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她应声,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日子若这样平常过,也挺好的。
……
又过了两日,五月十二日,连着几天的艳阳高照之后,天上终于多了云彩遮日,送来丝清凉。
今天是芝麻的生日,张桐陪着芝麻出去玩耍了,而临街有家叫德生堂药铺,一大早就请了平七叶去,说是有个疑难病人要瞧。
是以今天只顾绮一人在家,大早上起来,她先在院中小竹丛旁发了会儿呆,又捡了本书,泡了壶茶,在石桌上懒坐读书。
看的是街面上新出的志怪杂谈,才子佳人与妖魔鬼怪一处,常常还有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描写。
顾绮看得入迷,边感慨古人的想像力,边感慨古人写不可描述时娟秀的文笔,一口气看了好几个故事,自斟一杯茶,边喝边道:
“鸯大人呀,好好的大门你不走,怎么上房?”
房顶上,穿了身绣梅花绛红纱衣的鸯儿坐在边沿之上,背着个小包袱,两条腿轻轻晃着,脚上的翘头鞋是新制的,很是精巧。
“走进来的话,那群人又要缠着我问算算吧,恼人得很。”她实话实说。
顾绮噗嗤一笑,刚放下书,就见袁大叔自院外探头进来,对鸯儿道:“鸯大人,算算吧,我看你最近面有桃花,快嫁了吧?”
“噗,哈哈!”顾绮笑得直拍石桌,差点儿打翻了茶壶。
“……”鸯儿摇晃的脚停住,咬着牙瞪人。
有杀气!袁大叔默默缩回了头,继续坐在那儿乘凉了。
“所以躲不过的,以后还是走门吧。”顾绮笑说。
鸯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房上跳下来,坐到她对面,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那双惯爱翻白眼的水杏眼,如今眨都不眨一下。
“怎么了?”顾绮被她看得发怵,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鸯儿摇摇头,没说话。
顾绮好生奇怪:“那你是怎么了?出事了?做什么背个包袱?”
“事儿嘛,天天有。”鸯儿一笑,掰指头开始数了。
“去岁琳琅郡主倒卖官粮事发,各地开始查粮,抓了许多硕鼠,重整了常平仓,百姓拍手称快呢。”
顾绮听得莫名,刚要开口,却听见鸯儿继续道:
“浙西官场这一次查抄的东西,很是充盈了国库,陛下很满意,借此削减了几个遭灾县的税负。”
“京中最近在尝试新的水利,若是能成,于民大有好处。”
“陛下的万寿在七月份,各地藩王宗室,都陆续进京了。”
顾绮眼看她还要继续说,忙道:“等下,大人说的这些朝廷大事,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