多宿舍里起伏的鼾声让我皱起的眉头,我在镇定下来之后开始一笔一笔计算那穷鬼给我带来的麻烦。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长吻让我遭受了学院史上最善意的嘲笑,尤其是扎比尼那种/马,用满是羡慕的口吻赞叹了很久,还不停地用视线骚扰我的嘴唇。我用残忍的视线逼退了他关于韦斯莱技巧如何的疑问。
几乎在瞬间,马尔福被韦斯莱强/吻的流言传遍了整个学院,第二天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内容已经变成了级长和众多高年级撞见马尔福和韦斯莱在公共休息室亲/吻。
为此,教父还特地找我去地窖训诫了一番,虽然他的恶毒讽刺让我怀疑自己塞满了黑魔法咒语的脑袋也许真的漏了一个洞,但他强势冷酷的手段却很好地制止了丑闻往学院外传播的不利态势。
充满被人围观的紧张,它成为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吻,尽管韦斯莱眼底狂涌而出的痛苦和恋慕完全把我包围,矛盾冲突的感情巨浪般相继扑打在我的身上,那种亲/吻的感觉远远超过了不适。以冷静自持为准则的我从来都没有卷进这么狂暴的情绪里,无措让命令身体反抗的理智陷入混乱,而那带着绝望气息的探索,以及伴随着撕咬的舔舐更让我的血管收缩。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眼里愤怒又悲哀的蓝色,忽明忽暗的光透露出他的挣扎,那一瞬间就要失去他的恐慌凝滞了血液的流动,紧接着,被推开、被抛下的冷意再度在我的体内蔓延。
颤抖,引来了睡梦中的韦斯莱的注意,他的手臂把我圈得更紧,压得我透不过起来,在我奋力挣扎的过程中,他的手掌按住了我转动的脑袋,强烈的自我厌恶加剧了我对所处劣势的愤怒,而穷鬼毫无所觉地又在我的皮毛上揉了两把,表现出对光滑皮毛的留恋。
我爆发了所有力量挣脱他的束缚,他也咕哝了几声慢慢转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