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迷迷糊糊地应着话,“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吧,怎么,饿了?”
“午时?”秦云一个激灵,“你今天没去早朝!”
“圣上准我两天假,明日过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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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将军府内两人是你侬我侬气氛和谐,而此时的上书房里伺候的刘内侍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壁内,暗暗咬着牙把户部尚书雷田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
德祐帝忠厚的脸扭曲着,桌上的东西被扫了一半,谁也没胆子上去捡任由东西散落在地上。
强忍着怒气,皇帝咬牙,“这上面的东西可都属实?”
座下跪着的锦衣鱼服校尉不敢抬头看天子,只答道:“回禀圣上,臣不敢妄报。”
若是秦云在这,定然能够发现那跪在当朝天子跟前的锦衣校尉正是与他有交的邵游。
年轻的帝王气得又要摔东西。
眼见德祐帝准备扫桌上其他东西,这下做鹌鹑状的内侍不敢再缩着头了,玉玺可在那里啊,“陛下,不可啊!”
德祐帝看了看桌面,愤恨地落下手臂,狠狠地捶在桌面上,吓得刘内侍赶忙又往墙角缩了缩。
“朕的好臣子!朕的好兄弟!莫不是以为朕是软柿子任由他们拿捏吗?”德祐帝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派人把雷田捉了关进大牢,由你们龙卫审问,给我仔仔细细查个清楚明白!我还当他是看清局势了,没想到后手在这,朕真是小看了他,小看了朕的皇弟。”
“和此事有关联的都给朕办了!谁都不能姑息!”
“臣遵旨!”
……
一夜之间,京城风声鹤唳。
户部尚书、侍郎,吏部、兵部的官员,被带走查办的共有六个之多。况且这次不是刑部拿人,皇帝直接动用了龙卫,到了龙卫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看来这个冬天又不得安宁了。
如此朝中各官员人心惶惶了几日,德祐帝终于降下了旨意。
“敕临王辰恩,令戒谕封地之人谨守祖训,惇尚礼教,安分守教。如有纵欲败度,戒谕不悛者,王具奏闻,下宗人府以问。”
“逮问户部尚书雷田,罪以玩忽职守,构陷宗室,克扣军备,经查属实,历数数罪,怙恶不悛,其罪难贷,死罪。”
“逮问户部侍郎……死罪。”
“逮问吏部侍郎……死罪。”
……
几道敕令相继发出,六位被带走的官员全认罪伏法,家产充归国库,家人流放千里,家奴仆从另行发卖。
再过了几日,见上头再没了下文,各扫门前雪的官员才同时松了口气。心思灵活点的注意到了敕令里面的“构陷宗室”,又联想到第一条敕令,啧啧,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当,要去做些触动上头神经的事,自作孽不可活啊!
定远将军府这几日也是闭门不见客。
朝堂中谁也不敢掠虎须,各老油条都秉持着小心驶得万年船,坚持贯彻不挑事、不惹事、不惹圣上生气三大原则不动摇。
陆青山站在武官队伍里,前有威武将军、宇文侯等大佬顶住皇帝的怒气,后有其他将军垫后让他不至于被提出去当倒霉蛋教训。老神在在地公然走神:昨夜那姿势往后可得哄着小白云多做几遍。